“既然天策府没来,咱们就必须好好的利用这段时间,洛邑城不能乱。
我们需要一个运转正常的城市来壮大我们的军队。”
“殿下说的是,洛邑不比西亭,咱们砸锅卖铁才攒出这一万多人马。
可这洛邑就不一样了,几十万人的大城,如果能顺利收入囊中,咱们也算是有根基了。”
“城防军的陈守备接触的怎么样了?”
汉王又问道。
“过程有些曲折,但从反馈的信息来看,他应该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副官回答道。
“那就再给他添把火,如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洛邑那就再好不过了!”
“殿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还需要时间,属下恐天策府的援兵已经在路上,若是那样,我们就浪费大好时间了。”
副官谏言道。
汉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说的有理,这样,他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本王都可以答应,但是明日正午乃是最后期限,如果他还不答复,那便攻城!”
……
与此同时,洛邑城内,陈守备的府上却是乱成了一锅粥,整个守备府吵吵嚷嚷,聚集了几十个衣着华贵的老头。
“陈彬!你想干嘛?难道就凭你这一千城防军还想螳臂当车不成?”
“就是!要是非得守城,你自个守去!别拉着大家伙陪你一块送死!”
这些老人都是洛邑城里官绅士绅,名角宿老,每一个背后都有着不小的势力与关系网,可以说那陈守备能顶住这么大的压力也是他的能耐了。
“诸位老大人,陈某人身为这洛邑守备,有守土之责,如今逆贼不期而至,本官当然要守城击贼。”
陈彬一脸正气的说道。
“击你个大头鬼啊击!那是贼吗?那是汉王殿下!”
“汉王殿下造反前那还是殿下,至于现在,他就是反贼!”
陈彬义正言辞。
“胡说八道!汉王殿下也是皇室正统,怎可以反贼称之?”
“就是,先皇在世之时最为倚重的便是汉王殿下与楚王殿下,要说先皇殡天,最该继位的也该是他们二位中的一个。
如今先皇死的不明不白,登基的却是阴险狡诈的三皇子,谁知道他使了什么奸计?”
“当今圣上登基乃是有先皇遗诏。”
“谁知道那遗诏是真是假?”
“遗诏乃是先皇殡天前所下,范老丞相为顾命大臣作证,岂会有假?”
“哼!就算遗诏是真的,可你见过哪个皇帝登基一个多月都不上朝的?
小皇帝昏庸无能,汉王、楚王取而代之,也是为保我大秦神器!这才是真正的忠君!”
“就是,三皇子登基前在皇都就是臭名昭著,此等人物做我大秦国君,我大秦危矣啊!”
“远的不说,咱们就说眼下吧!如今汉王殿下已经兵临城下。
可天策府的援军却迟迟未到,这还不足以说明小皇帝的昏庸无能吗?
退一步来说,就算我等誓死不降,可这城里只有一千守军,孤掌难鸣,我们怎么可能守得住?”
陈彬算是被这帮糟老头子给整服气了,他说一句,这群老头能顶他十句。
要是言语能普通箭矢一般,他早就成了全场最闪亮的豪猪。
说是说不过的,陈彬只好使出绝技。
他屁股往椅子上一坐,捂着耳朵说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陈彬身为洛邑守备,有守土之责,明日只有战死的陈彬,没有投降的陈彬!”
见这家伙使出’我不听’的绝招,气的一众宿老连连拍桌。
这时其中一个宿老走到陈彬面前,用拐杖戳了戳陈彬的脚。
吃痛的陈彬连忙把脚收回,盘膝坐在椅子上。
抬头一看,却是洛邑城里最德高望重的谢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可不得了,今年已经94岁高龄了,乃是三朝元老。
若不是一年前因为年事已高,致仕还乡,现在就该是四朝元老了,如此资历,若是在朝堂上,就连范老丞相也得尊称一句老大人。
那谢老爷子也没有继续用拐杖戳他,而是跺了跺脚说道。
“好你个陈匹夫,冥顽不宁,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是吧?!”
陈彬把头一扭,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连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谢老爷子将拐杖杵在地上,弄的铿锵作响。
而这声音应该是个信号,因为很快就有一队披甲带刀的士兵闯入大堂里。
他们将陈彬团团包围,为首那人走上前来,对陈彬说道。
“陈守备,如果你不听大伙的劝阻,那就对不住了,要送死你自己去,兄弟们可不奉陪。”
陈彬冷笑一声道。
“谢参将,你是要叛国吗?”
“叛国?陈守备别开玩笑了!方才老大人们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汉王殿下也是皇室正统,何来叛国一说,陈将军想给我戴高帽,还是弄清楚事实才好。”
“汉王不遵先皇遗诏,公然造反,算什么皇室正统,当然是反贼!
如今反贼打上门来,尔等却是贪生怕死,不思如何给予迎头痛击,反而与其沆瀣一气,要开门献城,与贼人为伍。
实乃我大秦之耻!”
“大秦之耻是小皇帝才对吧?他昏庸无能,不学无术,登基三十多日未曾上朝。
我洛邑被大军围困却不发兵来救,所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既然小皇帝不爱惜我们这些臣子,那我们何必忠于他?”
“要降便降吧!他日天兵降临,破城剿贼时,尔等便好自为之!”
陈彬气急败坏的怒道。
“绑了!明日交给汉王殿下处置!”
那谢参将也不多言,直接命人将陈彬五花大绑。
洛邑城发生政变得当天夜里,城市的某一民宅的院子里突然放飞了好几只鸽子,鸽子们趁着夜色向洛邑的东方飞去,而那边正是皇城的方向。
翌日一早,皇城的西京大营便营门大开,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排成五人一行的纵队,浩浩荡荡的从大营里走出,不见尽头。
大营门口,范老丞相的马车停在一旁,他本人却与庞老将军在一旁眺望着皇城。
“庞兄,此次便要辛苦你了,按照我们的计划,这领兵之事唯有你亲自坐镇,老朽和陛下才能放心啊!
战场刀剑无眼,还请庞兄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