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大彻大悟
金姆看的都愣了:【我的天,凡晶石做的首饰!】
“你拿一套,自己用吧。”我笑着说。
金姆一听,乐坏了,也不管男女款式,左右手撸了两个镯子,脖子上挂了一条项链,还给手指带了一排戒指,最后把一条腰带围在腰上,乍一看就像个暴发户,我摇了摇头,这品味,没谁了。
家里给的‘土特产’,除了10套凡晶石首饰,还有12支手枪,12支步枪,一堆弹药,其中还有两箱一共12枚寒玉手榴弹,不过万王之城的版本没有木柄,只能称为手雷,另外,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防弹衣、腕表什么的,我一看到防弹衣,心口就有点疼,胸口碎防弹陶瓷板啊。
最后,我拿起一个盒子,这个盒子四四方方,跟其他的都不同,很是奇怪,打开一看,里面有4罐非常眼熟的……胶状物,先知的增效药剂。
我想了想,看了看金姆,金姆知道我的想法,自然也知道这种药剂的优缺点,他仔细考虑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我递给他一罐,金姆拧开罐子,倒进了嘴里,金然后痛苦的倒在地上,像蚯蚓一样翻腾着,我笑着说:“都这样,忍忍就好了。”
片刻后,金姆喘息着站起身:【要命了,我的魔力已经增强了?】
“试试你不就知道了,不过要小心,刚开始,有点不适应。”我提醒道。
金姆试了几下,就笑了起来,最后说:【只是不知道还有多少魔力?】
“唉,听天由命吧,这就是种催化剂,有好有坏,省着点用。”我叹了口气。
这时候,雪莉儿她们也起床了,雪莉儿一脸不高兴的说:“哥哥,杜美好像猜到了什么。”
“告诉她也无妨,你斟酌吧,哦,这张魔法卷轴,你去给老哈伦,里面有5万套常规武器和铠甲。”我递给她一张卷轴,雪莉儿收了起来:“那我马上去,能不能让杜美跟我一起?”
“行啊。”我点点头,雪莉儿打量了一眼珠光宝气的金姆,撇撇嘴,扭头走了。
金姆皱了皱眉头:【暴发户怎么了?这是凡晶石,这随便一件,宫廷魔法师看了能嫉妒的吐血!殿下,您怎么也这么说?】
“我建议你自己照照镜子。”普拉斯迪多说道:“万王之城的魔法师,也没这么离谱啊。”
金姆楞了一下,扭头走了。
“今天有什么好玩的?”普拉斯迪多笑着问道。
“没有,我要学习血术,你不如自己逛逛。”我说道:“要不把这几张卷轴送到军部,替我给贝亚元帅也行,混个脸熟嘛。”
“好吧。”普拉斯迪多打了个响指,弄出一定三角军帽,挂在角上,把卷轴卷起来走了,顺手还拿了把手枪,撩起披风插在腰带上。
“你不是会魔法吗?”我笑着问。
“这玩意方便,对了,这个卷轴给你,我前老板给你的货。”普拉斯迪多递过一张小号的卷轴说道。
我点点头,撕了卷轴,几箱恶魔之卵,配套的附件,还有几十套铠甲和火烈剑,我叫来波文、赛门和尔文:“来吧,武装起来。”
波文拿起一个恶魔之卵:“老大,这个怎么用?磕开?”
“你煎鸡蛋呢?”我笑着说:“把自己的血滴在蛋上,然后孵出来的地狱犬就只认你了,带上项圈,就能听懂人言,哦,可别让别人乱喂,对了,杜美回来后,你们去一趟南希夫人那,把这箱地狱犬给她送过去,我今天有事,就不去了,顺便把红十字会的叫过来,别总打扰南希夫人。”
波文点点头,揣起4个地狱犬的恶魔之卵,然后又抱起一箱走了。
“这枚……”尔文拿着一个恶魔之卵:“怎么跟那些不一样?”
“这是火灵的,战马,赛门,把你们那些坐骑换掉吧,这种火灵,不吃不喝,定期给它烤烤火就行了,所有的恶魔之卵,20天成年,30天就能作战,哦,注意防火,都是危险生物,火烈剑和火灵,不穿铠甲千万别用,会烧伤自己的。”我提醒道。
尔文惊奇的说:“太有意思了。”
我挑挑眉毛:“千万!注意!安全!”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注意的。”赛门说道:“那我让兄弟们来搬了。”
“尔文,步枪你们拿去分一下,太长了,赛门他们用不到。”我说道。
尔文笑了笑:“好嘞,这玩意儿我用过,还算熟,我教他们,站岗用不着那么多,4支就够了。”
“弹药武器都放你们那吧,这是寒玉手榴弹,先储存起来,不要配发,千万小心,一炸就是一片。”我说道。
尔文点点头,叫来人搬运,金姆没一会就回来了,手上的戒指减到2枚,手镯只有一个,项链和腰带都去了,我笑了笑:“昨天大恶魔给我的恶魔之卵和那些东西,你给我。”
金姆立刻拿了出来,我划破手指,滴在两枚恶魔之卵上,金姆也给我处理的伤口,他看着那两枚恶魔之卵孵化出来的动物,摇了摇头:【这么小?】
“会长大的,哦,你要地狱犬吗?”
【不要,我不喜欢养小动物。】金姆摇摇头。
“帮我拿点小麦来。”我抱起两个争着撒娇的‘小动物’说道,两个小可爱都是一身的绒毛,一黑一白,让人爱不释手。
金姆没一会就提了一袋小麦,我给地狱犬戴上了项圈,并且给它狗碗里倒了小麦,然后把口袋一敞,冲角马指了指,角马自然乐的高兴,吃的连头都不抬,可地狱犬一副老大不乐意的样子,闻了闻狗碗里的小麦,用爪子推了推。
【嘿,殿下,这狗还挑食。】金姆笑着说。
“臭毛病,剩饭有吧?”
金姆点点头,我把狗碗里的小麦倒回口袋,指着地狱犬说:“有粮食吃就不错了,你还挑食!那好,吃剩饭吧。”
谁知地狱犬竟然
使劲摇起了尾巴,真是气死人,金姆拿了半块面包,一大碗粥,粥里还搀着几块咸菜:【幸好,再晚一点,就倒掉了。】
“嗯,以后都留下,一窝子地狱犬呢。”我笑着说:“狗吃咸菜吗?”
【我哪知道?】金姆耸耸肩,我接过碗,把里面的食物倒进狗碗,又把面包撕碎,丢了进去,地狱犬小心的闻了闻,然后尝了尝,接着吃的稀里哗啦,角马听到异常声响,抬起头看了它一眼,翻了个白眼,又吃了几口,溜达到我身边,把脑袋搁在我靴子上,准备打瞌睡,我把它抱起来,放在凉亭的石桌上,给它铺了几张羊皮纸。
特蕾莎好奇的看着角马:“这是什么?长得奇奇怪怪的,像是鹰,又像是鹿,还有翅膀。”
“角马,也叫角鹰兽,能飞的,好玩吧,那个是地狱犬,长大后,脚下能起火苗。”我笑着说。
地狱犬吃完了剩饭,打了个异常响亮的饱嗝,走到我脚下,很不厚道的,用我的裤角擦了擦嘴,我翻了个白眼,抓着它的后颈提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素质!”
【我的天,饭量不小啊。】金姆感叹道。
我撇了眼狗碗,靠,那么大一碗,全空了,饭量是铁板烧的两倍,我对地狱犬说;“就叫你‘吃货’吧。”
地狱犬摇了摇尾巴,然后跳到羊皮纸上,伸头拱了拱角马,角马估计脾气还不错,扭了扭身子,躲在一边,地狱犬一趴,开始睡觉,好像恶魔之卵孵出来的生物,小时候不是吃就是睡,醒着就卖萌,特蕾莎笑着说:“吃饱了就睡,果然是吃货,这只角马你准备叫什么?”
“嗯,还没想好。”我摇摇头,一身白毛,头上隐隐有两块凸起,看来以后要长角的。
“雪白雪白的,还会飞,不如就叫云吧。”特蕾莎笑着说。
“嗯,好啊。”我伸手指挠了挠角马:“就叫你云了。”
谁知角马啄了我一下,似乎是不乐意我打扰了它的美梦。
我搓了搓手指,这一下竟然被它啄出血了:“我反悔了,叫你冷云。”
角马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反应,又埋头大睡。
做完这些,我准备开始学习血术,至于治罚厅里的那两个共和党,先让他们吃两天牢饭再说,因为我一去,他们的死期就到了。
摊开断情,我看了起来,前面都是序言,主要是介绍断情如何修炼,特蕾莎看了一眼:“有意思,先学魔法,然后废掉,再学血术……”
“嗯?你能看得见?”我愣了。
“可以啊。”特蕾莎说道:“白纸黑字怎么看不见?”
“可是除了我,其他人应该都看不到才对啊。”我奇怪的说。
特蕾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是亡灵,或许有什么原因,能看得到吧?”
我点点头,干脆把‘断情’全部展开,请她帮我参详一下。
特蕾莎通读了一遍,笑着说:“真的很适合你呢。”
“简直是一套黯然销魂掌。”我叹了口气。
断情的修习方法,并不是斩断七情六欲,而是自虐,心理上的自虐,简单说,就是为了拯救和保护世间苍生,断不灭之情,假设说,我要惩奸除恶,但需要反复考量他的所作所为,还要审视自己,他的行为是否有可以赦免的理由,而我的所作所为,是否有资格斩断他的生命,如果可以,那就要断情,化怜悯之情为悲愤,化悲愤为力量,这套血术倒是跟特蕾莎家族的血术有点相似,说白了都是杀人,特蕾莎家族的血术,杀谁都行,而我则要怜悯自己的敌人,然后将怜悯斩断,杀之……
“情愈深,则悲愤之力愈强,世间生灵,皆有可怜,即使不赦之辈,亦有不忍之因,举剑之时,需三省其魂,三审吾行,若可,方斩之……”特蕾莎念道:“天啊,你这么修习,哪天能学得会?”
听到这段话,我愣了一下,我也杀过人,或者间接杀过,‘三省其魂,三审吾行’,那些死在我手上的人,真的该死吗?我的所作所为,真的有资格杀他们吗?
我记得《圣经》中有一个故事,说一群人抓来一个女人,好像她是个妓.女还是通奸来着,人们要用石头打死她,于是让耶稣来定她的罪,耶稣说,‘你们当中,有谁从没有犯过错,就可以定她得罪’,所有人都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都或多或说的犯过一点错,于是就都离开了,耶稣问那个女人,‘怎么都走了?没人定你的罪吗?’,女人回答,‘没有’,耶稣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想,你走吧,别再犯罪了’。
故事的意思就说,人在神面前,都有错,都有罪,只是不以所犯的罪为罪,也都善于隐藏在正义的面具下,指责他人,或者定他人的罪,如此可见,我也一样,所以我没权利杀任何人,我摇了摇头:“苍生何辜啊……”
特蕾莎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天悲星,你这样,怎么执掌正义呢?”
“正义不该由人执掌,人也不能替天行道,断情说的不是让我怎么杀人,而是告诉我,我没权利杀人,我的权利只有守护,守护亲人,守护朋友,守护世间苍生。”我把手放在断情上,肯定的说道。
“你是不是曲解其中的内容了?那牢里你关的那两个刺客,怎么说?他们也是无辜的?”特蕾莎问道。
我想了想:“苍生皆有罪,或大或小,他们或许受了人的威胁,或许只是为了信仰被人利用,我可以杀他们,也能找一百个理由为自己开脱,但那都是借口。”
“哈,那好,你就等着他们老死在狱中吧,说不定哪天会有天罚。”特蕾莎冷笑着说道。
我笑了笑:“或许会有吧,你的主意不错,就判他们一个终身监禁,失去自由,也是蛮痛苦的。”
“完了,我看你学不了这血术了。”特蕾莎坐在我身边:“你这都是歪理啊。”
“那好,我问你,你怎么死的?”
“烧死的,哦,或许是淹死的,谁知道?”特蕾莎阴沉着脸说道。
我点点头:“你是一个无辜的女孩,本来有大把的时光,感受世间的一切,你学习血术,但不会用在战争上,或许会用来教训某个小偷或者恶霸,但也只是让他吃点苦头,你会找到自己的意中人,或许会跟他喜结连理,又或许会因为他伤心流泪,或许会有一个孩子,会看着孩子慢慢长大,而自己慢慢老去,这才是你的一生,你又怎么会死呢?”
特蕾莎看着我,一句话不说,我看了她一眼:“是因为有人迫害你父亲,你父亲无奈之下,引火自焚,他不想让你受辱成为奴隶,所以带你一起走了,特蕾莎,你没发现外面的奴隶跟你一样吗?只不过她们今时今日的状况,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若不杀那五个总督,她们又怎么会失去父亲,失去丈夫,失去儿子?”
“这怎么一样?我父亲是无辜的,她们的父亲是罪有应得!”特蕾莎拍着胸口吼道。
“我可以做一个法官,审视他们,定他们的罪,宽恕你父亲,可我无权杀他们。”我说道:“凭我当时的法力,我可以把他们捆了,送回王城,交由皇帝定夺,但那个刽子手不能是我,也不该是任何人。”我闭着眼说道:“我是一个骑士。”
“那又怎么样?”特蕾莎哭着问。
“对不起,让你伤心了,我想说的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父亲被人定罪的时候,有一名骑士,一名正直而强大的骑士,一名只会保护弱小,但是不会杀人的骑士,那么你的父亲或许不会自焚,只会等待平白昭雪的那一天,而你也能由骑士带走,保护起来,你父亲的政敌,畏惧骑士的力量,甚至不会去做这些陷害的勾当,华德部长的爷爷,也不会被迫做出错误的事情,最后畏罪自尽。”我说道。
特蕾莎抿了抿嘴:“要真是有这么一名骑士,直接杀了那个奸臣,我们都不会有事!”
“特蕾莎,我说了,即使是那个奸臣,也不会死,他一样有妻子和孩子,她们是无辜的,奸臣甚至不会、也不敢去迫害你父亲,他有可能是一个好人,一个畏惧骑士力量的好人。”我叹气道:“若是如此,世间也不会那么多的怨灵,针对亡灵的战争,也不会发生,会有更多无辜的生灵活下来。”
“这种鬼话,你对我父亲和丈夫去说吧!”身后突然一个声音吼道,我一回头,是玛格丽特,她拿着一把厨刀,向我扑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反应不过来,我甚至没发现她溜进后院,更没发现她已经拎着那把锋利的厨刀走到了我身后,我清楚的看见那把厨刀划出一条银亮的曲线,刺向我的眉心,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冤冤相报何时了,然后,我闭上了眼睛。
‘嗞’一声微响,“啊!”玛格丽特惨叫一声,我睁开眼,厨刀掉落在我脚边,玛格丽特倒在远处,一动不动,浑身青烟直冒,艾格跑了过来,面具上满是泥污,我看向他,笑着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卡罗,你的魔法不是没了吗?”艾格摆手道。
我愣了一下:“是啊,不是你救了我?”
“我只是听你在这跟亡灵瞎扯,根本没注意到她,刚才一道闪电击中了她。”艾格比划着说道。
我眨眨眼,看了看四周,特蕾莎站在那,笑着说:“卡罗,你这命可得留着,我要看看,你这个天悲星,如何化解我亡灵之国,10万亿怨灵的怨气!”
我猛地站起身:“你不是特蕾莎。”
“当然不是,托你的福,特蕾莎一家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不过他们只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特蕾莎笑着说。
“谢谢你告诉我。”我笑了笑,然后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亡灵之国的主宰,10万亿怨灵的主人,我是亡灵之王。”特蕾莎说道:“你也可以叫我比阿特丽斯。”
我吓了一跳:“你、你醒了?”
“你面前的只是我的一缕游魂而已,我无所谓醒不醒。”比阿特丽斯说道。
“呃……能不能商量一下?”我连忙问道:“你这样做,只会产生更多的怨灵。”
比阿特丽斯摆摆手:“你误会了,我的职责并不是把怨灵放出来害人,而是尽力化解他们的怨气,我的身体沉睡,灵魂就能化作数以万千的游魂,附在那些怨念极强的怨灵身上,然后用各种方法,来消散那些怨气,特蕾莎一家已经等了太久了,虽然你为他们找出了真想,可他们依然不甘,刚才听到你那一席话,终于才肯放下怨念,但是只凭我一人之力,根本化解不了那么多怨灵,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就能让我几百年的努力化为飞灰。”
我点点头:“确实是我们的错。”
“你们明白就好了,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但总有一天我会醒来,卡罗,你既然已经学会了断情,就去守护世间苍生吧,记住,怨灵是愤怒的,但一样无辜。”比阿特丽斯说道。
“我记住了。”我说道:“若是亡灵不伤人,我不会攻击它们。”
“啊!你在胡说什么?那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你们杀死怨灵附着的亡灵之后,一定要施以安魂仪式,这样才能真的消散怨灵,不然怨灵聚集不散,可不仅仅是控制一些尸骨而已,还会让人死于瘟疫!”比阿特丽斯说道。
我愣了一下:“安魂仪式?谁会?”
艾格吓得都傻了:“这不可能,安魂术早就没人会了。”
“这样啊,那你们自求多福吧。”比阿特丽斯说道,她指了指玛格丽特:“再不救,又多一个。”
“快救人!”我立刻跑到玛格丽特那,还有呼吸,艾格一边施法救治,一边唠叨:“还消散怨灵呢,自己在这制造怨灵。”
“喂,我听的到啊,又不是我伤的她。”比阿特丽斯说道。
“不是你,不是艾格,那是谁?”我问道。
比阿特丽斯笑着说:“你自己学会了血术,难道还不知道吗?刚才你激发了守护的能力,伤了她,我就是一丝游魂,吃个鸡腿都费劲,怎么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