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蛇不甘，又一次冲了上去，两人一触即分。牡丹仍然一脸轻松，钱蛇身上却多了几道血痕。

钱蛇心里明白，他不是牡丹的对手。

他是个孤儿，幼年被一对好心人收养。七岁时，养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他感觉，天塌了。

而在悲痛无比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有一种奇异的能力，依靠着这种能力，数十年来他战无不胜，终于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当上老大后，他已经逐渐不需要这种能力了，因此对这种能力的操纵也生疏了起来。

如果他还能随心所欲的操纵这种能力，怎么说也能打个平手。

“唉，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钱蛇回头狠狠的瞪着施狼，眼睛中凶光毕露，就算死，他也要拉这个背叛他的人一起死。

钱蛇的身体似乎也变的又细又长，嘴里发出“嘶嘶”的恐怖声音，身体沿着S型的路线，向墙边的施狼冲去。

施狼微微动了一下，手指弯曲成钩，不过看到牡丹也动了，又悄悄地把手放了下来。

牡丹很快，在钱蛇动的时候就化作一道旋风冲过去，手中的蝴蝶刀毫不留情的像钱蛇袭去。

但这一刀落空了，蝴蝶刀干净利落的刺进了钱蛇的衣服，衣服下面却是空荡荡的。

在这一瞬间，钱蛇已经长开大嘴，咬在了施狼脖子上。

施狼脸上满是懊恼和后悔，还有不甘。

牡丹反应极快，一刀落空，蝴蝶刀丝毫不顿，行云流水的向上撩去，将钱蛇开膛破肚。

钱蛇似乎又变成了李江枫最初看见他的样子，变回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无力的摔倒在地上。

他的肚皮被划开，鲜血向小溪一样流出来，散发出腥臭的味道。嘴里喃喃的说些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忏悔……

不多时，这名曾纵横天元市西区的枭雄便孤独的死去，甚至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被他咬在脖子上的施狼，在几个呼吸的时间，脸色就已经变得乌黑，脸上起了几个巨大的水泡，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在钱蛇死去之前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救他的。”李江枫嘴里有些发干。虽然牡丹的动作快得他看不清，但他清楚地看到，牡丹在冲向钱蛇的时候，身形顿了一下，仿佛故意给钱蛇留下了袭击施狼的机会。

“哼，你以为这个人这么简单？他可是钱蛇手下的元老，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实力比不常动手的钱蛇还强得多。平时游走在钱蛇，我和警方之间，贩卖情报赚取高额利润。若不是我之前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救他一命，是他放松警惕，又在钱蛇袭击他的时候先冲过来，使他误判，钱蛇还未必杀的了他。”牡丹冷哼一声。

“机关算尽太聪明。”李江枫长叹一声，心里却对这个女人有些戒备。这女人心思之缜密，手段之毒辣，着实有些可怕。

他忽然发现，其实他和这个女人也只见过几次面而已，但不知怎的，就无条件的相信了她，而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值得他的信任？还是仅仅在利用他？

算了，不想这些，只要钱蛇死了，自己这趟就算值得了。不管这个女人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和心态，有了这个结果，也就足够了。

“刚刚钱蛇是怎么回事？我好像隐约看见他身体似乎变长了，皮肤黏黏的，舌头好像跟蛇信子一样，还有……”李江枫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刚刚他有些头晕，钱蛇的动作又太快，他并没有完全看清楚。

“你看错了，钱蛇刚刚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以便吐气发力，所以你才会产生他身体变长的错觉。至于舌头，人的舌头怎么可能变成蛇信子呢？”牡丹打断了他的问题，咯咯笑道，像看一个傻子似的看着他，“走吧，警察随时都会过来。”

牡丹从书房一跃而下，回头对李江枫说道：”我到车里等你，你快点赶上来。”

李江枫拾起钱蛇的蛇形剑，将它插回拐杖里，又将拐杖藏在衣服里。这柄剑寒光闪闪，一看就不是凡品。再说了，一个地下势力的老大，最贴身的武器肯定不是普通货。

他回头看了一眼，牡丹已经走远了。他迅速跑到施狼旁边，仔细检查了一下，施狼浑身乌黑，脖子上的伤口处血管狰狞的鼓起来，脸上已经布满了密集而又可怕的水泡。

伤口处的血也是乌黑的，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这一定是蛇毒。”李江枫喃喃说道，“被一个人咬了，身体里却出现了蛇毒，这钱蛇一定有问题，那牡丹又为什么要骗我，她想隐藏什么？”

算了，先跑路要紧，警察随时都会赶过来，李江枫蹬蹬蹬的向楼下跑去。庭院里除了尸体，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钱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逃掉了。

他向停车的地方扬长而去，但走到离悬浮车还有一里地的地方才发现，路上停了好几辆警车，还有不少警察。

李江枫愣了一下，决定将这些人当成空气，依然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站住。”

要遭，钱蛇的拐杖还藏在衣服里，一旦这些警察搜身……虽然他们现在不知道这是钱蛇的东西，但迟早会查到。

不过这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却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听过。

李江枫一转身，不由得笑了一下：“哟，林局长，没想到这么晚了咱们还能遇上。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缘分，缘分啊。”

叫住他的女警察正是苏建的发小，之前在西区警察局见过的美女局长，林玉。她穿着一身漆黑的制服，斜飞的剑眉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她英气勃勃，略施粉黛的脸蛋和稍稍涂了点儿口红的红唇又展露出她女性特有的柔美。风姿绰约的立在警车前，别有一番风情。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江枫，狐疑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唉？林局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帝国宪法里又没有写晚上不准上街。既然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也是个警务人员，同为警务人员，你不能侮辱我作为一名警务人员的骄傲和荣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