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阴雨连绵,这讨厌的雨已经下了整整七天了,人们的脸上挂着不安的表情。这些日子频繁发生虐杀事件,搞得人心惶惶,再加上这该死的雨,人们的情绪更加坏了。
在这座城市的角落里有一个流浪的少年,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和他一起住在桥洞下头的流浪汗们都叫他矬狗,而这些个流浪汉们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他们的身子上的泥比普通人鞋底下的泥还要多。
矬狗因为下雨,就没怎么出去,任凭自己在潮湿的桥洞里头发霉。他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雨已经让他所有的东西都湿了包括他的衣服。他感觉自己可能生病了,浑身发热,也感觉不到饥饿,他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四天?五天?他记不清楚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身上竟然全都不是血。
难道哪个疯子在他睡觉的时候捅了我一刀?矬狗非常紧张地撩开自己的衣服,没有任何伤口,就连普通的划伤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不是我的血,那么就是别人的血。难道是谁在恶作剧吗?不对啊,我矬狗这种垃圾,怎么会有人费劲对我进行恶作剧呢。矬狗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靠在桥洞壁上发呆。
这是个非常古老的拱桥,古老到人们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建的。岁月在桥身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它依旧稳固纵使年年有大水冲过。它同时也为一代代流浪汉提供住所,它比那些现代化的吊桥更加有意义。而且这也是通往外市的一条捷径。
T市两面还环山,两面环水。东面是海,北面是T形弯,西面和南面是连绵的山脉,只有一条高速通往外省。而这座拱桥位于北面T形弯的上游,底下常年是奔腾的江水。
在桥底下的矬狗一直迷迷糊糊地发着呆,直到桥上头传来无数整齐的脚步声。他好奇地把脑袋探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曾经有一次,他路过某个部队的时候,也听过这样的声音。他看到了许多武装的警察,看到他们身穿厚实的防弹衣,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型号的步枪。更让他诧异的是,一辆坦克徐徐开上拱桥。矬狗听到了拱桥痛苦的*声,不知怎么的,这家伙有种心痛的感觉。他眼角抽搐了一下,生怕他们把他的家给整塌了。
于此同时,他也十分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T市发生武装政变了吗,最近看是听到那些流浪汉讲外国人武装政变什么的。每次矬狗听到他们说这些,就想笑,分明是个要饭的,还要操心国家大事。他总是对此嗤之以鼻。
然而,今天他却看到了这样反常的事情,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同时又兴奋起来。他感觉自己的一身懒肉充满了力量,并且剧烈地颤抖着,他能够确定自己是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是因为恐惧。
矬狗因为太激动,居然忘记躲藏,被上头的武装警察发现。那个看到他的警察大吼起来:“桥下有人!”
“什么!把他抓过来!”一个肩膀上有好几颗花的人说道。他应该是个领导。
矬狗被抓到了这个领导的面前。他的双手被手铐铐在了背后。一个警察问道:“局长怎么办?”
局长皱着眉头,看了矬狗一眼,说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吧。”
警察楞了一下,立马就明白了局长的意思。他对矬狗说道:“跟我来。”
矬狗哪里见过什么局长,吓得腿都软了,几乎是被两个警察拖出了拱桥,拉到路对面的小林子里头去了。警察命令道:“跪下!”
“你,你们要干什么?”矬狗吓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警察把那黑黢黢的枪口对准了他。“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只是个要饭的。”他的眼球和身子因为害怕而剧烈地抖动着,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连连说道:“我发誓,我保证,我绝对不会说一个字,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求求你们相信我。我,我真的……”
其中一个警察摇了摇头,说道:“小子,只能怪你命不好。死了之后可别缠着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他看着令一个警察说道:“按住他。”
不,不,不,我不想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扑通,矬狗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他自己都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接着他能够听到自己耳朵里头血液流过毛细血管的声音。
他的皮肤以及血液,身体的所有部位,就连眼球都有一种灼烧的感觉。
“快,快开枪!他是变异人!”警察的声音在颤抖,他简直就是在惊恐地尖叫着。
“嘭嘭……”两声枪响之后,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只有风悠悠地吹着。
那个要饭的并没有死,他的身体以非常快的速度变小,最后成为一只狗一样的生物,如果不是他逃跑的速度太快,这两个警察应该能够发现这是一只豺,一只凶狠而狡猾的豺。
警察楞住了,他们手举着枪却不知道往哪里射因为那只豺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个变异人和上头给他们的通告并不一致。上头说所有变异人都极富攻击性,他们不会在意自己的损伤,会不顾一切的攻击所看到的任何人类,就像电视剧里头的丧尸。但是,刚刚跑来的变异人根本没有攻击他们,反而像惊弓之鸟一样嗖地溜了。这件事情必须向局长汇报。
局长听了两个警察的汇报之后,并没有处理他们,甚至连责怪都没有。他只是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
他点了一根烟站在桥边,看着底下的水不停地流着。真没想到夜鹰最后会完全脱离政府的管辖,独立出来,还研究出这么可怕的东西。现在市政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帮脑满肠肥的官僚,只想着自己逃离,根本不顾平民的死活。我让你们跑,哼!局长把烟丢在地上狠狠地撵了两下,仿佛脚下的不是烟头而是那帮官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