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们有没有带张毯子,时间这么长,能睡一下更好,不然坐太久了身体受不住。”面前的老人看起来挺和蔼的,并且旁边的胡奶奶,他总觉得有点熟悉的感觉。
“老姐姐,你这孙子比我家那两个臭小子懂事多了。”胡老太拉住伊老太的手,笑呵呵地说道。
“你们家孙子可不比我家孙子差,你这话说得我还惭愧了,听说你大孙子二十来岁就已经开始写比单位当领导了,这以后前途无量呀!”伊老太拉着姐妹的手,很是亲切地赞叹道。
“哪能跟你们家比,我们家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学一毕业,就这么跑到机关单位去了。”胡老太觉得这世道,男孩子还是要多在外面闯荡闯荡,天天待在办公室成什么样子。
“老太婆,你说就说别带我,我这教了一辈子书,回来还要听你训。”对于老伴那意味不明的话,胡家国一张老脸感觉烧得慌。
不就是当年没有听她的,直接回了学校,这么多年来,真的是耳朵都听起了茧巴。
“你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得,害不害臊?”伊老太抿嘴偷笑了一下,两个人年轻那会儿都是在江城,当时初中毕业,因为两个人都喜欢唱歌跳舞,入伍后就一起进了文化馆,在那个物质基础不怎么样的条件下,她们都是自给自足,平时没事的时候,都是去菜园子帮忙。
不止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女人和女人之间搭配起来,还真的是事半功倍。
那时候的人们淳朴善良,为了让自己得到表扬,做起事来,一个比一个积极,更别说有偷奸耍滑之人。
“好姐姐,你就笑……”胡老太面带笑容地看着好姐妹,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的她们青春洋溢,朝气蓬勃,而现在,她们已经年过半百。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好好回味,就听见高音喇叭的声音。
“请前往东城、雾城的旅客上车……请前往东城、雾城……”
“我要走了,你在这里多玩几天,我顶多一个星期就会回来,你可要等我。”胡老太抹了一把眼泪,要不是车票都买了,她真想留下来和好姐妹聚一聚。
“你去吧,多玩几天,我在这里等你。”伊老太也抹了抹眼睛,对于好姐妹的离开,她也舍不得,虽然江城和京都也就相隔两个省会,那也是十万八千里,两个人这么多年,见面的次数用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只不过,好姐妹这一次不仅是去雾城游玩,还因为她女儿将要生产,很可能已经生了,他们做父母的想要去看看。
伊老太和伊老爷子,将胡老太两夫妇是送上了火车,在站台的时候,四个人都红了眼睛,依依不舍得告别对方,四双手就这么摇摆着。
“爷爷奶奶,我们该回去了,等下我妈该着急了。”抬起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十点钟了,老妈不着急才怪。
“走走走,你这孩子多等一会儿不行。”迈步有的时候,还是不忘数落一下孙子。
“哪能,我这不是怕爷爷奶奶肚子饿了。”这绿皮火车跟乌龟似得,每坐一次伊燃都要吐槽好久,尤其是夏天,那真的叫一个难受,奇奇怪怪的味道都有,幸好可以打开窗户,不然他一个大男孩都得吐。
“哎哟,我乖孙还真的是长大了,你爸说你好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给奶奶说说,奶奶让人给你提亲去。”伊老太欣慰地大笑出声,在这人来人往的车站也没人注意,大家形色匆匆往四面八方走去。
“奶奶你觉得您现在去提亲,我就能结婚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就是无意中问了一句话,这全世界都知道他想娶媳妇儿了。
“结肯定能结了,大不了就是不领结婚证,那个……”想当年她她十三岁就嫁了过来,十八岁圆房就生了大女儿,之后接二连三就生了五个,六个孩子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那时候不仅要照顾孩子,天天还要上班,她还不是把他们都拖大了。
“奶奶,你可别拿封建思想那一套,现在男孩子二十岁才能结婚,女孩子十八岁结婚,我们必须要跟着政策走,不能给人民群众抹黑。”没等奶奶说完,伊燃就打断了话,不用听他也知道奶奶在说什么。
“对了,奶奶,刚刚那个胡爷爷他们是哪里人,你不是说是江大的校长,我怎么没有见过?”对于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他好像有点点熟悉感,但是对于那个被称为胡校长的老爷子,他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虽然还没有读大学,但是也去过几次江大,那里的篮球场和足球场,那可是江城的这两大爱好者,最喜欢去的地方。
“前几年全都给下放去了,这几年都在中学教书,今年恢复大学才开始回来任职。”这几十年大家也都是差不多,反正起起落落。
不过,这种时候也更容易看出一个人的秉性,他们坚守岗位听从服从,圆满完成任务后,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们也都有了一个好归宿。那些提前逃跑,偷奸耍滑之人,直接就会被踢出。
“哦……那,奶奶,他们是什么地方的人?”听口音是江城人士,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里的。但是,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哪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迫切地想知道他们是哪里人士,不由自主地发自内心说话,说完后自己都给震惊了。
“你这孩子,难道想给别人当孙子不成?怎么开始挖根问到底了。”伊老太停下脚步,好奇地问道。
“奶奶。您想多了,就算我想去,别人也不一定会要。”亲昵地挽着奶奶的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一定,孙子当不成,可以当孙女婿或者是外孙女婿,他们家有好几个跟你一般大小的孙女。”伊老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