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只提到乐全在国外开了饭店,赚了一大笔钱,其他情况他也不清楚了。
万幸齐老保持一项良好的习惯:每年年末,召开一年的总结大会,开好回忆,集体拍照。
乐全在齐老的饭店当了两年的出师,其中一年参加了年终总结议,留下了一张和众人合影的他的人生像。
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是有比没有好。
在当时来说,这张黑白照片质量非常高了,仅仅不是彩色而已。
也许乐全做菜手艺非常拿手,也乐意帮助大家。
在拍集体照片中,他被众人拱在中间,他的面孔、身高等特征非常明显,容易辨认出他的样貌。
回到茶城市,第二天,即6月20日,陈年积案组进行阶段性的案情总结小会。
参加人员是陈年积案组的五个人、罗副局长、何冰安支队长、黄忠理老干警。
做案情小结汇报的人是云拧。
全体人员中,研究案子最透彻的是云拧。
问出乐全的名字的人是云拧。
提出杀害禄伶的是乐全,他作案,是因为爱而不得、从而泄愤的犯罪动机的也是云拧。
大家都不差,每个人找到了很多很多线索。
再足够多的线索中,云拧提出的犯罪动机很好的解释凶手可能是乐全,也从另一方面解释当年专案组排查禄伶居住区域的人没有作案的嫌疑性。
红尘女人被杀案,能破获的案子,破案非常快,因为凶手知道她们是红尘女人,就住在和她们同一个区域的人,或者是常客。
破获不了的案子,穷尽一生,也抓不到凶手。因为作案的可能是过路人,这类人行踪漂浮不定,定不了嫌疑范围。
禄伶案的转折点,是这次到秦南省走访,得知有陌生人收了禄伶父母亲的尸体。
一个陌生人收禄伶父母亲的尸体,非常值得令人瞎想。
顺着这条线索,五个人展开搜寻那个陌生人。
打开这扇窗子的是云拧。
他从禄伶当年的小伙伴口中得知收尸体的陌生人是禄伶唯一交往过的男朋友。
时隔十多年后,禄伶的男朋友回到那座县城,替禄伶收她父母亲的尸体,为何?为了什么?
一个已经毫无相关的人,再帮助已经不在世的前女朋友的父母亲尸体,为了什么?
那不是隐约透露着这个男人的行动诡异吗?
事出异常,必有妖。
五人行找到当年乐全和禄伶一同工作过的饭店。
从齐老那儿,终于得知禄伶唯一交往过的男友,同时掌握了他的名字叫乐全,人早年在国外,如今不知道在何处。
结合禄伶的死亡现场。乐全有收尸的行为。
乐全作案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禄伶死了,一般图财害命的人,杀死人了,不会再给以那么多的刀。
人都死了,你再多给几刀,不是留下更多的犯罪证据吗?
禄伶呢?凶手巴不得将禄伶桶成窟窿。
十九刀呀!如果作案工具是大型的刀子,那么禄伶的尸体可能断成一节一节的了。
杀害禄伶的人,非常非常的痛恨禄伶。
痛恨禄伶的人,下手才有此的残忍。
什么人痛恨禄伶?又为何痛恨禄伶?
汇报案情小结中,云拧给出一个解释:
【乐全的性格内向,他爱上了一个人,绝不可能忘记那个人;
当他再次找到禄伶,发现她已经堕入红尘;
乐全接受不了一个自己深爱的人,成为万人骑的女人,于是痛下杀手。】
总结完毕,第一个卡口的是黄忠理:“云拧!你的推测有点道理。
大家一直有疑惑,包括我,我是当年专案组的一员。虽然我是打杂,但是在场人中是亲自到过现场的人。
禄伶死于胸口的几刀,可是凶手后来又补了脑门壳、腹部的多刀,这是一种明显的泄愤行为。”
黄忠理舔了舔嘴巴,“确定禄伶男朋友名字的人是云拧。
云拧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禄伶的小伙伴口中得知了那个男人叫乐全。”
云拧笑了笑,“我只是跟那个大妈说,禄伶死得那么惨,你又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想知道凶手吧!”
回来途中,云拧意见解释过一次,现在是第二次解释。
“就这?”江桓摊开双手,“我也用同样的意思问过不少和禄伶一起长大的人,但是没有人愿意说出收尸的那个男人和禄伶的关系。”
黄洁笑道,“大条你问的人同情不了禄伶。云拧遇到的那个女人,和禄伶有像似的经历,所以那个大妈愿意讲。”
“而且云拧问的那个大妈从小和禄伶一起玩得好。”白熬冬补充了一句话。
几个年轻人又说了这次外出走访的情况。
末了,黄忠理说:“这次走访多亏了齐老的帮助。
如果齐老没有每年保持集体照像的习惯,我们恐怕只知道乐全这个干巴巴的名字。
至于他长得什么样,我们无从得知。
罗副!何支!崔支!你们几个也说说呀。
云拧做了小结,给出了他的推测。我不碰案子很久了,也谈不上多大的帮助。
你们三个是我们公安局的业务骨干,谈谈云拧的推测是否合理?有必跟乐全这条线吗?”
当年专案组推测作案人逃到了国外,推测的犯罪动机是图财害命,顺带强.奸了禄伶。
云拧给出的一个犯罪动机:乐全因爱生恨,亲眼见到自己深爱的女人堕入红尘,痛下杀手。
罗副局长率先表态:“至于凶手是不是乐全,暂时不能确定。
我们先找到乐全这个人,采集他的指纹、足迹、DNA,和案发现场痕迹物证比对,才能确定。
在没有其他方向的情况下,陈年积案组可以查这条方向。
即便查到乐全,万一凶手不是他,也算是一次有利的侦查,起码排除了乐全这条线,算是一种进展。”
他说完,望向何冰安支队长。
何冰安手中笔头轻轻地敲击桌面,沉思道:“云拧的推测合情合理,算是一条非常有利的侦查方向。
同时,我提醒提醒几句话。1991年的那个时代,通信不便,交通不便,乐全是如何找到禄伶。
他们是跨省,很难做得到找到彼此。因为当时的大环境,即便两个人在大一点的县城,他们都很难找到对方。
禄伶是秦南省的人,乐全是另一个省的人,而禄伶又来到我们滇彩省。
如此大的空间跨度,乐全来到茶城市找到禄伶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的意思即便现场痕迹物证对得上号,没有人证,很难将乐全判刑。
毕竟乐全可以提供他不在场的证据,比如他找出一个人,提供一份那个时候的证言,证人和乐全在一起,从而非常坚挺的成立乐全不在场的证据。
有瑕疵的证据,即便凶手是乐全,我们可能功亏一篑。
我这是提醒提醒,查肯定是要查。
云拧提出的几个条件,逻辑推理上没有多大的问题。
崔老!人手上要增员,你得第一时间说哦。”
崔仕呵呵的笑道:“嗯嗯!我不会客气,需要增员,立马通知你。”
他望了望在场的人,“黄忠理!我们两个一样的年龄,你有什么想法?跟着我们办理这起案子,还是回去你的装财处?”
黄忠理抖了抖肩膀,“嗯!这样吧!我暂时留在陈年机组。
禄伶案子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起案件,现在侦查方向明确了一条,凶手**不离十是乐全。
呵呵……我留在这儿,给我的从警生涯划上一个句号。还有……”
他指了指四个年轻人,“好久没有感受到那种没有边际的推测,他们身上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猜测。
我想看看他们的猜测是否一如既往的准确?”
“那感情好。你留下,对我们的帮助很大,你是亲身经历过这起案子。”崔仕非常欢迎他留下,“罗副!何支!我是相信气运的人,我定下基调。
禄伶案的侦查,以排查乐全为暂时的工作内容。
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几个找技侦支队的人,让他们帮忙协查乐全。掌握乐全的行踪轨迹。”
“是!”四个年轻人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