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东京警视厅。
目暮警官匆匆押着橘真夜和汤田等返回警视厅准备和监狱系统的同事进行事务交接。
“情况怎么样?”
“买一赠一啦。”
跟着目暮警官出完现场的年轻警察吹了个口哨,趁没了什么任务的时候和留守的前辈聊了起来:“真想不到,汤田这家伙越狱之后竟然没有逃跑。而是第一时间回去报复抓他的侦探,而且他还雇佣——”
“叮铃铃。”
“你好,这里是警视厅。”中年警官朝他比了个稍等手势,接起来了办公桌上的电话。
“嗯…罗米思炸鸡店是吗?好的好的,您先不要着急。这样吧,如果您的孩子凌晨一点还没有到家的话再给我们打电话好吧?”
“…对对,我明白,但是毕竟这才两三个小时找不见人…”
“…嗯,好的谢谢您的理解。”
中年警官耐心地和焦急的报警人解释了半天,才勉强安抚住了他的情绪,挂断了电话。
年轻点的警官问:“什么情况?”
中年警官叹了口气:“又一个说自己孩子没回家的,刚才也有一个说在炸鸡店打工的孩子下班了没回家的家长。”
“高中生?”
“嗯。”
“高中的男生啊,彻夜不归都是常。要我说,这些家长就太大惊小怪了。”
“这才刚十一点,指不定马上回家了。”
年轻的警官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这两个炸鸡店的孩子,说不定是一起出去玩了啊。”
中年警察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的也是。”
“今天晚上抓到人了,有的忙了,来杯咖啡吗?”
“好啊,谢啦。”
……
……
身为现酒厂打工人,安室透刚刚结束了勤勤恳恳地报销之旅。
安室透成功把这几日任务的花费,加上支付给橘舟的照看哈罗的报酬巧立名目地溢价了百分之二十。
心满意足地开车回家的路上,安室透偶然看见路边的一只阿柴肥嘟嘟的屁股。
在收养哈罗之前,安室透对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没什么感觉,当了几天铲屎官倒是留意了起来。
真胖啊,这小肥狗。
安室透越看越觉得熟悉,直到他看见了橘舟手里眼熟的狗绳才惊愕的发现,这肥狗就是我家的那只?
这也太胖了吧?
安室透对哈罗的印象还停留在没二两肉的小可怜,小别胜新婚之后才摘掉了铲屎官滤镜被迫直面肥了小二十斤的哈罗。
等邻居小弟上车,趁着他打电话的时候安室透揪着哈罗的后颈肉,心情复杂地叹气:“哈罗,你好肥啊。”
“汪汪汪!”
“…就算撒娇也很肥……”
以后哈罗运动量要加倍了,安室透忧伤地托着小肥狗吃撑的肚皮想着。
不然会走不动路的。
在邻居小弟明显想要求助的情况下,出于邻里友爱的帮助心理,安室透把肥敦敦的哈罗塞给橘舟抱着,他乐于助人地开车把人载到了3丁目的罗米思炸鸡店。
此时,已经十一点半了。
浓重的夜色下孤零零立在街边的炸鸡店没有分毫灯火。
昏暗的街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冷清的街头有种萧瑟的冷寂。
从车里看去正门已经挂锁,店里也空无一人。
“是这里吗?”
安室透从车窗看了眼外面明显已经闭店的炸鸡店:“看起来你朋友不在这里,我在这里打过工,炸鸡店一向八点关门——”
安室透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偶然瞥见了身侧邻居小弟脸上阴沉的怒色和冰冷。
那一瞬间,安室透甚至下意识想摸向手枪,在被坚硬的触感唤醒之后他才恍然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反应,问:“怎么了?”
橘舟没有回话,他动手打开了车门,径直朝着已经关闭的罗米思炸鸡店走去。
原本只是浅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浓重腥臭的仿佛潮涌。
这绝对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类会产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