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兜里是没钱,可这年头不是流行刷脸么?以他张胜这张脸,刷出来三万块钱还是很轻松的。
重新补办了手机卡,身份证,又买了三个新手机。
张胜给霍玲打了电话,让她带兄弟来保山。
他得告诉所有人,他,张胜,回来了!
…………
“张胜?一个过气的老家伙,你竟然都干不过!?”
张扬,人如其名,一头爆炸头染成了金黄色,耳朵上扎着耳钉,脖子上挂着一条银色挂坠,神色桀骜,眼神冷酷。
他坐在ktv包间沙发上,左手搂着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郎,右手拎着一罐啤酒。
听了孙来福的诉苦求救之后,张扬脸色很臭,又带着一股子不屑。
孙来福弓着身站在张扬面前,苦着脸说道:“扬哥,那家伙真的很能打,我们这些人过去,都不够他一只手打的!”
“废物!”张扬右手一甩,手里的啤酒狠狠砸在了孙来福身上。
孙来福不敢躲,胸口狠狠挨了一下,身上被淋了一身啤酒沫。
“我特么养你们干什么的?吃干饭的啊!?”张扬越说越来气,眼睛里甚至露出了杀机。
“扬哥,消消气。”坐在张扬身边的一个青年拍了拍张扬的手腕,笑呵呵的说道,“张胜毕竟是曾经的老大,不能打,怎么服众?刚才来福哥不是说了么,张胜约我们明天晚上到鸿运茶楼。既然他敢冒头,那就打掉他好了!明天我带几个兄弟去做了他!”
张扬哈哈大笑道:“雨生,还是你懂我的心思!既然都已经过气了,就别再跳出来搞风搞雨。他不是喜欢喝茶么?那就把茶楼烧给他,让他到了底下喝个够!”
青年竖起大拇指,赞叹道:“扬哥仁义!”
转瞬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今夜有雨,天黑的很早,蒙蒙烟雨洒落,天地间蒙上了一道银幕。
“啪”
靳雨生点了一根烟,眯着眼睛看着街对面的鸿运茶楼。
鸿运茶楼的门关着,里面亮着灯,很安静,没有声音传出来。
他喷出一口烟雾,又吩咐底下的兄弟,凝神戒备。
别看在ktv里,靳雨生说的轻松,但面对张胜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谨慎,这趟过来带了一百个精干好手和张胜硬杠,还有四百人埋伏在四周,只等他一声令下就会倾巢而出。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
更何况,面对的是一头猛虎!
鸿运茶楼。
一楼大堂。
张胜和张家栋、吴井围坐一桌。
张家栋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不停的问,“霍玲呢?怎么还不来?”
“她就是跑着走也该来了!”
从昭通到保山,最多12个小时。即便加上路上休息,召集人手的时间,她也该到了。
24个小时都过去了,还不见霍玲的影子,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张家栋不止一次的给她打电话,最开始还能打通,后来却关机了。
吴井摩挲着手里的开山刀,刀锋雪光闪亮,亮如银镜,将吴井的面孔印的清清楚楚。
“到不了就算了,张扬的人来了,来了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吴井傲然道。
张家栋嗤笑一声,道:“现在你牛逼了,在罗生门的时候,是谁跟个软脚虾似的,还得人扶着走?”
吴井眼睛一瞪,刀尖往前一递,差一厘米就会捅到张家栋的脖子。
张家栋坐着没动,因为他知道吴井下不了这个手。
吴井重重的哼了一声,缩回了手,无趣的撇了撇嘴。
“省点力气,接下来有场硬仗。”张胜抖了抖烟灰,目光看向门口。
门口有人走了进来。
靳雨生和十个青年推门而入,两手空空,身上带着一丝潮气和一丝寒意。
雨势渐大。
一丝凉意从门外闯入,门口处有雨滴洒落进来,地面很快就湿了。
“张胜,张门主,久仰大名。”靳雨生拱了拱手,微笑道。
张胜问道:“你是张扬?”
“扬哥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委派我过来了。”靳雨生道,“我叫靳雨生。”
“雨生?这天气倒是很配你的名字。”张胜的目光越过靳雨生,看到了街对面那一溜排开的面包车。
面包车打着火,亮着车头大灯,车内人影晃动,人数不少。
“下雨天生下来,再在下雨天死了,一个轮回,也挺好。”张家栋补充了一句。
“干恁娘!”
“草你马的说什么呢!?”
“死胖子闭嘴!”
靳雨生还没说话,他身后那十个青年倒是忍不住了。
张扬性格乖张桀骜,他手下的兄弟自然也是这个秉性。正所谓上行下效,不外如是。
“这位就是张家栋,栋哥吧。”靳雨生看向张家栋,目光微微一闪,“听说栋哥绰号笑面虎,今日一见,名不副实。”
笑面虎,自然是面上客客气气的笑,背地里捅刀子。
张家栋上来就怼人,自然是名不副实。
“哎呀,胜哥,我都有外号了。”张家栋挤眉弄眼的说道,“你是不是得给我涨工资啊!”
“一个月涨一块,行不行啊?”张胜屈指一弹,烟头弹向了靳雨生。
靳雨生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一条狗命涨一块吧。”张家栋道,“现在有十一条狗乱吠,就涨十一块吧。”
“死胖子,找死!!”
靳雨生还未说话,站在他后面的一个青年却忍不住了,朝张家栋冲了过来,手上带着一对尖刺锋利的指虎。
“刷”
寒光乍现。
吴井抬手一刀,刀光闪过,血光喷溅。
那青年挥出的拳头,瞬间脱离了他的身体,软趴趴的掉在了地上!
“啊!!!我的手!”青年嘶声叫道。
靳雨生脚步一踏,将青年拽了回来,免得被吴井一刀砍了。
吴井淡淡的说道:“这一块是我的。”
张家栋冷哼道:“给你了!”
靳雨生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眼中笼罩着无尽寒意,“张门主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张胜玩味笑道:“你刚知道啊?”
靳雨生胸口发闷,脸色铁青,他跟着张扬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地位却很高,仅次于张扬之下。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鄙夷过?
一条狗命一块钱,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吹哨子叫人!”靳雨生怒喝道。
一声清脆响亮的哨音响彻长街。
街上的面包车纷纷打开,一个个人影鱼贯而出,杀气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