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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七皇子李烈率军抵达了长沙,李煜率领所部将领会同湖南的官员出城迎接。
与上次迎接五皇子李煜不同,这次湖南巡抚陈修文并没有到城南三十里的昭山去迎接,而仅仅在城门外就摆开了迎接的架势。
七皇子李烈骑着枣红大马,身上的铠甲鲜明,披着一袭紫色披风,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四爪金龙,威风凛凛。
与李煜的文弱清秀相比,李烈则显得丰神俊朗,气宇轩昂,剑眉入鬓,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望人有若实质的眼神,给人印象极深。
李烈翻身下马径直向李煜走来,嘴角尤挂着几许不屑,向李煜鞠躬行礼后说道:“烈拜见五哥,祝五哥旗开得胜,马到功成!”李烈鼻子里冷哼一声,脸上轻蔑的神情更加浓郁了。
李煜淡淡地还了一礼,说道:“七弟不必多礼,此次南征七弟不辜父皇重托大败敌军,真是可喜可贺。”李煜对他也没甚好脸色,语带讽刺地说道。
李烈没有再客气,冷冷地扫了李煜身后诸将一眼,目光锁定在杨骁身上。穆原和沐豪率先向李烈行跪拜礼,杨骁虽不情愿,但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也是身不由已。
“诸位将军免礼,本殿听说西路军计出精妙全歼敌军,本殿在此向诸位将军道贺。”李烈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仍旧落在杨骁的身上。
大家谦逊了几句,杨骁没有躲避李烈的目光,毫不避闪的与他对视。
“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参军吧?”李烈缓缓走到杨骁的面前,语气和善地问道。
杨骁听他的语气不像是讽刺,连忙稽首道:“殿下过奖了。”杨骁对李烈没有什么印象,所以言辞间也甚为平淡。
李烈瞄了其兄李煜一眼,淡淡地说道:“本殿听说西路军出了名智勇双全的将军,不仅侦破敌人的诡计,还设计大破敌军主力,最后还赤膊上阵,杀得南越贼寇闻风丧胆。”李烈走到李煜的身旁,朗声说道:“听闻五哥还要为杨将军请首功啊,如此显赫的军功好不羡煞旁人。”
李烈这番话顿时让李煜身后的诸将领很是不服,无不怒视杨骁,偶尔怨恨地瞟上李煜一眼。
杨骁暗呼厉害,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还让诸将领连带恨上了李煜。
李煜脸色通红,微恼地说道:“七弟此话怎讲?我何时说过要为杨参军请首功来着?我军得以取胜,那是众将士齐心协力所致,何来首功次功之分?”李煜也慌了神,他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在军中积累起来的丁点威信也被李烈给毁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补救。
杨骁心中暗叹一声,李煜一句话就把自己首功给抹去了,亏他还将自己当成了心腹。众怒不可犯确实没错,但李煜刻意讨好众人的举动只怕收效甚微,反而还寒了自己心腹手下的心。
李烈闻言露出一丝冷笑,心得意满地说道:“小弟也是道听途说,五哥不必当真。”他不待李煜说话,便径直向陈修文走去。
待李烈与湖南方面的官员寒暄完毕,众将领拥簇着两位皇子向城内走去。
路上杨骁了解到,李烈这次出兵虽然夺回了郴州城,并将南越军赶出了大夏的边境,但所部损失巨大。与西路军轻松获胜相比,东路军郴州争夺战可谓激烈悲壮,先后两次夺城,中间还被南越大王张浩天夺去一次郴州城。李烈带了四万京军外加武昌、长沙、岳州及常德四卫地方军总共六万人,结果只剩下不到一万人,尤其是龙骧军的都督汝阳伯杨士琼不幸战死,更让这次南征蒙上了一层阴影。
湖南巡抚陈修文的欢迎晚宴上,李烈谈笑风生,丝毫没有因为惨胜而感觉尴尬,与沉默寡言的李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杨骁仍旧像上次一样喝着闷酒,东路军的将领频频向穆原、沐豪敬酒,唯独没有人向他敬酒。而杨骁现在的策略是尽可能地低调处事,所以也没有主动出击去敬酒。
酒过三巡,陈修文召来一群舞伎,在宴会厅的中央翩翩起舞,薄如蝉翼的轻纱掩不住风情,露出那堪盈一握的腰肢,让人想入非非。杨骁虽对这些舞伎没甚兴趣,也不由得暗叹楚腰纤细掌中轻这句话深得其髓。
李烈迈着轻晃的步伐在舞伎当中穿梭,最后搂着一个身材曼妙,长相俊秀的舞伎走回了上座。全然不顾众人侧目而视,轻佻地与那舞伎调笑起来。
在陈修文再三邀请下,李煜随意点了个舞伎,心无旁骛地喝着闷酒,对身边的舞伎不加理睬。其他的将军见两位殿下都挑好了,顿时露出了本相,如狼似虎的一哄而上,将舞伎瓜分了。
杨骁见怪不怪了,这些奢靡惯了的勋爵将军们刚从战场回来,怎会不好好享受一番。若不是自己心思深沉,不喜表露在外的话,这时候恐怕已经推倒一个脱衣服了。
“杨参军!”陈修文带着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舞伎向他走了过来。
杨骁一看这架势,立刻站起来向陈修文行礼道:“不敢劳烦巡抚大人,卑职内急,暂避一下。”不等陈修文反应过来,杨骁一眨眼跑出了宴会厅。
宴会厅的后面有一排精舍,中间栽满了竹子,夜风习习,吹着竹林沙沙作响。
杨骁沐浴在夜风中,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上次欢迎宴会上他不慎喝醉,回去后头疼了半天,这次说什么也得躲过一劫才行。
精舍里亮着灯,大概是侍者在后堂准备酒菜吧。杨骁信步走在竹林里,心情也宁静不少。
“婧儿,七殿下哪点不好了?人长得仪表堂堂,而且还擅长打战。这次得胜归来更是皇恩深重,说不定会继承大统,再不济也是个王爷。你能够被七殿下看中,那是咱们陈家的福分。”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声从精舍里传来,杨骁听到七殿下的名字,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娘亲你别说了,女儿就是不嫁。”那女儿显得甚为倔强,态度极为强硬。
杨骁微皱眉头,这女儿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熟悉,只是不知道在哪听过。
那为娘的微叹一声:“婧儿啊,娘知道你的心思,你整天跟那些穷酸的士子在一起,所以看不起武夫。但七殿下可是我们能够开罪得起的?上次出征路过湖南,谁叫你偏巧让他看见了。你爹虽是巡抚,但人家可是皇子,要是皇帝赐婚不从的话,那可是要满门抄斩啊。”
杨骁忽然想起来了,敢情这女儿就是岳麓书院看到的陈子婧?没想到陈修文有个那么聪慧漂亮的女儿,只可惜要成为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了。
陈子婧冷哼一声:“娘亲你不用担心,皇上不是还没赐婚嘛。女儿趁着这当儿把自己给嫁了,我看皇上还怎么赐婚。”
杨骁吸了一口气冷气,寻思着这丫头也真够绝决的,看来这岳麓书院教出来的学士倒真有几分叛逆。
陈夫人闻言大惊,连忙阻止道:“不许胡说,那可是欺君大罪。七殿下已经对你爹表露了心迹,你若是嫁了人只怕让皇家更难堪,到时候你想给爹娘收尸不成?”
陈子婧沉默一阵,切齿说道:“娘亲,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陈夫人嗯了一声。
“那皇上有没有可能不赐婚?”陈子婧仍旧抱有一丝希望地问道。
陈夫人幽叹一声,说道:“七殿下今年二十有三仍未婚娶,估计皇上的心思比七殿下更甚哪。”陈子婧沉默了一阵,大概也知道她娘亲的话不假。
“娘亲,女儿答应了就是。”陈子婧平静地说道。
陈夫人闻言大感欣慰,眼含热泪地说道:“这才是为娘的乖女儿,其实你也不必怨叹,跟你孟姐姐比你算是幸运的了。她嫁给了六殿下,但谁不知道六殿下身瘫在床,已经断了生机。唉,这就是命啊……”
陈子婧久久不言,半晌后才幽怨道:“我和她一样都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可她性情温婉贤淑,又岂是我能比的。”
杨骁越听越觉得无趣,正准备离开时便听到陈子婧说道:“娘亲,女儿心里烦闷想出去走走。”
陈夫人知道女儿心里委屈,所以应承道:“也好,不过可别走远了,宴会完了七殿下还要见你呢。”她心想这行馆守卫森严,而且早已经加派了人手看守婧儿,她就算想走也出不了行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