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行回到自己屋子里,琢磨着饭前爹和哥说话的情景,老是安不下心来。他径直到了银行家,问银行道,今晚都跟爹讲了些啥儿呢,好像有事哦。
银行闷坐了半晌儿,才说道,这次饭店承包,光有我的份儿,独独没有四方哥的事。我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就是觉得对不住四方哥。
洋行问道,是不是爹从中使了啥点子,有意把四方给甩了。
银行瓮声瓮气地回道,我不知哩。是爹暗中使了手脚么,我不信呢。真要是这样的话,今后,我还咋有脸面去见四方哥吔,不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么。
洋行也是半晌儿没吱声。
闷闷地坐了一阵子。哥俩先前都很少说贴己话,现时也没有啥话可讲。洋行起身回了自己屋子,琢磨着明天自己身上的一摊子事体。
此时,天已大黑了。香草见洋行走了,忙不迭地关上了大门,又哄着娃崽儿尽快睡着了。她轻声宽慰银行道,你也不用焦心不安哦。等瞅个空儿,偷偷跟四方哥讲说开了。这承包的事,也不怪你,是镇领导的意思呀。要是他还想加入进来,咱就叫他加入呗。还跟以往那样合伙经营。想来,他也不会见怪你呀。
香草的话,似乎给银行开了心窍。他说道,你讲得对哩,咱就这么办。赶明儿一大早,我就去找他。把话讲明了,也好叫他放心。
香草见银行心事放下了,很是高兴。她道,看你今晚儿也没吃好饭,我再生火给你制个小菜,喝杯酒去去乏儿吧。
银行点头道,好哩,好哩。你也陪我喝杯呀。
香草进到锅屋里,生起了火。她把银行从饭店里捎回来预备给自己吃的菜温热了,又切了盘猪头肉,端进堂屋里。银行打开了一瓶酒,倒进两个碗里,就让香草坐下来陪自己喝酒。香草吓道,我哪儿喝过酒吔,闻到酒味儿就上头呢。
银行不依,非要让她喝,说,你一个人在家里太劳累了。又要带娃儿,又要收拾地里的活计。就喝碗酒,去去乏劳嘛。
香草搁不住银行劝让,就坐下抿嘴喝了一小口。银行见此,喜上眉梢。他便喝自己的酒,又监督着香草再喝,喝得有滋有味儿。谁知,香草虽是没有喝过酒,却有着些酒量。整整一碗酒喝了下去,竟然没有醉意。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自己从没碰过酒,咋就会喝酒了呢。反倒是银行喝下了两碗酒后,就有些醉眼朦胧起来。
银行抬眼看到香草一碗酒下肚后,脸颊上飞上了一抹红晕。在明亮的灯光映照下,像刚刚**待放的杏花。润泽如露滴,艳亮似霞彩,秋波流转,风姿绰约。银行心下蠢蠢欲动,越看越爱看,越看越看不够。他忍不住把香草揽进怀里,把自己粗粗拉拉的脸面贴靠在香草细腻滑润的面颊上,反复厮磨着。他还悄声问道,你想我了么。
香草已不再是早些年的香草了。丢失了许多的羞涩和怯弱,增添了更多的风韵和成熟。她喘着忽重忽轻的气息,断断续续地回道,想哩,昨夜还梦见你,在村前的池塘子里洗澡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