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让于梦出现明显的呆滞，眉头微蹙，眼神略显空洞，应该是陷入回忆之中，短时间内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时间，她忽然叹了口气，神情看着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就收敛。

于梦看着越秋水说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越秋水注意到对方说话的语气，似乎低沉了些，不如刚过来时那般愉悦。她想了想，开口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要知道初次约会是种什么体验，又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越秋水接着无奈说道：“你也知道我没有过男朋友，目前也不打算去找，可是我稿子的问题，就是卡在这点上了。”

她略显歉意道：“所以只能请教梦梦你了。”

于梦抓了两下头发，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初恋男友的话，应该是在高中时期吧。我能够跟他认识，是在傍晚放学时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当天我没有带伞，又着急回家，所以当时比较焦虑，都有冒雨跑回家的想法了。然后我就碰到他了。”

她不自觉地笑了笑，“他的样子我现在还隐约记得些，嗯，模样比较秀气，高我半个头，跟他打一把伞的时候，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洗衣粉的味道吧。我们就是那样认识的。”

越秋水说道：“可是我问得是第一次约会啊。”

于梦用种‘你怎么这么不懂风情’的眼神瞪了眼她，“故事讲究的是过程，过程懂不懂？”

越秋水咳嗽两声，抬手示意对方继续，“我懂我懂。您老继续。”

于梦哼声道：“你才老呢。你这可恶的单身女人。”

她接着说道：“我说到那了……哦，对，我跟他认识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没什么胆量，喜欢他不敢告白。直到被认识的朋友察觉，受到她们的怂恿，我才鼓起勇气写了封情书交给他。没想到还真成了。”

于梦微笑道：“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有多么复杂嘛。忐忑不安到高兴愉悦，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感觉正在乘坐过山车，很刺激，他答应的那刻，更是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然后脸上的笑容半天都收不拢，心脏跳得很快，脑子开始幻想以后该如何跟他相处……反正很复杂啦。”

越秋水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没有打断她。

于梦接着说道：“第一次约会呢……当时我们交往已经有半个多月。因为是在学校嘛，我们那算早恋，如果被老师或校领导抓到的话，后果很严重。所以确认关系后，每天也没多少时间联络感情，最多在傍晚放学的时候，他送我回家，然后趁着那点赶路的时间，聊些日常，或做些情侣会做的事情。”

她咳嗽两声，看着越秋水说道：“你可不要想歪了哦，那时的我可是很纯洁的，也就拉拉小手而已，亲嘴都比较抗拒，害羞。”

越秋水说道：“我懂我懂。”

于梦接着说道：“约会的事情是他提出的，当时临近放周末，相约假期去逛街游玩，给我买些好吃的。不过我担心被家里人发现，所以那些好吃的都是在路上就解决了些，剩下的那些就称是自己买的。”

她想了想，“约会的过程我记不太清了，反正我的印象中跟初恋男友约会的时间过得很快，心里甜蜜蜜的，有种吃了蜂蜜似的那种甜，然后就是温暖……依偎在对方怀抱里的那种温暖。”

说到最后那句的话的时候，于梦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似乎还记得当时的感觉。

越秋水能够察觉出她的这位好友对初恋男友似乎还有些感情，“最后你跟他怎么分开的呢？”

于梦叹道：“初恋这段感情开始得挺巧，结束得也很巧。谁能想到第一次约会，就能够碰见本班的教课老师呢。结果你能够想到，挨批评，叫家长，他是成绩比较靠前的学生，校领导不愿多追究他，况且也是我开的头，所以我承担主要责任。我当时面子薄，不想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就要求爸妈给我转学。校方也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

越秋水说道：“挺倒霉的。”

于梦点头道：“是吧。往后的几段恋情，或多或少有些甜蜜的记忆，不过跟初恋比起来，总觉得差了些什么。可能是因为当时什么都不懂吧，单纯，没有过多的欲望，所以真实。”

于梦述说，越秋水聆听。后面可能是有感而发，所以前者说了许多自身情感方面的事情以及感悟，情绪也从最开始的失落变得津津乐道，似乎已经从那股淡淡的遗憾中脱离而出。说起往后的几段情感经历，更是显得举重若轻，并且多次用初恋与之比较。

越秋水趁着有所感悟的状态，开始画稿。于梦在后方观看，看到不合理或是不合适的地方，会立马给对方指出来。她或许不是编辑，但是她代入自身的情感经历，说不定起到的效果，比之编辑还要管用。

时间过得很快。

画稿的进度也接近末尾。越秋水完成最后的收笔工程，小心翼翼抬起画笔，然后放到旁边，伸展了下僵硬的身子，然后看着自己画出来的十几页线稿，形成故事，心中不免生出成就感。

越秋水唤了声，“梦梦……”

扭头看过去，发现对方既然在她的床上睡着了，不过被子没有盖好，左小腿跟脚露在外面。越秋水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叫醒对方，给她盖好被子，轻巧地走出房间。

蓉姨已经在厨房动手做晚饭了。

越秋水心想自己午饭似乎都没吃吧。

……

卢安生看过越秋水使用「薇薇」的图片功能，发送过来的线稿，表示第六话的剧情质量很好，叙述情感的能力有了些许提高，但是有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需要改进，例如角色的眼神，以及些许表示心理活动的小动作，没有画好。

想要画好这些细节，不是光凭绘画经验就能够弥补，需要多观察或是多看些情感描写很细腻的文章，提升自己的知识储备。

然后还有件事情，也告诉了对方与林妍渔。

安生：我已经买好后天的机票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可以打电话或者薇薇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