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舒浑身上下湿透,宛如一只落水狗,莫瑾瑜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开着花洒就往她脑袋上淋,一开始冰冷,到后面滚烫,如果不是她躲得快,估计已经毁容
“你是不是神经病?”
“太脏。”莫瑾瑜的嫌弃根本就不加掩饰,挤了一大坨洗发水倒她头上,还觉得不够。
莫瑾瑜还想动手,顾望舒连忙阻止,“可以了可以了,我能自己洗,就不劳大少爷费心。”
再让莫瑾瑜这么瞎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顾望舒身上的睡衣已经全部湿透,幸亏房间都装着暖气,也不会太冷。
衣衫半湿,有些暧昧的气息浮动,他眼睦微微一抬,什么话都没说,放下花洒,走到衣帽间换衣服,他今晚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也许是没想到这女人还算机灵,莫韵离开老宅时候的脸色,可真不怎么样。
顾望舒被强迫的洗了头发,拿着吹风机满房间找插座,刚刚吹了没一会儿就被莫瑾瑜拔了,顾望舒怒目而视。
谁知道那大爷比她脾气还大,“太吵。”
顾望舒:“……”
“不吹头发,干不了的。”她耐着性子跟莫瑾瑜好好商量,可莫瑾瑜分明就是油盐不进。
“擦干。”
顾望舒:“……”
这到底是什么人?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这么不讨喜的性格到底怎么活这么大的。
顾望舒深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和莫瑾瑜计较,这人目前她得罪不起。
她只能忍气吞声找来毛巾坐在暖气前擦干头发,折腾整整两个小时,已经累的头重脚轻。
她已经什么都顾不上,有床被子就能睡到地老天荒,可顾望舒低估了莫瑾瑜的洁癖和龟毛。
她躺在床上还没两分钟,那大少爷就开始翻来覆去的烙饼。
“莫瑾瑜…很晚了,你能不能不要折腾?”顾望舒简直绝望。
然后,她被莫瑾瑜一脚踹到地上。
顾望舒破罐子破摔,只要有个地方躺着就行,地毯也挺舒服。
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莫瑾瑜却怎么都睡不着,他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也不习惯跟什么人待在同一个空间。
按耐住把人弄醒扔出去的冲动,莫瑾瑜冷着一张脸掀开被子,踢了踢睡的香甜的人,嗤笑一声。
再也没去管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原本以为今天晚上可以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偏偏顾望舒是个不安分的,嘟嘟囔囔的开始说梦话。
咿咿呀呀他什么都没听清,可足以让莫瑾瑜暴躁。
这个女人!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思思。”莫瑾瑜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把人从地上拖起来,顾望舒迷迷糊糊的盯着他,显然还没睡醒。
“有事吗?”
声音平和,显然没有起床气,莫瑾瑜显然不会因为这种事高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睡觉?”顾望舒累的不行,也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顺势就靠过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一起睡。”
莫瑾瑜:“……”
装疯卖傻还真有一套。
“你给我起来!”他压着火气冷哼,顾望舒简直要崩溃,拿出撒娇耍赖的本事,用枕头捂着耳朵。
“我听不到。”
“呵。”莫瑾瑜冷笑连连。骨子里的上位者尊严开始作祟,顾望舒的所作所为,五一不在挑战他的底线。
莫瑾瑜无法忍受,也根本无需忍受。
十分钟之后,顾望舒一脸默然的被莫瑾瑜泼了冷水叫醒。生无可恋的坐在地毯上面。
“您待如何……”
莫瑾瑜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不允许她睡,顾望舒简直莫名其妙,这是个暴君吗?
睡觉都不让。
“大少爷…您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莫瑾瑜依旧不予理会。
整整一个晚上,莫瑾瑜就像是和顾望舒杠上了一样,在她快要睡觉的时候把她弄醒。
第二天俩人齐刷刷顶着黑眼圈出现在饭桌上。莫老爷子和管家心照不宣。
顾望舒回到秀水公馆,已经是两眼发黑的状态,直接趴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莫瑾瑜也累的不行,破天荒没找麻烦。
两人之间的气氛算不上很好,至少不是剑拔弩张,就在这时候顾望舒的手机响起来,刺耳的铃声吵的莫瑾瑜神色不耐。
顾望舒匆匆忙忙的接起电话,翁雪娥尖锐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追问她这两天是不是排卵期,和莫瑾瑜过得如何。
言语露骨,傻子都知道问的什么。
她没开扩音,可架不住翁雪娥嗓门大,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我找人给你炖了安胎药,记得喝。”
顾望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翁雪娥怕不是个傻子吧。别说她和莫瑾瑜没发生关系,就算发生了也不过两天时间,哪有这么快。
莫瑾瑜坐在沙发上,把翁雪娥的话听了个正着,“令慈管的,还挺宽。”
顾望舒能说什么?
“她其实只是关心我…我们而已。”
隔着电话她都替翁雪娥尴尬,就算她不是齐思思,翁雪娥不待见她,所以无所顾忌。
可莫瑾瑜不知道这些。简直不知所谓。
“关心我们?”莫瑾瑜又不是傻子,翁雪娥说的话他难道听不懂?
“齐家真是一如既往的吃相难看,就这么确定我会喜欢你?会跟你生孩子?”
“这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她…我母亲…只不过是关心我们感情好不好。”顾望舒随意解释几句,并不打算多言。
翁雪娥的意思太明确,目的性太强。她要是能颠倒黑白,除非莫瑾瑜脑子不好。
可莫瑾瑜显然是有脑子的,根本懒得理她,“齐家凭什么觉得,我会任由你们摆布,凭你这张脸吗?”
顾望舒当然没这种想法,刚想开口解释门铃就被按响,出现在门口的是齐家的佣人,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
估计就是安胎药。
那佣人看到莫瑾瑜吓了一跳,忙不迭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顾望舒,人就跑了。
莫瑾瑜盯着那保温壶勒令顾望舒把里头的东西倒出来,黑乎乎的药汁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我拿去倒了。”顾望舒率先表态。
“等等。”莫瑾瑜却没有如她所愿,“既然是岳母的要求,怎么能辜负呢。”
???
这个人想干什么?
莫瑾瑜一步一步逼近,直接把人逼到沙发边缘,顾望舒退无可退,满脸惊恐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