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泛起白色,整个皇宫却一片寂静,却也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声响,宫女奴才们这时候已起身,负责各自的事情,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大宫女嬷嬷们,也大都准备好主子们洗漱要用的东西。
管事的嬷嬷小心翼翼而有秩序的指挥着宫女们,拿着泛起热水的盆子、帕子、盐静静的站在门外,只等着听到里面传唤便进去。
宫女们刚刚站立好,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搬出皇宫极少入宫的叫仁公主大步的冲了进来,宫女嬷嬷小心的向前福身问安,叫仁看了没看,便要往屋里冲。
“公主,皇后还没有起来,公主还是稍稍等一会吧”管事嬷嬷不得不出来拦在前面。
叫仁扬手便是一巴掌,“下贱的奴才,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拦本公主的路,还不滚开。”
“公主,皇后昨个咳嗽到深夜,这才睡下没多久、、、”管事嬷嬷肿着半边脸,只能娓娓道来。
叫仁此时哪里有心情听到这些,昨个半夜听到下人禀报耶律休哥进宫,如若不是舍不得身边亲抢来的俊美少年,她早就冲进皇宫了。
听到下人说耶律休哥还是手拿太子专属玉佩进的宫,她只觉得心胸燃气一股烈火,整个人只怕被烧掉,那个明明不该活在世上的人,如今突然回来了,叫她怎么能不愤怒,憋在肚子里一晚的火气,怪这奴才倒霉,正撞上了。
“谁在外面争吵”透着木门,屋子里传出来慵懒的声音。
“狗奴才,还不滚开”叫仁见母后已起,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奴才,推门而入。
管事嬷嬷摇头示意宫女不必搀扶她,按照平日里的规矩,端着东西的宫女们也消无声息的陆续走进屋内,管事嬷嬷伺候皇后多年,第一个近上身将纱帐卷了起来,一边扶过床上已坐起的皇宫。
“叫仁,一大早便进宫里弄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惊动了你父皇,都成人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定情?”皇后一脸的倦意,半眯着睡眼。
“母后,你怎么还沉得住气,耶律休哥已经进宫了”叫仁急得跺跺脚。
“她回来又能怎么样?一个不得世的皇子罢了”被宫女们服侍着洗漱,一身绣着凤凰的袍子穿在身上,雍容而华贵。
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宋艳之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只会让当年看起来有些轻浮的人,此时变得内敛。
“母后,你可听说她是如何进宫的?是拿着太子专属玉佩,而且、、、”叫仁故意吊了一下胃口,见母后斜眼看她,才继续道,“而且她已有了儿子,可谓人中之龙啊。”
“不就是一个三四岁的娃吗?此时怎么说得上是人中之龙?”皇后嘲讽的冷冷一笑,心中却也泛起嘀咕。
要说此时最让她挂心的,并不是休哥回来与自己的儿子挣皇位,而是儿子成亲五年来,子嗣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过,一个不能有子嗣的皇子,怎么可能继承大统呢。
“那可不是普通的娃,先不说长相,就是那气势也看得出来不是凡夫俗子。”叫仁当然明白母后心里最担心的是什么,见已有了起色,又加了几分重量。
果然,这一次皇后制止了宫女正在往头上插的玉簪,将看镜子的眼神移开,最后落到窗外的花树上,那举止虽简单,却令人觉得雍容不失文雅。
管事嬷嬷精明的清退了宫女,自己最后出去时,也将门轻轻带上,屋内只留下了母女二人,叫仁靠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金钗,轻手插在母后头上,望向铜镜里打量了一下,才微微一笑。
“这是做什么?惹得我心口堵得慌,又来给个甜枣?”皇后捏了她一眼,眼里却掩不住宠溺。
“母后,女儿知道不该一大早就来惹你不开心,可这必竟关系到二弟的一生,女儿这可是孝心”叫仁撒娇的搂住皇后的脖子。
皇后回过头,抬手指点点女儿的额头,“你要是真有孝心,就马上把你府里的那些个小爷处理掉,好早早把熬飞那个驸马迎进府。”
“他那个木头没有一点情趣,无了的要死”叫仁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见母后沉下脸马上又解释道,“女儿知道了,只是女儿还不舍得嫁人,所以想在陪母后几年。”
知子莫如母,皇后岂不明白叫仁的真正想法,她也曾听到谣传,说叫仁公主因为想享受男女之欢,要与驸马提前入洞房,被规矩的驸马拒绝,于是公主便开始明目张胆的收起小爷来。
今日看来,过错果然不在熬飞,自己的这个女儿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如果不是熬飞倾心与她,生活这般放荡的女儿,以左丞相的脾气,岂会让进门。
“你从搬出去后,便及少进宫,今日便与母后去给太皇太后请个安吧”皇后脸上带着几分得意,说是请安却也不见得有多真心。
叫仁嘻嘻一笑,哄进宫女,一番打扮过后,浩浩荡荡的人一路向太皇太皇的寝宫而去,多年来在皇后身边伺候的嬷嬷当然明白皇后此行的真正目地,只怕与那位昨个刚回宫的大皇子拖不了关系,七年不见,不知道这大皇子变成了什么样,性子是不是也改了些,不然只怕皇后这一去占不到便宜又碰一头灰,受苦的也是她们这些当奴才的。
休哥这边与太皇太后刚坐下准备用早饭,便听到宫人进来通报,一听皇后和叫仁公主来了,心里暗暗一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只怕没安好心吧?难不成自己的斗争生活从今日便开始了?
多年来身边有无念陪伴,如今突然没了这个习惯,又回到皇宫,休哥睡的并不安稳,火气也不小,正好有人送上门来泄火,她岂会不欢迎?
一旁的念儿见娘亲一脸奸诈的笑意,不由得打个冷战,只怕有人要遭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