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烟想把陆枭的骨头捏碎了,认真的。
“想都别想!”她果断回绝,指尖灵力微涨,陆枭顿时打了个激灵,筋骨处有如触电般的酸爽。
陆枭发出悠长的“呃”一声,语调相当销魂。
穆青烟感到有点尴尬,但依然冷着脸。
陆枭说,“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明白,像我这种低等的下人,怎么可能有资格见到传说中的铸剑大师呢?”
穆青烟不说话,这小子突然反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将我引荐给那位铸剑大师,我就想远远看着,目睹那大师风采即可。”陆枭态度极为诚恳。
穆青烟看不到他脸色,犹豫起来,她倒不是相信陆枭的鬼话,只是不想和陆枭纠缠下去。
只是远远地看……这倒是不难办……
穆青烟心想着,冷冷道,“可以,你这几天就在逢春院做药侍,我会找机会带你去看看君肆前辈。”
“说好的,只是远远看,不能接近君肆前辈。”穆青烟补了一句,规矩不立好,她心不安。
陆枭欣然答应,眼睛都不眨一下。
穆青烟给了陆枭一个木牌子,有了它可以在逢春院任何场所出入,并告诫他别惹是非。
陆枭一一应允,乖巧得不像话。
于是陆枭暂时成了穆青烟贴身药侍。
“既如此,你立即去药材库,给我把这几味药材拿回来。”穆青烟眼里露出几分狡黠,甩给陆枭一张纸。
陆枭一愣,明白了穆青烟的用意,这小妮子居然公报私仇?
没办法,为了大业,陆枭只能忍气吞声,暂时听从穆青烟的使唤。
不出陆枭所料,穆青烟把他当仆从了,命令一个接着一个,他东奔西跑忙了大半夜,直到天色亮了,穆青烟才肯放过他。
穆青烟自己都困的受不了了,不过看着陆枭焦头烂额的样子,她的心情莫名大好。
谨慎起见,穆青烟直接把陆枭安排在了炼丹房。
陆枭也管不了那么多,穆青烟离开后到头就睡,穆青烟表面上是在报复他,真正的用意却是限制他的行动。
她用各种办法耗费陆枭的体力和时间,让他没办法在逢春院瞎转悠,更别提搞什么事情了。
陆枭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
睁眼就看到丹炉那边穆青烟在调制炼药,珍贵材宝的味道混合,漫落在整个房间里,有些呛鼻,却能感觉到浑厚的天地灵蕴。
“醒了?去给我那三钱朱丹红。”穆青烟瞥了一眼想要假寐的陆枭,随口道。
“……”你眼光这么尖真的好嘛,嫁不出去的。
陆枭心里咒骂,不情不愿地起身,刚走出房门就听到穆青烟又说了句,“顺便拿点黑荷叶。”
……
几天过去了,地方倒是跑了不少,就是累的够呛。
大致摸清了逢春院的新布局后,陆枭要打算下一步了,他的目标是接近铸剑坛,他想在那里见识一下君肆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要利用那剑坛铸出的新剑做实验,试试剑魂师的可行性。
问题是穆青烟一直在折腾他,虽然对他偷懒去四周溜达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还是制约着他的行动。
陆枭在等一个契机。
这天乌云密布,正午时分却不见半点日光,野风伴着惊雷,给人感觉很压抑。
穆青烟突然告诉陆枭,要带他去看铸剑大师。
陆枭当时就懵了,她怎么这么轻易就带自己去了,那自己这几天卧底加劳役的生活白熬了?
看着穆青烟嘴角那抹狡黠的笑意,陆枭心骂这狡猾的女人,居然骗自己给她干了几天!
自己小说里的这些个女人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精,别人小说里那些女人不都是胸大无脑的花瓶吗?
陆枭想起了以前看到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坏!”
难不成其他小说里那些女人其实都很丑?
穆青烟看陆枭吃瘪的样子,心里很舒服,决定再补一刀,“你以为我说的带你去是敷衍你的?”
陆枭选择沉默。
穆青烟给陆枭换了身衣服,瞧着应该是守卫的。
陆枭跟着穆青烟离开了炼丹房,头顶的乌云黑得跟墨汁一样,隐约闪烁的雷霆触目惊心,如有利刃高悬,使人不安。
二人穿庭过院,很快到了一处院落,新垒的墙垣足有五六丈,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院子的出入口只有一个,门口守卫深严。
陆枭来过这,穆青烟的令牌都不好使,他猜这就是铸剑坛的所在。
穆青烟亲自到,守卫不好拦。
进去后,只见两千平的空间被四面高墙封死,中间有高台,上有一巨鼎,长宽足数丈,鼎下紫火沸腾,恐怖的热流扑面而来。
高墙四角有瞭望塔,过墙稍许,有四名神射手各朝一方驻守,要想搞事情,恐怕先得做个刺猬了。
穆青烟领着陆枭到了高台下,那里有四个守卫各站一角。
穆青烟让其中守卫去休息,命陆枭顶替了他,然后头也不回地上台了。
陆枭只好站着,抬头看到上方站着几人,其中有不少他知道,有局内的剑修高手,也有几个院的执事。
当中一人身穿白袍,光头,中等身材,手持一铜镜,站在巨鼎的正前方。
这光头便是君肆。
“君肆前辈,今日如何?”穆青烟上去后问。
“穆姑娘。”君肆冲穆青烟笑了笑,态度颇为尊敬,他和穆青烟的父亲穆卓凌算有点交情,虽然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光头。
“锻造凤雷霆的关键,得看天,若无天雷相助,这凤雷霆纵使炼出来,也不见得惊人。”君肆道。
穆青烟望天,“看这雷云天,倒比前几日强上不少。”
君肆点头,“不错,今日便是铸剑的时机,穆姑娘可以去通知久大人过来看一下。”
穆青烟招手,一人上台,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人便快速离去了。
“咔嚓!”
蓦然,一道水缸粗的惊雷迅速从黑云中轰落,夺目的光像利刃划过众人的眼睛,地面的颤感更让人心生畏惧。
台上的人也吓了一跳,穆青烟脸色有些发白,而君肆眼中闪过了几分凝重。
这雷不简单!
台下的陆枭这般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