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雨也是听得心头一颤，他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但灯光昏暗，对方脸上的妆实在太浓，而且声音也比较沙哑，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认得那个女人，只是……他感觉越看越脸熟！

渐渐得，田文雨的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这个女人不是别人，竟然就是他大学时的前女友。

此刻，双方都怔怔地望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文雨想起来了，自己下午看到了她，那个时候她还像小猫一样依偎在朱盛全的怀里，穿着暴露的皮质紧身衣，一边娇羞地喂朱盛全吃东西，一边望着被羞辱的朱茵咯咯发笑。

相比于大学时的青涩，她又多了一种成熟、性感的美丽，身材匀称、凹凸有致，只是她现在的脸庞浓妆艳抹，使田文雨一时认不出来。

她……她怎么会在这？

而且，还是朱盛全的手下？

田文雨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心情瞬间阴云密布，岂止是难以置信，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天塌了一般。

田文雨还记得大学时期，她一直都是那个单纯而美丽的女孩，明眸皓齿，乌丝如云，许多人都曾向她表白，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而自己则有幸当了她1年多的男朋友——其实更多的像是异性朋友，只是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逛逛街什么的。

田文雨善良而正直的秉性曾经打动过她，但是，当激情归于平淡之后，她还是走了。

田文雨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她重逢，看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在朱盛全面前的那种表现……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田文雨自然一清二楚。

虽然多年过后，自己与她之间的感情已经没有剩下多少，但这样的事出现在眼前，田文雨心目中那个温柔婉约的女子形象也不由得轰然倒塌。

“……”

田文雨就这么望着她，望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道：“你……你认错人了。”

自己的样貌和之前比起来有了很大改变，田文雨心想，她应该没法真的确定，而且，自己也没有准备好面对这样的她……

“不，不，你就是文雨！”但是那女子看向田文雨的眼神却变得愈发确定，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田文雨的面前，激动地道，“是你！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否认啊？你忘了我吗？我是……”

女人伸出手，想握住田文雨的手，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也明白了什么，手僵在那，嘴里的话也戛然而止。

最后，她默默地把手给缩了回去，低着头，脸上满是愧疚和悲伤。

她的表情令田文雨感到深深的心碎，田文雨最后还是忍不住叹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田文雨自己早已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种事情，他在杭北新城就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

在杭北新城，军方发的食物数量极少，甚至有了上顿没下顿，有许多女孩为了填饱肚子而放弃自己的尊严。一边是食物，一边是贞洁，很多人直接无视了后者。像刘占威那样有权有势的人，每天都会有数不清的女孩心甘情愿地爬上他的床，其间根本不需要他施加一丝一毫的强迫。

假如是其他女孩，那对田文雨来说也无所谓，他本来也无权评论，但竟然……竟然是她。

像她这样纯洁的女孩，竟然也会选择这条道路吗？

田文雨自问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