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柔身量很高,只比淮仁矮了半截手指,在仙逸派里排行第二,淮仁整个人挂在她身上,也没能将她掩盖住。
此时顾以柔还在温柔地安慰着淮仁,可淮仁根本就听没进去一句话,他心里都不知道有多害怕多担心。
坏了,天要塌下来了,抱着这般丰腴柔软的玉体如此长时间我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对劲啊,完全不像平常的我。平常的我别说抱,单是稍微地幻想一下这白衣里面的一点点旖旎风光,那可是立马就会升旗的,然后还得举旗半天之久。
要是顾以柔知道她的好弟弟心里竟是这般龌龊的想法,也不知会不会气得将他耳朵给拧下来。
“姐姐,那个,其实——”淮仁欲言又止,很担心自己某方面的功能出了问题,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说出口又怕会令自身的伟男子形象受损,更怕会遭到顾以柔的绝技惩罚。
毕竟老实交代的话,那么这话就是:姐姐呀,我挂你身上这么长时间,我下面竟然没有反应,这是不正常的。什么?你说我是好弟弟,你是好姐姐,没反应是正常的。你可拉到吧,你不知道我平日里可没少想——咳咳!
顾以柔轻轻巧巧站在那儿,清水似的明眸眨了眨,耐心等待着他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那个,我没事了。”淮仁惆怅道,心里决定还是不说为好,此时也终于舍得从顾以柔身上下来了。
“可我怎的觉得你好像还有事?”顾以柔不太放心。
淮仁面色一正道:“姐姐放心,我这个人胆子可大得很,本来像刚刚那样的响雷是吓不到我的,只是以前有被雷劈过的经历,所以反应才会大了些。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话果然不假。”
顾以柔白他一眼,笑道:“莫要诓人,这话姐姐可不信。”
淮仁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不由恼道:“为何不信?我的胆子是真的很大。”
是的,诚如淮仁所说,在某些方面他的确是很大胆的,说出来一定会吓到这位仙逸派二仙子。
“弟弟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遭雷劈呢?你可莫要找借口了,怕打雷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再说了要是真有什么丢人的事,姐姐都不会笑话你的。”
没想到姐姐对我的印象如此之好,淮仁有点惭愧,但更多的是得意。
“为什么要拆穿我呢?怕打雷多丢人啊,可莫要与其他人说。”
顾以柔听了却是笑得更开心,并点头表示会替他守住这个秘密,忽的想起一事,便又道:“你不是问过姐姐为何不能将你的卖身契撕掉吗?”
“嗯,姐姐不说这事我都差点把它给忘了。”
“那你可听好啦,因为与仙逸秘境没有关联的人一旦踏入,便会被天道感知,从而降下天雷作为惩罚,而你与仙逸秘境的联系便是那一张薄薄的纸,所以姐姐劝你不要打它的主意。当然了,你若是想要尝尝天雷的滋味,大可以去试试,姐姐不拦你。”顾以柔以手掩唇,以免自己笑得太失礼。
淮仁听得一愣,旋即甚是激动地大喊起来:“那纸呢?那张薄薄的纸呢?它究竟在哪里?”
顾以柔见他情绪激动,显然是羞恼成怒了,当下连忙收敛笑容,暗怪自己刚刚那样取笑他实在是过分了些。
“弟弟莫恼,姐姐向你道歉,刚刚不应该取笑你的,你可莫要一时冲动做傻事,姐姐可疼你了。”
“什么跟什么啊?姐姐为何要道歉?”淮仁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是恼羞成怒要去毁了那卖身契么?”
“怎么会?我又不是傻子,我是担心保管不好,万一卖身契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的好弟弟岂不是要遭雷劈了么?如果是白天那还好,起码被劈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怕就怕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给我来这么一下,即便没劈死也得吓死啊。”淮仁不无忧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顾以柔说完双手遮住脸颊,腰肢颤抖得都直不起来,过了好一会,方神色如常地说道:“卖身契在大师姐那儿,绝对不会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弟弟可放一万个心。”
淮仁长长“哦”了一声,问道:“姐姐刚刚可是在偷笑?”
顾以柔摇了摇头,郑重道:“姐姐刚刚按你描述的内容,试着去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然后心肝就变得相当难受,要弯一弯腰才好受些。”
“原来是这样,唉,姐姐这般地关心我,我却以为姐姐在偷笑,我真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淮仁笑眯眯说道。
“知道错就好。”顾以柔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旋即转移话题道:“现在姐姐便为你简单地讲解一下这匹白马的由来以及它的使用口诀。”
“姐姐的意思是我也可以驾着它在天上飞?”淮仁眼睛一亮,对此甚感兴趣。这白色神驹对于顾以柔她们来说或许只是玩具,不过对于淮仁这种完全没有修行天赋的普通人来说那绝对是犀利无比的神器了。
顾以柔抚摸着马颈上的鬃毛,转头对淮仁笑道:“当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姐姐想考考你。”
淮仁想都没想便道:“请出题”。
“这匹白马可以日行千里,速度可快可慢,完全依照驾驭者的意念来控制,它的本体是一个木马雕刻,因为其材料用的是仙逸秘境里特产的白玉衫,所以具有驱散黑暗的效果。”顾以柔介绍完后,微笑着说道:“那么问题来了,按理来说,一个木头雕刻是不可能这样的,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它有了这样的变化和作用?”
淮仁听了一阵头大,心想姐姐虽然口口声声说这匹白马是玩具,不过在外界的人眼里,那绝对是一件法宝。你去问一个普通人,法宝为什么会有神奇的作用?那个普通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指着你的鼻子不屑地对你说:“你傻啊,因为它是法宝啊,不然怎么叫做法宝。”
这样的答案跟普通人说说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眼下要是这么对顾以柔说的话,那感觉就跟侮辱自己的智商没什么两样。
眼下他暂时还没什么头绪,便将顾以柔的话细细琢磨了几遍,可也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它的材质吗?”
“不对。”顾以柔否决道。
淮仁一点也不气馁,咬着嘴唇苦思冥想,他认为顾以柔的话是有深意的,答案肯定就在里面。
于是他再次默念起顾以柔的话来,这匹白马可以日行千里……那么问题来了,按理来说——
哦!我知道了,是“按理来说”这四个字,是这四个看上去毫无关联的字!淮仁琢磨到这里的时候,脑袋灵光一闪,捕捉到了有用的信息。
“按理来说”中的“理”在这里不是指人理常伦,而是指自然法则。那么按照自然法则来说,一个木头雕刻是不可能这样的。
将这话换一个说法,那便是这个木头雕刻已经不遵循自然法则了。
那么,是什么原因令木头雕刻不遵循自然法则了呢?
淮仁皱眉沉思了半晌,忽的拍掌笑道:“我知道了,是有人做了手脚,篡改了自然法则对木头雕刻的影响,赋予了它不一样的法则,所以它才会有那样的变化跟作用。”
顾以柔使劲地拍着玉手,毫不吝啬她的掌声。
“答对了,是有人篡改了自然法则。我们之前说的天道法则其实包括了自然法则和人理常伦。举个例子,钻木取火是普遍存在的事实,这是天道法则,是世界的真理。你应该没听说过钻木能取水的吧?不过没听说过,不代表不会出现,只要篡改掉天道法则对于某样事物的影响,那么就可能出现钻木能取水,水会往高处流的现象。”
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又好像很深奥的样子,淮仁连连点头,假装自己听得很清楚很明白了。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骑这匹白马了?”
“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姐姐得先教你个口诀。”
淮仁自然是很乐意的,忙道:“好啊,那姐姐你说吧。”
顾以柔将秀发挽至耳后,身子前倾,贴着他的耳朵,轻声细语地叙说起来。
淮仁感受着顾以柔那股清香宜人的气息,心神处于一种安静祥和的状态,只是这种状态持续没多久便被耳边人所言给吓破了。
“这,这使不得!万万使不得!”淮仁听完吓得魂不附体,眼睛瞪得老圆,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听到的话比天雷还要恐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