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没!”欧县令又给了他一巴掌。
欧黎明委屈:“听见了。”
在欧县令那存放好金子,小福宝等人就踏上了回家的路。
刚走到一半,瓢泼大雨就淋了下来。
“这雨下的可真蹊跷!”
姜老五抱着福宝就上了马车。
姜老六道:“这雨下了,会不会又有什么好事啊?”
上次下雨,都说是不祥之兆。
结果小福宝就挖出了这六坛子金子。
这次下雨,不一定又会遇到什么事呢。
姜老五笑他。
“你这是挖金子挖上瘾了?”
“咱们槐树村可没那么多金子让你挖。”
“不一定是要挖金子啊。”姜老六一本正经道。
万一,是别的什么好事呢?
好事多多,谁会嫌弃?
“是,你说的也对。”
姜老五摸了把福宝的脑袋。
“福宝,你说这次,咱们会不会遇上什么好事呀?”
“不知道哎。”小福宝天真的说。
会不会遇到好事,都是老天伯伯决定的。
她怎么会知道呢。
姜老五坐在马车里,拎起了一把雨伞。
“咱们这雨伞带多了,坐马车,哪里用得着雨伞?”
“你说是不是啊,老六?”
姜老五闲不住,踢了踢姜老六。
“五哥。”小福宝将车窗帘子的一角递给他。
“你帮我拉住,我要看下大雨。”
“看吧看吧。”姜老五帮她扯住帘子,“别让雨水淋湿了自己就行。”
小孩子,就是喜欢不一样的天气。
小福宝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
雨天给人的感觉,真清爽啊。
屋檐下落下的雨滴,池塘里的小青蛙,水洼上点点的雨痕。
都是只有这个季节才能见到的景象。
小福宝用力嗅着空气里湿润的味道。
突然,她看见了一人。
那人身穿长衫,负手而立。
那人的年纪,比姜老爷子要大些。
他的样貌十分儒雅,斯斯文文的。
这样的人站立在雨幕中,不失为一副美景。
但他站的地方有些不对。
这附近没有躲雨的地方。
这雨又下的实在很大。
他只能躲在树下。
“五哥六哥,那个伯伯没有雨伞。”
小福宝指着他,跟他们说道。
她可是记得娘亲说过。
下雨天,尤其是要打雷的时候,是不能站在树下的。
这样容易引雷,是十分不安全的。
那个伯伯站在那里,也一定不安全吧。
小福宝转过身,就抱起了一把雨伞。
“福宝,你要去干嘛?”
姜老六扯住了她。
“我要给伯伯送雨伞。”
小福宝抱着雨伞,奶声奶气地说。
“你认识他吗?”
姜老五好奇地问。
“不认识。”小福宝摇摇头,“但是那个伯伯需要呀。”
她想给他送伞,就仅仅只是因为他站在那里危险而已。
“你呀……”
姜老五哭笑不得。
不过,这才像是福宝的作风。
姜老五喊停了马车,他打着一把伞,抱着福宝下了马车。
二人来到那男人身前。
小福宝将手里的雨伞,递到男人面前。
“伯伯,雨伞借给你。”
梁霆有些错愕。
他站在这避雨,已经有一会儿了。
怎么就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来给他送雨伞了?
“你,认识我吗?”
梁霆也有些疑问。
“不认识。”小福宝回答地脆生生的。
“但是伯伯你要是再站在这里,是很危险的。”
“所以雨伞借给你,赶快回家吧。”
小福宝又把雨伞往上提了提。
梁霆是个从不肯随便接受别人好意的人。
但今天,他却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雨伞。
“谢谢。”
见他拿过雨伞,小福宝拍拍姜老五,二人转身就要走。
“小姑娘,等一下。”
梁霆喊住了要走的小福宝。
“这雨伞,我要怎么还给你?”
“不用还啦。”小福宝很豪爽地摆摆手。
这把雨伞,她就当是送给他的了。
但梁霆却觉得不行。
之所以不行,是因为他总觉得这孩子,有些像谁。
他的记忆一时间有些模糊,想不起来。
但他的直觉就是在告诉他,他一定要再见这小姑娘一面。
“伯伯,真的不用啦。”
小福宝说,“娘亲说过,有能力的时候就去帮一帮能帮到的人。”
“我只是听娘亲的话。”
小福宝说着,又用力看了一眼梁霆。
奇怪。
她怎么觉得,这个伯伯长得有些像谁呢?
两个人突然就想到了一点。
他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姜老五有些纳闷,他将手放到小福宝眼前晃了晃。
“福宝,看什么呢?”
“伯伯。”小福宝突然就改变了刚才的想法。
她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自己住在哪里。
“伯伯,你要牢牢记住我住在哪里呀。”
小福宝又叮嘱了一遍梁霆。
梁霆郑重点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对一个孩子的话这么认真。
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你留好。”
梁霆说道:“我就在这最北边的客栈,姓梁。”
“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可以将它送来当信物,梁某必定万死不辞。”
这两人怎么跟唱戏的一样?
姜老五看的有些懵。
不就是借了把雨伞这么简单的事吗?
他们至于这么郑重吗?
确认小福宝记下了他的地址,梁霆才跟她挥了挥手。
“伯伯再见。”
小福宝也跟他用力摆摆手。
回到马车上,姜老五问。
“刚才那伯伯给了你什么?”
他只见到是一样不大的东西,然后就被小福宝收进荷包了。
小福宝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小小的玉佩。
它实在是太小了,只有成年男子拇指那么大。
那雕工看上去也一般,不像是多值钱的东西。
“这么小的玉佩,怎么戴?”姜老五比划了一下,这也太小了吧。
“留给福宝玩倒是正好。”
姜老六说道。
“多少是人家的一点心意,福宝收好就是了。”
“嗯!”小福宝可不觉得这玉佩小,而是乐颠颠地收了起来。
再回想起来,那个伯伯长得可真有点眼熟。
但他到底像谁,小福宝一时还是想不起来。
与此同时。
槐树县外。
一辆奢华的马车里。
钱尚书用手帕擦着汗。
“这什么鬼天气!是要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