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未沉默。
封未再沉默。
终于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你好油腻。”
陆言周身的粉红泡泡破碎。
封未扒拉掉身后的陆言,一点都不怕打击到陆言,笑眯眯道:“喊哥,就算了,还喊哥哥,太油腻了。”
陆言:“……”
陆言:!!!
陆言炸毛:“你嫌弃我!”
眼睛睁得滚圆,超凶:“你是不是嫌弃我?!”
封未:小男友又开始作了。
店门吱呀一声打开。
封未跟陆言看去。
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推着一辆婴儿车,车里躺着一只黑白色的边牧。
两人忙迎上去。
老人戴着一副老花镜,笑呵呵的。
可边牧的情况却并不好。
边牧已经老了,并且差不多到了大限,身体各器官都在缓慢但不可阻挡地衰竭。
老人叫边牧叫小米。
说小米陪了自己十几年,当初遇到小米的时候,小米是在一家狗肉店,当时小米脖子上拴着铁链,老人再晚去一会儿,小米就被剥皮抽骨了。
“从五天前开始,”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掌抚摸小米脑袋,温柔爱怜,“它就不怎么吃东西了,还呕吐,我带他去查了查,医生说它差不多该走了。”
老人眼角噙着泪,笑了笑:“生老病死,很正常,可小米很坚强,哪怕吃不下了,还拼命吃东西,吃了吐,吐了吃,想多陪陪我,可……”
老人抬手擦掉流下的泪,对封未笑说:“我在网上搜了,说你们店有给宠物做安乐死,能减轻小米的痛苦。”
封未给小米做了安乐死。
老人一直摸着小米的脑袋,看着小米笑,还哄小米别怕,你在那边等我,等我去了,咱们再汇合。
主人都想让宠物活,不想跟宠物阴阳两隔。
可当宠物即将死去,活着的每一秒都在受罪时,主人应该硬下心,停止宠物的痛苦。
老人跟装在骨灰盒里的小米离去。
陆言脸埋进封未颈窝,不说话。
“好了,”封未胡噜一把陆言脑袋,笑着道,“小哭包,眼窝子怎么这么浅?”
陆言吸了吸鼻子。
手抱住封未腰。
冷哼一声道:“狠心的男人。”
封未:?
封未困惑:“我怎么狠心了?”
陆言:“……你就狠心!”
胡搅蛮缠,作天作地。
封未捏一下陆言脸:“行,我狠心,我最狠心。”
陆言啊呜咬一口封未脖子。
超凶萌。
“你……”陆言莫名其妙道,“你狠心一点好。”
这样我死了,你才不会伤心。
封未:???
封未不懂陆言的脑回路。
一会儿控诉他狠心,一会儿又说他狠心一点好。
都说女人善变,封未发现陆言才最善变。
“我困了!”陆言忽地松开封未,大步朝店门外走去,“回去睡一觉,下午再来。”
封未:??????
封未目送陆言离去,没有叫住小男友。
很明显,小男友有秘密。
可每个人都有秘密。
怀揣着秘密的陆言乘电梯回到了家,眼圈泛红,可怜兮兮。
不公平。
一点都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