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们又回来了?”
最后一站的部落首领,正骂骂咧咧的说右贤王对他们部落的剥削,让他们又少了几百名劳动力,就听见从大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咦,好像只有一个人,出去看看……”这位部落首领率先走出了大帐,老远就看见放哨的族人冲来者迎了上去。
突然,不明来者的胯下战马马失前蹄,跪倒在地,将战马上的人甩了出去,那战马似乎精疲力竭,卧倒在地动弹不得。
“来者何人?”最后一站的首领看着和他哨兵共乘一骑的来客,喝问道。
“右贤王在上,我亲爱的首领大人快快集结兵力,我们安倍部落炎月籍奴隶勾结外敌造反……”
从飞奔而来的马上跃下一个血肉模糊,浑身污物的血人,大老远就冲这部落首领大喊道。
哨兵的战马还没有停下,仓促间那名不明来者摔倒在地,但是他不顾狼狈,赶紧爬起来,连爬带滚的朝最后一站的部落首领爬去。
“你是谁?”
最后一个部落首领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血人,难道刚才手持德克里特王子的玉佩的人不是奉命而来的?
最后一站部落的首领心中大惊,后背瞬间就渗出一层冷汗,自己本来也怀疑,但是看到德克里特王子的玉佩,他居然相信了那漏洞百出的谎言。
最后一站的部落首领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他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怎么,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右贤王虽说相对仁慈一些。但是放走那么多的奴隶,对右贤王来说那是不可接受的。
最后一张部落首领心知肚明,但是还是心怀侥幸出言相问。
“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我这个鬼样就是为了躲开他们,快,集结兵力,他们只是一群没有战斗力的奴隶。”那名血人竭斯底里的催促道。
不出意外,得到那血人的回答后,最后一站部落的首领如同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让他彻底死了心。
“可……可是他们还流有咱们西撒克逊族的炎月军团豹千军的大印啊……”心中暗叫不妙的部落首领还心怀侥幸,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刚才签字画押的文书。
“唉!带头叛乱的就是那个豹千军!”那血人痛心疾首,大吼道,想让这个部落首领赶紧认清现实。
情急之下血人口不择言,居然做出了一件极为愚蠢的事,那就是出言威胁眼前的这位部落首领:“你是不是通敌,我要你赶紧出兵,否则看你在右贤王那里吃不了,兜着走!”
自己仅凭德克里特王子的玉佩就放走数百人的奴隶,还好吃好喝迎接叛军,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加上眼前这位安贝部落的幸存者,让部落首领有些措手不及。
“这可怎么办好……他们走了应该有一个时辰多了……追……”那部落首领焦躁不安的在地上来回走动着。
要知道对面战斗力再不济也要六百正值青壮年的规模,而自己部落把十五岁以上的孩子,五十五岁以下的老人全部动员了,也就七百多人。
虽然看着人数占优,但是能堪大用的也就是仅剩的三
百铁骑。
看着浑身血污的安贝部落的幸存者,最后一站部落首领下定了决心。
“快,集合!”私自放走叛军,还让他们带走了生力军,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最后一站部落首领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追击,密补过错。
“所有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男人都得出动!”部落首领急匆匆的下令道。
如果自己不知情就罢了,但是知情了不追击,那可就与叛出部落同罪了。
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位从安贝部落逃出来的西撒克逊族人看样子在安贝部落地位不低,到时候找到右贤王告状自己不作为,那可就不妙了。
“不知你在安贝部落是什么身份,和你一起逃出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么?”最后一站部落首领逐渐的冷静下来,示意心腹去大帐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同时部落首长的眼神也逐渐变能。闪着一丝丝机敏和道不明的寒光,眸子深处暗藏着杀机。
“咳咳……我是安贝部落长老之子,我们一起跑出来十七人,都各自四散开来向其他各部落去求援……”那血人似乎没有发现这名部落首领的变化,没有丝毫犹豫和紧张,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这位首领大人,我们赶紧追击刚离去的那支拖家带口的小分队,还能抢个头功,不然……”
安倍部落的幸存者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刚才部落首领示意出去查看是否还有其他人的心腹对着部落首领轻微地摇摇头,示意外面没有其他人。
顿时部落首领眸子里的杀意大盛,说话的口气也强硬了不少,“不然什么,不然你去找右贤王哭诉去?”
“呃……这位亲爱的首领,你说笑了,我和我的袍泽遇到刚离开从咱这个部落方向离开的叛军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他前往左贤王部部落去求援,我则来咱们这里了……”
那名血人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身处非常危险的环境,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万劫不复,于是他故作淡定的说道。
果然,听到还有其他目击者之后,这名部落首领的口气又软了下来,但是语气里多了一份怒气,扭头离开大帐。
同时部落首领有条不紊的下令道:“限时半柱香,我率领三百铁骑先行追击,留下百人看守部落,其他三百人紧随其后!”
“你,跟着我,带路……”那名部落首领没声好气的说道,安排心腹替这个血人牵匹马来。
“呜……”
很快集结的号角响彻草原,卸甲不久刚刚送走蔺峰他们的该部落铁骑训练有素,听到号角之后不到三分钟穿上装备集结完毕,在血人的陪同下和部落首领率先出击了。
而临时招收的兵源正手忙脚乱的收拾装备,准备作为第二梯队尾随第一支队伍加入追击。
……
同样午后时分,解救了安贝部落王子怡色咧的伊罕王部落一片喧嚣,热闹无比。
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各部落援兵齐聚该部落,没经历过十几年前炎月北漠王世子明靖清毒打的年轻一代西撒克逊族骑兵兴奋不已,谁都没想到会在这大后方还有立功的机会。
以怡
色咧为代表的这批西撒克逊族后备力量看着已经集结起了两千二百多人的部队,斗志盎然,势在必得。
焦躁不安的怡色咧三番五次要求返回安贝部落平叛,但是每次都遭到救了他的部落首领拒绝,谨慎的部落首领一定要等到凑齐三千人才能出发。
因为该部落首领可是品尝过当年北漠王世子明靖清的铁拳的,以至于心里有了阴影。
当年来去无踪,行动如闪电一般的明靖清以区区数百铁骑就敢纵横西撒克逊族大后方,在广柔的大草原上来回穿插,他们不恋战,像风一般刮过猝不及防的各个部落。
等他们大军集结完毕的时候,那数百炎月铁骑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至于最后当年还为世子右贤王亲自带队围剿,最后在峡谷处追到了在草原上奔驰近十天的明靖清。
但是明靖清依据的险要地势,让右贤王吃了个大亏,右贤王还为此毁了容。
当年的该部落首领就是右贤王麾下的一名猛将,对于明靖清,他畏之如虎。
该部落在救出怡色咧之后,还派出大部队往安贝部落方向搜寻其他幸存者。
从断断续续跑出来的安贝部落的幸存者嘴里得知眼下带领暴乱的领头人物正是当年纵横怒河以西,以区区数百人牵制和打乱十数万西撒克逊族铁骑的部署的青年将军明靖清之子——明思远。
这不禁让一朝被蛇咬的该部落首领顾及重重。
但是面对送上门的战功,这些无法参与东征的年轻一代西撒克逊骑兵各个都跃跃欲试,在他们眼里,这些被他们世代奴役的奴隶不堪一击,他们各个都能以一当十。
至于传言当中那位当年神一般的敌人,是自己人被吓破了胆而已,眼前集结起来的这些初生牛犊并不惧怕传说中的那位少年将军。
他们反而期待着活捉那位少年将军的儿子以证明自己的英勇善战。
就目前得到的情报,顶多就是一支千人规模的炎月军团造反而已,现如今他们西撒克逊族已经集结起两千二百多人。
所以在人数,士气,补给还有战斗力占优的情况下,明思远他们的叛乱简直就是送到口的战功,送到嘴里的战功,少一个人,就少一个人分享这来之不易的战功。
立功心切的西撒克逊铁骑蠢蠢欲动,此时抛开解救怡色咧部落所属的五百铁骑之外,还有一千七百恨不得立马就出发其他部落骑兵。
他们都不愿意战功被更多人分享,他们都觉得镇压这帮奴籍叛乱是轻而易举的事。
等待着的时间越久,这些四面八方赶来为了吃肉的西撒克逊骑兵就多一份焦躁。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他们一致推选怡色咧为代表,与救了怡色咧的部落首领前去交涉,换种说法,那就是哗变!
看着群情激昂,反客为主的年轻一代西撒克逊族后备骑兵临时组成的平叛兵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暴躁,就和要喷发的火山一般。
该部落首领迫于压力,不得不答应现在就出发,所有骑兵帮括他自己麾下的骑兵迫不及待的上了马,每人携带三批战马,浩浩荡荡的朝着安贝部落的方向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