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刘固和方云生重新分宾主坐下,刚想开口交谈,却见账外亲兵走了进来,“禀报县尉大人,霍都头和张都头在门外求见。”
“哈哈哈,定是刚刚见了方派主的武功,心里刺挠。”刘固笑着说道,又看向方云生,问到“方派主,你看,不知是否方便?”
“小事小事,云生摆脱县尉大人的事,也会让二位都头多劳,正好见上一面。”方云生摆了摆手说道。
“哦?如此也好。”刘固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霍、张二人走进营帐,行礼道:“见过县尉大人,见过方派主。”
刘固点了点头,方云生却不敢托大,起身道:“方某虽然添为紫山剑派派主,但毕竟年岁尚小,二位都头都是守卫大明的军士,不必如此多礼。”
二人听着这话,却不知如何作答,刘固看这情形,说道:“方派主这是抬举你们,还不多谢方派主。”
“是是是,多谢方派主。”二人赶忙道。
方云生却是哭笑不得,眼前这两位都头,倒真是憨直的紧,索性还有刘固在一旁指点二人坐下。
“这两位都头,都是我来南阳后,从厢军中提拔上来的,看在还有些资质的份上,传了他们一点拳脚,只不过毕竟年岁已大,错过了打熬身子骨的最佳时候,恐怕这辈子也难以登堂入室。
方派主既是武当高徒,又天资卓著,若能提点他二人一下,也算是受用不尽了。”刘固说道。
“哪里的话,方某初来乍到,南阳一县之安危,全在县尉和几位都头们手里,能为南阳尽一份力,这也是在下的福分。”方云生说道。
“好,方派主果然是爽快人。”刘固说道,“你二人,耍耍拿手的功夫,给方派主看看。”
二人忙道“遵令”,便在军中中间演练武功。先上的是那霍都头,使得是一套刀法,倒是舞的虎虎生风,可在方云生看来却是漏洞百出,最重要的是没有“势”。
凡武学,都是杀人之法,军中武学尤重杀伐之意,可霍都头的刀法,却只是将套路练下来罢了。
后上的张都头,拳法倒是可称精湛,只不过一套拳法演练下来,已然是气喘不断,应该是后天打熬身体不足,又没有心法支撑所导致的。
“方派主,如何啊?”刘固问到。
“那我便信口开河了?”方云生谦虚了一下,又道“这位霍都头的刀法,可算是娴熟,但却少了杀伐之意,按理说军中最重杀伐,怎么也不会少了这种东西,想来应该是……”
方云生说着,一剑刺出,直接逼到了霍都头脖子旁边。霍都头盯着方云生泛着冷意的双眸,瞬间“哇”的一声大喊出来。
“别叫!”方云手中的长剑越逼越近,霍都头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一剑被划出了一道口子,“人乃兵刃之胆,人若无胆,何以对敌。”
看着霍都头的眼神从慌张道迷茫,再到逐渐冷静下来,方云生这才收回长剑,一旁的张都头早就看呆了,还没明白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倒是刘固若有所思。
霍都头长出了几口气,回过神来,向方云生施礼道:“在下受教了。”
刘固叹了口气说道:“方派主有所不知,霍都头有些头脑,我刚上任的时候,南阳团聚着几伙匪盗,还是他帮我出谋划策,最终歼灭了贼人。
我看的起他,传了他拳脚,又升他做了都头,但这小子有此亲自率队剿匪,竟然被一个大盗吓破了胆。”
“哦?竟有此事?”方云生有些奇怪,堂堂军中都头,手底下管着百十来号人,竟然会被一个大盗吓破了胆。
“诶,方派主,别说是他了,就连我……”刘固说着,脸上的神色又是一变,“实在是太惨了,太惨了,一个村子,三百户,千余条人命,一个晚上就没了。手段还及其残忍。”
“县尉大人,我想清楚了,再遇到那伙贼人,我便用手中这刀,将他们杀个干净!”霍都头说道,“没有什么好怕的,等我抓到那些家伙,也要用他们折磨村民的手段把他们折磨一遍,我倒要问问他们,那是什么滋味!”
方云生看着一脸愤懑,眼睛血红的霍都头,心里越发的不明所以,但听着霍都头说的话,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霍都头,惩恶扬善固然是我辈所愿,但也要小心,不要被仇恨左右你的头脑,否则终有一天,你会变成你所讨厌的人。”
霍都头听了这话,似有所悟,赶忙又对方云生行了一礼。
刘固却是笑道:“哈哈哈,到底是武当高徒,不但武艺出众,心性修为,也非我辈可比啊!”
“到底是做过十几年道士,吃过十几年的斋啊,职业习惯、职业习惯。”方云生心里吐槽了自己一下。
“霍都头几年的心结,被方派主一朝开示,刘某佩服啊,不知这张都头又如何啊?”刘固说道。
见刘县尉没有把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方云生也不好多问,只得又说道:“张都头的情况,倒是简单许多,不过想要改善,却也不那么容易。
我想刘县尉也应该知道吧,张都头应该是早年没能吃上饱饭,导致身体发育不良,再加上没有在适当的年龄打熬身体,因此气力有些跟不上。”
“不错,正是如此,实不相瞒,这张都头家境贫寒,还是我巡查乡里,发现他有些练武的天分,才将他收在身边,慢慢的累功做了都头。”刘固说道,“不知,方派主可有什么办法能够……”
方云生皱起眉头,心里想到“办法?办法我多的是,远的不是,就是系统背包里那颗武五品聚魄丹,哪怕不是专门用来打熬气力的丹药,但凭借着五品丹药的名头,只需半粒,就可以补足这张都头的后天不足。”
“这样吧,相遇也是缘分,这次南阳事了后,我回山打算炼制一锅药浴,用的是武当传下来的方子,到时候我传信一份,张都头上山来,想必气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方云生说道。
“这,这可是大机缘啊!”刘固自然知道所谓“药浴”的价值,毕竟在禁军里面呆过,是见过世面的,他也知道一些简单药浴的方子,但都价值不菲,不是张都头能承担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