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其实并不是简单地明了[情理]就可以解决的。
在现在这种水越来越浑浊的情况下, 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网络上各种言论甚嚣尘上,又加上其他地方也有冒出像新宿那个那样,能够被人看到的改造人, 哪怕有各种部门的尽力粉饰, 也可能堵住信息的传播。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诅咒的存在小范围地流传开来,包括咒术师的存在。毕竟严格说起来, 遇到过诅咒咒术师的人其实也少, 他们也没有什么遗忘咒一忘皆空什么的。经历过诅咒袭击的人碰到一起一交流, 那不就对上了么。
一开始还只是小范围交流,后来被人披露出去之后,就成了这个世界果然哪里对的有证据。
“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还在做梦, 没有梦醒一样。”依旧是那个律师事务所, 灰原静香的事无心上班,刷着手机上乱七八糟的消息,忧愁地叹着气趴在桌子上,“感觉一下子就出现了世界末日的气氛...哎,灰原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呀, 还在看资料吗?别看了别看了——现在哪里还有人有心思打官司啊!”
灰原静香在同事叫了好几声之后才抬起头看过去。
结果在看到她的脸的时候, 事愣了一下,迟疑地说, “...你怎么哭了?至于至于, 这还没到那种地步啊!况且那什么诅咒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还是没影的东西呢, 说不定就是谁编出来的。”
“是。”灰原静香摇了摇头,想跟事说自己是因为什么而哭的,只是告诉她,“没事的, 你要多想。”
过事已经眼尖地看到了灰原静香手里刚合上的书,露出理解的表情,“原来你是看《人间界》看哭了,是看到画家夫妻那里了吗?没事用不好意思,那里确实很感人,我也差点看哭了。”
是的。
是因为那里。
灰原静香想与人聊私人的事,只是在心里反驳。
看到画家夫妻相聚又分离的时候她内心毫无波动,看到流浪多年的旅人回到家乡,见到死去多年的母亲,吃到久违的母亲做的饭菜落泪的时候她也没什么感觉。
大概是因为当律师以来见多太多悲欢离合,她的泪点还算是挺高的。
但是在看到书中仅仅用了几行字描述的一段话时,她却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骤然落下泪来。
那是一对原本相依为命的兄妹,父母都在一场车祸中意外去世了,只剩下在车祸中落下残疾的哥哥和幼小的妹妹。结果哥哥不久之后哥哥也出事去世了,只留下五岁的妹妹被远方亲戚收养。
而书中写出来的几行字,就是复的人来到尚在人世的血亲身边时。
长大了的妹妹已经认不出哥哥了。
妹妹看到一个人徘徊在家门口的时候,捏着按好报警电话随时可以拨出去的手机警惕地问:
“大哥哥,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家门口?”
死而复的哥哥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与妹妹相认,只是笑了笑,“只是一个路过的大哥哥,我稍微歇一歇,很快就走。”
就是这样短短的一段,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十多年前死去的哥哥。
在哥哥去世后,父母把家里有哥哥的照片都好好地收了起来,她愣怔地想了想,发现自己脑海里对于哥哥的样貌的印象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模糊了,在模糊的记忆里,只有哥哥爽朗的笑容是她记得最深的。
...
事也没有探究灰原静香到底是为什么而落下泪来的。在聊完之后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虽然网上看起来乱是很乱,过现实中其实还没有乱到那个地步,该上的班还是要上。
等到下班之后,灰原静香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在店外驻足看了一儿,去店里买了个生日蛋糕带回去。
她工作以来,时常忙起来就顾不上其他,所以已经习惯了过日,过今天意外被那些字触动,她才想起今天是她的日,只是她的。
虽然兄妹两个的年龄差了岁,日却很巧的就是同一天。
爸爸妈妈今天都在家,就一起吃个蛋糕喝点酒吧。
灰原静香这样想着,停好了车,提蛋糕在家门口努力空出手去摸包里的钥匙。
为买的东西确实是有些多,她摸得实费劲,正想把手里提地东西放下来再好好地找一下,结果心里刚升起了这个念头准备动作,手上却忽然一空。
有人接过了她手上提的东西。
灰原静香以为是父母刚好回来了,一转头正要叫人。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她久前才回忆过的爽朗笑容。
“静香,日快乐。”
...
人间界,降临了。
跟灰原静香有相同经历的人还有很多,从这一天开始,日本各地陆续出现复的死者。
正如《人间界》中所描述的那样。
原本各地偶尔出现在改造人,在没有遇到这些事情的人这里还只是半信半疑,加上那些改造人也很快被咒术师解决了,人们都还处在反复证实的半信半疑阶段,但是死者复这件事却并是偶然事件,而是覆盖性的。
各种社交媒体直接就爆炸了,原本搁置一个多月的‘黑潮末日失踪’的消息又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随着与《人间界》中一样的死者复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少人又开始试图寻找失踪的‘黑潮末日’。
然,只要我自己出去,找是不可能找到的。
最后人们公认,是死去的小说家黑潮末日的怨念,让她的这本遗作产生了那什么的诅咒。
被‘死亡’的我本人:...
算了,无所谓了,目的达成就行。
复的死者越多,反馈给《人间界》这个诅咒的情绪也就越多,管是负面的,正面的,复杂的,各种情绪壮大了《人间界》这个诅咒,然后又反过来让更多的死者重回人间。
是的,复的死者并不是一次性出现的,而是一批一批出现的。
毕竟《人间界》发售也才过了这么一点时间,扩散程度有限,哪怕我想办法走了一些捷径,要让它一下子让全日本的死者复也太为难它了。
而且这个复的死者比《人间界》描述的范围还要小,《人间界》是默认一百年内死去的人,现实中顶多就...二十年内。
[这就是你的方法?]全程见证了人间界从发售,到成为诅咒降临人间的夏油,过了许久才开口。
“算是吧,我也只是想试试看,真成功了还是挺意外的。”我随意地说,转着我终于拿回来的鱼竿,手腕一甩,让鱼钩落进庭院里一个装几条观赏性金鱼的粗糙大鱼缸里。
没办法,待这么长时间我难免想做点时间消磨一下时间,但是在这时候跑出去钓鱼又太本末倒置了,就有了这么个东西。
我放下鱼竿之后才慢慢解释,“过还是这个时机好,这段时间因为知道诅咒的人越来越多,诅咒也越来越强了吧?这是一层...嗯,可以算是buff,然后第二层呢,就是我之前在咒术高专课本上看到过的,关于咒术公开可以增强咒术式之类的束缚理论。我就想啊,我写在小说中的内容是不是也可以算是一种公开,现在看来是算是,这是第二层buff,至于第三层...”
我指了指自己,“就是我的名气了关注度了。”
现在想想确实是过于大胆了。过就算这个没有按照我想的发展,那也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是用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潜移默化的改变罢了。
“那些改造人,在没有更大面积地造成影响的时候,上头还能勉强粉饰。但是死者复,我想不管再怎么样也没法粉饰了吧。”我平静地说,目光没有去看夏油,“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上面会妥协公开。”
“这样一来,管是扩大咒术高专的招形成可以小咒术师们不必拼命,还是推广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装置就都没什么太大的阻力了。”
我把初在爱知县蒲郡市我的那个房子里,对五条悟学生们说过的那些话挑拣着说了一些给夏油听。
过夏油跟五条悟大一样,五条悟想的是改革,是培养同伴改变过去的状况。而夏油呢,他在意的大概是咒术师保护着普通人,为了保护普通人牺牲同伴,结果还要被一些人残害的事情。
所以我那时候想到了可以储存普通人咒的储存用具,以及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祓除诅咒的武器,大量生产特制玻璃推广开来。
我的想法是,咒术师再是咒术师,祓除诅咒也再是一个义务和责任,而是成为一种工作选择,就像警队、消防员一样的公职人员。
等到未来,咒术高专扩招成功,学生多了,从咒术高专毕业的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是否从事这个工作,也可以从事别的任何一个工作,从咒术高专学习到的战斗能力用来保护自己就够了。
这样一来,像麻枝要、夏油收养的两个女孩这样的孩子,就可以被无知的人当成怪物,他们也可以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找同类,学习保护自己的量。
在此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理想主义,过好在,是看得到成功的希望的。
然光是说说还是不够的,得让夏油看到这确实是可行的,只要看到变化,看到结果,需要我多说,他自己就会进行思考,继而犹豫。
就先这样吧。
“至于之后的,那就要看科研组的了。”我放松下来,慢吞吞地移动着鱼竿,让钩子在鱼缸里那几条呆乎乎压根不看我鱼竿的金鱼前面晃来晃去。
至于复的死者...
就与《人间界》中所描述的那样,复的死者需要进食血肉才能继续存在下去,吃血肉就会断地衰弱下去,直到重新编程一具尸体。
如果是《人间界》里面那种人们对这种情况一无所知的状态,那无疑让社陷入许久的混乱。但是我都已经把这一点在书中写出来了,所有人都知道复的死者需要吃活人的血肉才能活下去,管是普通民众还是上层都会有所准备有所警惕,就算真的有人铤而走险,成功率也极低。
再加上还有五条悟目前已经成为他的一言堂的咒术界在外面看,乱一段时间就可以结束了。
过这出结束之后,我还再写东西还要另说,我想大概再写了吧,也更不用黑潮末日这个名字发表什么东西。毕竟玩弄死者,玩弄者感情这件事,已经很过分了。
[那时候你留下我的时候,我以为那已经够大胆了。]夏油沉默了一儿之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语气如常地说起另一个话题,[没想到你比我以为的还要更大胆,也更敢做。]
“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我面色不变接受这个评价,“我还可以更敢。”
夏油停顿片刻之后,无奈地笑了一下,语气与他恢复记忆前一般无二,[如果更早以前就遇到你,见到这种可能性,大概...一样吧。]
我抬眼看他。
曾说过【如果否定自己,人生就会变成一个笑话】的夏油,此时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分出来说出这句话的夏油,是我熟悉的那个失忆时候的夏油,还是恢复记忆之后这个矛盾的夏油。
是无法回头的夏油。
我在被他带到这里后说了这么多,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让他停住,要在他的那条路上蒙头往前走。最好的情况就是保持现状,只要我把他的真实诉求先一步完成,那他就没事做了,起码用撞死在南墙上。
我觉得我凭着那四个月的交情,做到这一步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至于其他的...他的那条路早已经没有退路了吧。
事实证明,横阳斗以及和他一起做研究的科研团队也很给。
虽然我人现在并在高专,过网上冲浪时代,任何一点变化消息都会传得很快。
在人间界降临没几天,除了刚开始几天有些混乱,后来就在多方使的局面下很快控制住了情况。过,以五条悟为代表的咒术界也顺势出现在普通民众视线中,有条不絮地推出新研发的第一批咒储存的仪器,以及有偿将第一批可以对咒灵造成伤害的武器贩卖给维护治安的武装部门。
这其中咒术界与政界复杂的政治博弈就不细说了,准确地说,在非咒术师也可以使用的祓除诅咒的武器被拿出来之后,政界的态度就显而易见地开始软化暧昧。
毕竟祓除诅咒只能依靠咒术师,这一点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有关部门的心病了。
管是谁,然是希望自保的量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但是偏偏诅咒的存在又那么特殊,这么长时间以来,为了驱使咒术界维持这一方面的治安,他们其实也付出了小的代价。
所以有了非咒术师也能祓除诅咒的方法之后,原本被各种卡的流程也一下子被放松了很多。
然后特制玻璃也自然而然地开始大量生产,换下原本的玻璃。
各地的摄像头、公共场合的窗户、镜片...这些都是最先更换的。
短时间内特制玻璃的产量是跟上来,过只要能把比较重要的先更换完成,后面的慢慢来就行了。
至于横阳斗他们研发出来的用于储存咒的东西,外形看起来有点像充电宝,非咒术师每天产的咒都是定量的,人们只要把手放在储存咒的‘充电宝’上,就会自动输入。
而这些‘充电宝’再由相关部门定时回收,就可以再集中把‘充电宝’里储存的咒提取出来,转化为特制武器所需要的‘子弹’。
总之就是这么个东西。
长久地看然还有少弊病限制。
过这还只是初版,剩下的自然就有别人去操心,就不用我去担心啦。
算是,尘埃落定。
看到官方发布的最新政策的那一天,我彻底放松了下来,考虑可以走了。
分开了这么长的时间,凉子他们大概要担心坏了。知道五条悟那边有没有解决那个医生合作的人,过他倒是传过来消息跟我说知花已经被他带回来了,叫我用担心。
过如果小知花是被医生带去了他们大本营,而五条悟又把小知花带回来的话,那应该就是已经把人家大本营端掉了吧。
这么看来我回去之后就可以功成身退,带着我的一大家子搬出咒术高专,去新的地方定居了。
为这个,我这一整天的心情都挺不错。
[要回去了?]夏油问。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点点头,“明天吧。”
[...嗯。]
我忍住笑了一下,知道为什么突然问了一句,“要出去走走吗?就在周围走走应该没什么事。”
嗯,只是吃了东西想消消食,庭院里又散不开步。
[好。]
夏油说。
我左右看了一眼,看到夏油的伴都不在,弯腰捞起黑发丸子头咒骸,然后就很正常地走到连接庭院与外面街道的门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也没有人。
过这个庭院所处的位置大概也挺偏僻,外面是一条长长的小径,除了这座庭院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建筑,大概是在比较偏乡下的地方。
我顺着这条小径慢慢往前走,走着走着听到隐隐有水流动的声音传来,“前面有水?”
[一条河流。]
“什么啊。”闻言,我忍住抱怨了一句,“你早点说我就不用在那鱼缸里钓那些看起来不大聪明的鱼了!”
有河流谁要在鱼缸里钓鱼啊!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夏油大概是理亏,假装没听到我的话回答。
我顺上出来散步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了,随便散了一儿步天色就开始转暗。
我走到小径尽头之后就打算转道回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的时候感觉是很长的路在回去的时候却显得很长。一开始我以为是心理作用,但是走了一儿之后,我发觉真的是路变长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警觉地抬头望了望四周。
[没有咒的痕迹,你再往前走几步看看,应该...]
正说,夏油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怎么了?
在夏油的声音戛然而止的时,我目光一顿,也看到了远处知道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那里的两个影子。
并且,那两个影子在我们发现他们之后,慢慢走了过来。
随着那两个身影慢慢接近,我也看清了那两个人的样子。
那是一对夫妻,两个人都是黑发,两人的长相中都有与夏油相似的部分,尤其是男性的那个,看起来就像是中年版的夏油,除了没有单片刘海。
“杰。”
他们在不远近的距离停下,注视夏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夏油的父母。
...更准确地说,是被夏油亲手杀死,现在又因为人间界而复的父母。
“杰。”夏油没有应,他们又叫了一声。
...
[放我下去吧。]
我依言把咒骸放到地上,看他走过去,走到被他亲手杀死的父母面前。
“在那时候,你心里想着什么呢,杰?”跨过十几年的时间,夏油的母亲悲伤地注视他,问出这个过去没有来得及问出来的问题。
[这以后,就不能回头了。]
我以为夏油依旧会保持沉默,但是他开口了。
夏油的母亲仿佛料到他这么说一样,神情更加悲伤,梦呓一般地回想着,“那时候你垂眼睛面无表情的,我才惊觉你长大了啊,长得好高...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长成了陌的样子。”
她注视夏油,“杰,你后悔吗?”
[...]
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夏油的母亲在问他,直到现在,夏油的父亲才开口问了第一句话:
“你恨我们吗?”
[。]
“爱吗?”
...
我明明只是一个旁观者,却感觉有一种看见、摸不的,沉甸甸的东西压在心头,压在呼吸间。
在这种天将黑的昏暗下,我更加看到背对着我,面对他父母的夏油是什么表情,或许那个小小的咒骸上也看出来什么表情。
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听到轻轻的声音被傍晚的风吹来。
[你们恨我吗。]
昏暗中安静了很久。
“如果说,是爱呢。”
最后,还是夏油的母亲温柔又悲伤地笑,对小小一个的咒骸伸出手,“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爱与恨的量是同等的,爱同样也是一种诅咒。”
“杰,要接受吗?一个母亲的诅咒。”
过了好一儿,黑发丸子头的咒骸抬起手,放了上去。
[那就诅咒我吧。]
夏油说。
在说出这句话之后,我感觉夏油仿佛慢慢放下了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从而达到了一种灵魂脱离身体,地飘在空中一般的状态。
夏油的父亲无声地伸出手放在一大一小两只手上。
他们好像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夏油父母的身体就在我眼前变得模糊、虚幻,最后变成了一个深色的旋涡,咒骸就处于这个旋涡的最中心,夏油面色平静地被旋涡卷了进去,消失在这里。
咦...?
我愣住。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人间界里复的死者有这种能力啊?绝对不是我人间界的问题吧?
我一时不知道是该直接走人还是该去跟夏油的伴说一声
唔,这种情况,他们会觉得是我趁机把夏油带出去丢掉的吧?
有、、麻烦。
“这个旋涡的作用,大概是让人回到过去。”就在我犹疑时,身后的树林中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是菅原美智子。
我疑惑地看过去。
“是完全不定向的,随机产的一种术式,产生的条件很苛刻。”菅原美智子笑了一下,目光落在深色旋涡消失的地方,心平气地说,“我偶然之间听说过这种术式...我想,这对夏油大人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吧。”
我大概明白了。
在夏油问出‘你们恨我吗’的时候,他的父母并没有否定回答,我想他的父母对他是有怨的。
解、茫然、怨气、悲哀...但是他们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一次重来的机会。
这大概就是最后的爱,也是诅咒。
过这其中的原理到底是...?算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
第二天,我按照原本的计划离开他们的这个秘密基地,回到了咒术高专。
嗯,就这样很普通的回去了。
好吧,也没什么人发现我自己就这样走回来,毕竟现在是最忙的时候,估计都还在横阳斗那边的实验室帮忙吧,输入咒什么的。
毕竟第一批特制玻璃都是需要现有的咒术师先输入咒,等到第一批非咒术师的咒储存足够后,之后的特制玻璃制作才是用储存收集起来的咒来生产。
我给忙碌的小伙伴五条悟发了信息表示我已经自己回来了之后,先是回了宿舍一趟,看宿舍都没人,这才转而去横阳斗的实验室那边。
果然我猜的没错,凉子礁被拉来这里帮忙了。
甚至因为没有人有空看将军布偶猫他们,是伏黑召唤出来的黑色玉犬在看它们。
也就是所谓的狗遛狗。
“清酒!”凉子乍然一眼看到我,还有些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确定是我之后一下子扑过来,超委屈地粘在我身上。
样也在这里帮忙的一年级二年级看到我也挺高兴的,过我们还没来得说上几句话,面色憔悴,眼睛周围的黑眼圈都要跟熊猫差多的横阳斗一眼看到刚来的我,一下子就闪现过来,把我喊去帮忙处理数据类件表格。
科的我...勉强还能操作一下。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社会情况已经渐渐稳定下来了。
为人间界降临而出现的复的死者,在没有活人血肉的情况下大部分已经重新变回了尸体,这期间出来作乱的诅咒,又被五条悟逮了个正解决了很多。
等咒术高专这边轻松下来没那么忙的时候,都已经差不多是五月份了。
咒术高专的第一批扩招。
还是以官方名义发起的,是私立,而是变成了公立。
去年差不多这时候还是一年级新生的虎杖、顺平、野蔷薇、伏黑几人,现在都成了二年级的前辈,二年级的则是成了年级。这一届的新生数量破了咒术高专知道多少个记录。
还有些孩子气的十几岁少年少女,在一堆喊前辈的学弟学妹中一个个忽然有了前辈的样子,指导起人来像模像样的。
他们笑得很灿烂。
啊对了,在我的强烈提议下,咒术高专还招了少新老师,总之正常中有的课程这里也都有,全面发展才是好发展。
所以...
“我下周就搬家去别的城市住了,跟你们告个别。”已经完全在东京住腻住累了的我,在各种事情都已经走上正轨之后,适时地准备收拾离开。
“啊?”五条悟一愣,摸了摸头发,“我都忘了还有这一茬事了,那我到时候送送你。”
我对这种干脆挽留的态度十分满意,对他准备相送的话语十分感动,并说,“你来不来无所谓,我就想借借伏黑。”
今天的我,也依旧没有丑宝。
“行啦,叫他来的。”五条悟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人鱼肉呢?还放在惠那里吧。”
“就放在伏黑那吧,我也没其他地方好放。”我想了想,补上了一句,“如果夏油找过来就给他好了。”
“行。”五条悟应下来。
离开东京之后,我仔细挑选了下一个定居的地方,最后选择了四国岛东北部的香川县。
听说香川的鱼很好吃,正好再过几个月也就到了吃鱼的季节了。
我出发前往香川的时候带上了凉子、礁、知花,猫猫狗狗,木魅则是在商量后决定留在咒术高专,哦不,现在叫咒术高中了,他决定留在这里随缘磕磕有可能存在的青春爱情故事。
至于医生,据五条悟跟我说的,在他之前杀到咒灵大本营的时候,医生就已经不在那里了,现在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只是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
......
一年后。
我的活已经彻底恢复了日常,社会已经发了巨大的改变,我反而回到了没有接触咒术界之前的活节奏,钓钓鱼,看看书,写写字。
过写出来的都是一些轻松简单,也并不打算发表的小故事,黑潮末日这个笔名则是已经废弃,以后不再启用。
中乡编辑隔断时间就来敲我,放弃地坚持劝我回来写小说。
“哪怕是恋爱轻小说?”我在电话里好笑地反问。
中乡编辑噎了一下,“哪、哪怕是恋爱轻小说!”
好歹多年的合作加朋友关系,中乡编辑都这么放低下限了,我最后还是挑出几个平静温和的小故事给了中乡编辑
在给稿之前我声明了一句,“能用黑潮末日这个名字,也用给任何宣传,我写玩的。”
‘那该用什么名字?’
“唔,又要取名字了啊。”我想了想,念出几个字,“就叫白鹿鸣吧。”
中乡编辑嘀嘀咕咕,‘感觉一下子温柔起来了。’
之后他就安心看稿去了。
我收起手机,正好此时鱼竿动了动,我一抬鱼竿就从河里吊上来了一条肥美的鱼。
嗯,带回去交给凉子处理吧,配一杯香川本地的纯米吟酿正好。
我结束一天的钓鱼,提渔具和这次出来钓鱼的收获慢悠悠地散着步往家走去。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我看到一个花种的老婆婆,为那花养得看起来很漂亮,我就停下来看了看。
大概是因为日子太悠闲的缘故,我突然有点像养花。
“婆婆,这个好养活吗?”我把渔具之类的东西放下放在脚边,微微弯腰在老婆婆花样品中选了一株花问。
“这是月季,可得细心照料才养得活。”老婆婆看了一眼说,“这种尤其要仔细,要常常修剪,施肥也要及时勤快。”
听起来...好麻烦!
我犹豫了一下下。
过我猫猫狗狗都养了,也缺养几朵花的功夫,最后还是决定买包种子养养看。
“就这个吧。”
我正要付钱,伸手接种子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平缓且温和。
“这种花可以旁边那种蓝色的一起种,开花的时候更好看。”
是很熟悉的声音。
但是因为这一次是单纯地由人体的声带发出来的,而是用咒模拟的发声器官发出来的,我反而觉得有些许陌。
我回头一看。
是顶黑发、丸子头、一撮刘海这个标志性特征的夏油,正在不远处对我微笑。
是咒骸。
他穿着的是咒术高专那身黑色教师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