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女,好大的戾气啊!”
许衡擦了擦脸上的茶水苦笑着的说道。
他虽然躲得过杯盏的袭击,但是对于突如其来的茶水也是毫无防备,所以脸上身上多少沾染了茶水。
对不起,对不起!
海拉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中却闪过一阵快意。
女人是最适合说谎的。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就从一个洁净的天使变成了一个小恶魔。
当然,这也是拜苏则所赐!
“叔叔,我们夜叉部给江南士族可是做牛做马几十年了,平素里克扣也就罢了,看在大面上,我们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先父过世夜叉部面临这灭顶之灾,这些人干了些什么?什么都没干?如今夜叉部遭到了重创,需要一些物质补给,但是这些人依然没有任何的表示。无奈之下我们才扣押了他们的货船,希望他们能够支持一下,缓解夜叉部的燃眉之急。当然在许衍伯父的帮忙下,他们终于答应谈判了。我原本还感到十分的庆幸,但是后来又变成了愤怒了。”
海拉拉怒不可赦的将江南士族陷害她的事情说了,当然没有提许衍一句话。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许衡也怒拍了一下桌子,骂道:“混帐东西,这不是坏了咱们的规矩了吗?这帮贪婪的玩意,早就知道他们是这个尿性了。”
他气呼呼道:“贤侄女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如果他们不给个说法,我这就带人杀上岸边,把他们给抓过来,给贤侄女处置。”
谢谢叔叔!
海拉拉装作感恩的样子,演戏她还真有点天分。
说完了这一节,许衡随即安抚了海拉拉几句,接着又聊到了海拉拉的终身大事上了。
“贤侄女啊,不是叔叔说你。你个女人家统领这么多男人讨饭吃当真是不容易。还是为自己想想吧。女人年轻的岁月就是一朵花,一旦花期过了也就枯萎了。你又何必跟岁月过不去呢?”
这厮不愧是好口才,三说两不说,又把话题扯到了这件事情上。
“贤侄女,我们许家有个宗家的孩子,人年方二十,尚未婚娶,人也长得清秀,颇的家主喜爱……”
许衡开始当月老了。
果然是这套。
海拉拉鄙夷了一阵,接着叹了口气,道:“叔叔,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这么多人要吃饭,您让我放下,我也不舍得啊。他们都是我们夜叉部的老兄弟,我也不能这么薄情寡义啊!再说先父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又怎么会忍心舍弃自己基业嫁入别人家?”
她知道许衡的意思。
许衡是想给海拉拉提亲。
如果海拉拉能够和许家的人结合,那么这支力量就唾手可得,何乐而不为?
一旦海拉拉嫁入许家,那么这支船队就成了许家的了。
所以海拉拉抢先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不不不!
许衡笑了笑,道:“贤侄女,这不是问题。”
不是问题!
海拉拉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
什么叫做不是问题,难道……
她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许衡一字一句道:“我们许家可以入赘。”
……
“姐姐,人早就走了!”
可可无奈的摇了摇她!
听到了可可的声音,海拉拉半天才恢复了过来。
堂堂南洋许家居然愿意入赘一个海盗的之家?
这当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海无炎死之前,那么无论是海无炎还海拉拉都会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
江南士族或许是大明朝最富有的,但是他们整体加起来,也未必有南洋许家富有。
南洋许家才真正称得上是富可敌国!
“听了人家的条件,姐姐就这么动心吗?”
可可奇怪的看着海拉拉。
她已经知道了海拉拉跟苏则关系,也知道二人的结晶,虽然心中有些赌,但是真正看到孩子的那一刻,那丝不快立即烟消云散了。
当然不是?
海拉拉笑着摇了摇头。
她略一沉吟,道:“你一直在大陆上,不知道南洋许家的名头,对这个条件自然没有什么感触。如果我说,只要拿着南洋许家的印信就能大海之中畅通无阻,无人敢拦,无人敢碰,你信不信?”
有这么厉害?
可可当然有些不信。
海拉拉笑了笑,道:“不止如此!如果你能被许家看重,财富宝货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神话故事里不是有个财神吗?这许衍兄弟就号称财神。海陆两道,中原人、东洋人、西洋人都不敢招惹。因为他们家族控制南海的贸易。”
听到这里,可可这才微微有些动容。
海拉拉接着道:“我们夜叉部虽然人多势众,但也只是干些跑腿的活,这还是跟许家多次交锋换回来的。至于那些西洋海盗连跑腿的资格都没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许家的附庸和打手。”
其实,她还有一件事没说。
那就是夜叉王海无炎就是看着了许家的发迹史,想复制一份家业,可惜创业未半而亡。
原来如此!
尽管还有些不明白,但是这丫头也觉得这个许家有些了不起。
海拉拉脸上闪过一阵担忧的神色。
这么了不起的许家之所以提出这么一个近乎丧权辱国的条件,那么目的只有一个。
事态很紧急,他们需要急需打通南洋到江南的航线。
要想打通这条航线,就要跟夜叉部动手。
以许家的实力原本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夜叉部也不是很弱,双方打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结束的。
所以招降海拉拉最好,只要她肯答应,条件好说。
海拉拉已经想通了此点。
第一个念头就是为苏则担心。
这边急着打通航线,苏则那边肯定已经到了紧要的是关头。
“我这就飞鸽传书,让姬如雪传信苏郎,让他定夺!”
海拉拉下定了决心。
这一年来,她一直跟姬如雪有秘密的联系通道。
“姐姐不必担心!”
可可撇撇嘴,冷哼道:“那个家伙才没有什么危险,他啊,好着呢?”
话音虽冷,却也透漏出一股暖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