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千万两!
远在京师的朱皇帝看到手中的密报,忍不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当真是富可敌国啊!”
他喃喃的说道。
大明朝最阔绰的事情户部也就一千万两而已,那还要追回到张太岳的时代。
如今的户部基本上就是空的,不管皇帝要钱就算不错了。
去年刚刚在杭州弄到了三百万两的金珠,如今又有千万两巨额财产面世了吗?
朱皇帝的双眼顿时眯了起来。
这还只是一个邪教的积蓄,可想而知江南三省的士绅是多么的富裕了。
大明朝不是没有钱,而是这些钱都在这些地方乡绅的手中
呢。
朱皇帝脸上闪过一阵寒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都是大明朝子民创造出来的财富,他是大明朝的天子,自然有权利去分配这些财富。
可是现如今,地方上层层设卡雁过拔毛,真正收到朝廷手中的财富不足三成。
该杀!
朱皇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传旨!”
王伦和一旁的李颂石立即跪下了。
朱皇帝阴测测道:“这一次厂卫全体出动,一定要将这伙逆贼捉拿归案,不可走掉一人,也不能让他们带走这些民脂民膏。”
他这会儿正为钱的事头疼呢?
白莲教又闹出了这一出。
千万两!
那能够做多少事啊!
朱皇帝自然不会让这些钱财从自己的眼前白白的溜走的。
遵旨!
二人立即应了一声。
“告诉文谦之,如果这笔钱丢了一点,朕就唯他示问。必要的时候,准许他节制黄宽和刘赞。”
朱皇帝又补充了一句。
文谦之就是他安插在南京的一招妙棋,既能支援苏则的破坏,又能够时时刻刻的把持着南京的局势。
南京的军权三分,浙直总督黄宽、南京兵部尚书刘赞和镇守太监张之问,后来张之问出了事情,这部分权利就移交到巡抚王不弃的手中,王不弃死后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新上任的文谦之的手中。
文谦之去南京的时候,朱皇帝早就给了他便宜之权,虽然江南士族把持着江南的官场和渠道,但是军权却牢牢的在朝廷的手中掌握着。
遵旨!
二人身子一震,再次应了一声。
“王伦,东厂的牌子也该挂出来了!”
朱皇帝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奴才遵旨!
王伦心中大喜过望。
皇帝终于再次打算启用东厂了吗?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
如果说司礼监是内官在朝野中的一只手,那么东厂就是他们在朝廷外的一只手。
只有两手抓,两手硬,内廷才能稳如泰山。
一旁的李颂石的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厂卫,厂卫,厂在前,卫在后。东厂的成立就是为了节制锦衣卫的。就像套在锦衣卫头上的一根缰绳一般。
前段时间因为张之问的事情,皇帝取消了东厂,这让锦衣卫解开了套在脖子上的缰绳,他们还没来得及庆祝,这根缰绳又套了上来。
到头来,朱皇帝对内官的信任还是要在锦衣卫之上啊!
李颂石心中闪过一阵黯然,缓缓的转身退出了暖阁。
“万岁爷!”
王伦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悄悄的在皇帝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苏则!
朱皇帝脸上闪过一阵犹豫。
良久,才缓缓道:“不能让他掺和进来,以他的秉性,多半会中饱私囊。为了减免不必要的损失,还是给这厮找点事干,让他没时间动手。”
知苏则者,皇帝也。
他对苏则实在是太了解了。
所以这种事情,他万万不能让苏则沾手的。
再说,朱皇帝对苏则一直不怎么信任。
最重要的一点是,朱皇帝害怕这厮会借着这个名头将江南折腾了底朝天。
他的最终的目的是逼迫江南士族做出让步,从而推广新法,并不是要消灭他们。
江南是大明朝最富有的地方,一旦乱起来了,也是朝廷的损失。
所以他一之避免这种情况。
可是该如何安排呢?
朱皇帝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缓缓的走了几步。
对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前段时间,苏则不是收编了一小股海贼吗?就把这厮派过到沿海视察一番,正好避开了南京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皇帝一颗心立即松了下来。
如果事情进行的顺利的话,这千万两白银可是帮了大忙了,基本上可以解决这两年的支出问题了。
谁说皇帝不缺钱?
……
“属下见过主人!”
裴白衣恭身站在一个身影的身旁。
“做得好!”
那个神秘的身影说道。
“这一切都是主人神机妙算,属下也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做而已。”
裴白衣低声说道。
早在几年前,他就被派来在白莲教的总舵卧底,这些年一直在隐忍,指导白莲教的内乱的时候才开始发挥作用。
如今一举成为了白莲教南直隶的负责人,教主田姿也在他的囚禁当中。
“你不用谦虚!”
神秘人淡淡道:“我在白莲教埋下了几个引子,只有你一个人成功了,必然有你的可取之处。这个功劳我记下了!”
多谢主人提拔!
裴白衣再次跪倒在地,嘴角却闪过一阵得色。
眼下的情形,浙江的白莲教基本上全军覆没了,如今江南这边也只剩下他们这支力量了。
只要他将这支力量控制在手中,主人就不得对他刮目相看。
“主人,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
裴白衣趁机道:“浙江的白莲教虽然被官府镇压了下来,但是并没有伤及根本,教众们也大都蛰伏起来。我们完全可以总舵的名义去接收他们。这样一来我们的实力也进一步扩大了。人多力量大,对于以后的发展大有作为。”
可以!
神秘人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千万要低调行事,千万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尤其不要引起苏则的注意。”
苏则!
裴白衣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主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主人对苏则这么看重?
照他看来,除了刚到江南的那几天,其余的时间苏则的表现并不怎么显眼。
不要小看这个人!
神秘人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