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得踌躇满志,因为此刻的他是一万骑兵的指挥,在大明朝的历史中也就只有太祖和成祖的时候有过这么阔错。
这一次他原本的任务是过边界直捣蒙古人的老巢,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马伯爷并没有执行这个计划,而是调派他们配合自己的大队步兵去追击蒙古人。
接到军令的赵四得立即率领军队南下,一面搜索蒙古人的位置,一边跟马麟的大部队密切保持联系。
他很谨慎。
话说马麟之所以把这只骑兵交给赵四得,就是因为他小心谨慎,从不出错。
“有多少人?”
赵四得沉着问道。
“一千多人,看样子是在周边扫荡的小股部队。”
探马着实回道。
蒙古人这一次来的是十几个部落的战士,他们虽然表面上听从达延的命令,但是私底下还是由各个部落主指挥。这些部落主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背地里派出军队四处掠夺,而掠夺的物质将成为他们的私产。
“大人,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分兵包围他们,一定能够全歼这一千人。”
副将胡来在一旁提醒道。
十倍围之,一万对一千,他们肯定能够获胜的。
这也是这支骑兵自组建以来的以一场战斗,能够取得一个开门红是所有的人所期待的。
不少将领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大明朝的骑兵十分金贵,是部队里的宝贝疙瘩,能成为骑兵那可算得上精锐中的精锐。
精锐自然要有精锐的脾气,他们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一千多人!”
赵四得沉默了一阵,摇了摇头。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是不是蒙古人丢出来的一个诱饵。
蒙古人的大军还有三万多人,一千多的骑兵对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不能轻举妄动!马伯爷一再叮嘱我们,我们的任务只是扰敌,不是奸敌。”
大人!
胡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赵四得阻止了。
“执行命令,不得轻举妄动。”
是!
众将领无奈的离开了。
这位主将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保守了,未将者应当当机立断,该出手时就出手。
虽然他们有些怨念,但是军令如山,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支蒙古人军队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
似乎也察觉到了大明朝的军队的气息,这支军队匆忙的逃走了,连根毛都没有留下。
得知消息之后的众将领十分的郁闷,感觉是主帅的谨慎丢掉了战机。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绝佳的机会。
过了两天,探马再次发现了蒙古人千人队的踪影,这一次又是另一个部落的旗号。
得知了这个消息,众将领纷纷的来到了帅帐。
“大人,机会又来了,这一次又是一个千人队,我们的探马打探过了,离他们最远的蒙古人远在五十里外,我们完全有机会吃掉他们。卑职愿意率领前部两千军马为先锋,趁着夜色绕过这支千人队,一来挡住他们的去路,二来阻止有可能过来的增援。总兵大人可以同时指挥左右中后四部八千军马合围,定能将这个千人队顺利的包了饺子。就算是五十里外的千人队反应过来,战斗已经落下了帷幕。”
副将胡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他也有自己的把握。
先不说这一千援军赶过来能不能解决问题,就算是他们赶过来了,至少也需要半天的时间。
而一万对一千,根本用不了半天的时间。
所以这一次他们完全可以在援军到来之前歼灭这支千人队,即便是援军赶来了也是徒呼奈何。
众将领欣喜万分,这仗在他们看来是必胜无疑。唯一遗憾的是副将军先提出的计划,他们也眼巴巴地看着胡来,如果仗打成了,副将军肯定是首功。
胡来也信心百倍,觉得自己的这个计划十分的完美。
赵四得忽然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蒙古人的举动太反常了。”
反常?
众人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赵四得。
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反常啊!
赵四得迟疑了一下,道:“我们接到的情报是蒙古人要渡河,可是接触了这么些天,除了零零散散的蒙古人小部队,根本不知道他们的主力在哪里?再说他们要渡河的话肯定会砍伐树木打造浮桥,可是这一带十分的荒凉,别说树木了就连荒草都没有几根,他们的主力带着这里干什么?”
大人!
胡来咳嗽了意思,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蒙古人自古以来就是部落联盟,表面上是遵从达延部的号令,实际上也是各自为政。说不定他们的主力已经分散在各地了。再说无论他们的主力在什么地方,眼前这支千人队是肯定跑不掉的,我们的兵力有限,跟蒙古人的主力决战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歼灭这些小股军队才是重中之重。”
他的一番话代表了众将领的意思。
马麟给这支骑兵的任务就是扰敌,奸敌的事情由他率领的五万步兵来完成。
这些骑兵将领自然不甘心成为步兵的附庸,所以才纷纷请愿出兵。
只有实实在在的功劳才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所。
“不行!军令不可违抗。”
赵四得还是摇了摇头。
他为人谨慎不愿冒险,再说马麟给他的军令清清楚楚,以扰敌为主奸敌为辅。
万一是蒙古人的阴谋,这支骑兵可就完蛋了。
大人!
胡来着急道:“如果大人不肯出兵的话,属下愿意带领四千人去歼灭这支千人队。”
不可!
赵四得拒绝道:“这支骑兵是我们四镇仅有的骑兵,一旦出现损失,我们就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动权。蒙古人有三万骑兵,我们只有一万,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也丢不起。”
他还是比较忠实的执行了马麟的军令的。
大人!
众将领见出兵无望,无不悻悻而去。
虽然赵四得以身份压制了他们的主战的意思,但是也在他们的心中埋下了极度不满的种子。
这些人对主将的谨慎十分不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