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口问“烟雨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她现在下落何处?”
魁手忙道“这个我保证,真没有,而且我并不知道她在哪,如果不是听大哥你说,我都不知道她失踪了。”看他一脸诚恳,不像说谎,不过他废话了一句“咋地!小两口闹别扭啦?”
“孙子,不该你问的就别他娘的瞎问。”胖子骂着又是一记盖帽往魁手头上盖。
对于魁手给出的答案我不由失望,唯一的线索又断了,这叫我怎能甘心?便想通过其它方面找线索,于是再问他“把你所知道关于烟雨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因怕魁手会有所隐瞒,所以我再一次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沙漠*之鹰,放了一句狠话“你要是敢欺骗我一个字,就别怪我手中的枪走火。”
魁手咽了咽口水,脸上写满不敢,回忆片刻后,开口道“我是今年才认识的她,是她主动找我,然后一直让我给她介绍我们组织的一些高管,我本来在我们组织西藏的分会,后来因为我介绍给烟雨认识的高管都一一莫名的神秘死亡,所以我就被组织降级派到云南丽江的分会。
后来烟雨姑娘也莫名的跟来,而至于她为什么跟过来我也不清楚,来丽江以后,烟雨又让我陆陆续续的介绍一些高管给她认识,结果还是一样的,只要是介绍给烟雨认识的高管都无故死亡。”
也就在前不久,我从一个领我进组织的老大口中才得知,原来烟雨是十几年前在珠穆朗玛峰跟我们组织结下了仇,当年一个七岁的小毛孩无意破坏了我们组织的一次行动,而烟雨当年极力保那个小男孩,后来珠穆朗玛峰的一支特种部队赶到,大破我方,我方一败涂地,全军解散。
而烟雨让我介绍的高管便是当年参加活动的人员,因为那些活下来的高管说当年那个七岁的小毛孩如果一日不除,将来必会成为我们组织的大患,所以他们就立誓要亲手宰了那个小毛孩。
根据可靠消息说,当年那个小毛孩已经长大成人,而且来到丽江,可是我们都来不及知道当年的小毛孩是哪个,烟雨姑娘就已经先下手为强,把当年参加行动的那些高管杀得片甲不留了。”
魁手说到这里,抽掉手中最后一口烟,补上一句“我所知道的差不多就这么多了。”
又是珠穆朗玛峰,又是十几年前的事情,而且又有七岁的小男孩,我越发觉得兰芯和魁手说的这些,就是我七岁那年失去的记忆,而到底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也许解开十几年前的事情,或者应该说找回我七岁失忆的事就能找到烟雨。
“阿旺,发什么呆呢?”胖子推我一下,把我从思考中推醒。
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后,我便继续追问魁手“说!你们组织都是干嘛的?”
“组织保密工作做的特别好,像我这种小分会的会长那里能知道啊,组织给我的任务无非就是让我在云南丽江这里拉一些当地有钱又混黑道的人来搞投资,我们投资项目对外是制毒,但我感觉不是这么简单的,而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收投资款。”魁手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抬起来,指着自己手上的刺青说“就连这个代表什么我都不知道,只是进组织必须纹的。”
我听完道“千真万确?”
“我句句属实啊。”魁手一脸委屈。
盘问到这里时,兰芯赶来了,看见我和胖子把魁手治的服服帖帖的这一幕,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掏出一张搜查令和拘捕令,说道“何豪东,我们在你的会所搜出大量违禁物品,以及海*洛因,这回你跑不了。”说罢!就掏出手铐“你现在被拘捕了。”
“快拘捕我吧,不难我得让这俩个臭小子给活活玩死不可”魁手欲哭无泪。
接着魁手被赶来的警察给带走,会所也让警察封锁。
回去的路上从兰芯的口中得知原来她事先安排警察在局里等上级的搜查令,和拘捕令,要求他们只要两令一到,就带队来会所支援。
路上我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定,看来我必须去一趟珠穆朗玛峰,我已经隐隐感觉到烟雨的失踪跟我当年的失忆应该有关系,而且我想我跟她认识应该就是在我七岁那年,所以第一次见她我才觉得似曾相识。
大闹会所结束过后没几天,我便独自一人,大包小包的整装出发,准备前往珠穆朗玛峰。
在院门口被胖子堵住。
“小子!这是想干嘛?”胖子先开的口。
由于我考虑到珠穆朗玛峰地形险恶,不想让胖子陪我冒险,便借口去旅游散心。
胖子点上一支烟,一脸不以为真,冷笑道“少他娘的扯淡,你小子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么,你不就是想偷偷一个人去珠穆朗玛峰找你家烟雨,和你当年失去的记忆么。”胖子说着猛吸了一口烟,然后递给我抽。
我接过烟,胖子继续说道“那天会所回来我看你一脸心事重重,眼神若有所思,我就知道你小子有问题,便一直暗中注意你的一举一动,所以特意在这里候着你呢,还跟我瞎扯什么去旅游。”
我吸一口烟说道“胖子,我虽然七岁失忆,但是我依稀还是能记得我梦里有冰天雪地,深渊洞窟,这一些肯定是我记忆的碎片,这说明这次行动危险重重,所以……”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你只身一人去冒险”胖子打断我。
我坚持我的决定,便说道“可是小静需要你,你好不容易和小静建立起一点亲密关系,现在小静需要人照顾,这是一个表现你自己的机会啊,白痴……”
“我陪你们一起去。”这时小静温柔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小静!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胖子见状,关心地跑过去,扶着小静走到我身边。
看见这温馨的一幕我顿时一股心酸袭来,让我不禁想起来,曾经烟雨受伤那次我都没能像胖子照顾小静这样去照顾她,突然觉得自己欠烟雨的太多太多,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无论天涯海角,不找到你我誓不罢休,烟雨。”
“阿旺,我陪你们去,我从小跟我爸爸学了一些户外急救的知识,跟你们去多少可以帮你们一点。”小静说着语气突然带有惭愧,继续说“而且要不是那天你为了去医院看我,也不会把烟雨给伤了,这多少跟我有点关系。
看你天天郁郁寡欢,牵肠挂肚的思念烟雨,其实我和胖子嘴上不说,但是我们看着也难受,就让我做点什么补偿吧。”说罢就和胖子毅然决然的看着我。
我犹豫不决,这时胖子浑厚的声音洪亮的响起“天王盖地虎。”
我愣着没答复。
胖子再次提高声音,大声喊道“小子,天王盖地虎!”说着,把手掌抬起来等我击掌。
我内心还是很纠结,不知到底让不让胖子和小静一起去。
胖子见我没反应,手掌依然保持着等我击掌的手势,然后真情实意的说道“阿旺,你我兄弟多年,有什么没一起经历过?以前我们干什么不都是形影不离么,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像以前一样?
我知道你对烟雨是天涯海角至死不渝,一定要找到她不可,而我们兄弟情意不也是海枯石烂,不离不弃么。”胖子说到这里,有点不满的吼道“天王盖地虎!”
胖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便嘴角扬起一笑,回应“宝塔镇河妖!”然后重重地与胖子击掌。
由于小静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如初,而且珠穆朗玛峰又是高原,考虑到小静的身体,所以我们休息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我天天叫胖子起早贪黑地锻炼身体,把以前武术学校那一套变态的训练方法又搬出来。
因为高原上空气稀薄,而我和胖子这几年来,抽烟喝酒两毒俱全,身体素质大不如从前,所以趁等小静静养身体的时间,我便和胖子把自己的身体素质强化一下,虽然有耳闻,高原反应对平时运动量大的人更容易体现。
但这并不完全正常,只是平时运动量小的人在高原所需氧气少于运动量大的,这并不说明运动量小的人更合适在高原运动,毕恶劣环境下求生存拼的是体质与意力,但体质是前题。
况且我与胖子一致认为打铁还需自身硬,有强健的体质是总比没有来得强,所以我们训练特别刻苦。
甚至为了更好的适应高原激烈运动,还多次特意跑到玉龙雪山长跑、攀岩等。
期间我一有空便把《百鬼邪术》拿出钻研,好好地恶补一下,除此之外我和胖子还去了一趟燕子她们村,把上次南诏墓带出来的玉佩卖的钱划一份给和叔,但我们自然不敢告知和叔钱的来龙去脉。
和叔拿到钱的那一刻老泪纵横,对我和胖子感恩戴德,要不是我和胖子拦住,和叔差点下跪谢恩,毕竟五万对他们这种家庭条件困难的来说,岂能是小数目!
告别和叔后,我和胖子便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去燕子家,毕竟当时我们在她家住,也给别人增了不少麻烦。
一进院子,便看见木叔在院子里修花剪草,一见是我和胖子回来,大为欢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把我们请进屋里,自己去忙活着找家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招待我们的好东西。
见状!我连忙上前阻止,道“叔!别忙活了,我和胖子就是来看一下您,一会儿就走了。”
“走?”木叔一脸惊讶,然后马上好声劝留“吴念啊!你们晚上就别走了,说什么都不让你们走,晚上无论如何都要留你们下来喝上两杯。”
“不不不,叔我们真的就不逗留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胖子说着都有点不好意思,我明白他是着急回去见小静。
木叔见胖子去意已决,不好强留,便开口道“文明要是有事我也不好强留,但吴念你必须得留下,燕子那野丫头跑去打猎了,等一下就回来,如果她知道你来了,我没留住你非得怪死我不可。”话到这里,一脸委屈的表情,接着说“吴念你是不知道,上次你对燕子不辞而别,燕子怪我没留下你,还和我闹了三天别扭。”
木叔说到这里拍着我的肩膀,补充一句“吴念,你也不希望这次燕子再因为你和我闹别扭吧。”
“哎呦这……这”我一声语塞,木叔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是骑虎难下,正当我举棋不定时,从院子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阿爹!我回来了。”
我闻声望去,只见身穿一身披星戴月纳西风情服饰,而风尘仆仆的燕子。
燕子把上衣的衣袖卷起,左手一把老式猎枪横扛于肩上,右手拎着几只
野兔。
她正当背对太阳,阳光轻盈地洒落在脸颊两侧,素颜玉容,目若夜星,脸似碧玉,要说燕子的外貌,那也得有五六分似她林黛玉林妹妹之说,只是两人性格有着天壤之别。
燕子一见是我,先是愣了愣,半晌后,水灵大眼可是泪光点点,接着又像哭又是笑般,喜极而泣,丢下手中的东西,一下把头埋进我怀里又是打又是骂“阿旺,你这个骗子,骗子……,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出去外面看看的么,怎么不辞而别了?”
顿时我尴尬不已,整个人僵持好一会儿,无奈,对于燕子这般用情相拥,我只得用眼神向胖子求救,可谁晓得胖子那小子只是搁那杵着装傻,不是看看手表就是四处眺望。
我又将目光投向木叔,木叔慈祥一笑,呵呵乐道“文明,走!到厨房给我帮帮忙,叔给你们做烤全兔”
“哎!得勒。”胖子应一声,便和木叔有说有笑,去了厨房,把我一个人丢给燕子。
片刻后,我开口说道“小燕子,别这样,等一下你五阿哥看见会吃醋的。”
燕子愣了半晌,开口道“谁是五阿哥?我不认识啊。”
顿时我一拍脑门,心里暗道,晕死!我怎么给忘记燕子她们村已经脱离外面的社会太久,又怎么会晓得何为五阿哥。
“阿旺!你怎么了?头不舒服吗?”燕子见我拍自己额头好奇问道。
“没!”我说着便走到我和胖子带过来的礼物边,把上次给燕子买的衣服挑出来,展示在燕子面前“叮叮叮叮!燕子你看。”
燕子看见一件如鹅毛般洁白的连衣裙,惊喜得哑口无言,芊芊玉手遮挡着张成“O”形的小嘴,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便是冲过来接过衣服,乐道“谢谢你,我现在去洗澡,等一下就穿给你看。”说罢!在我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一吻,然后犹如燕子般,轻快舞着身体离去。
而早从厨房出来的胖子看见这一幕,摇头叹气道“哎呀!又一颗单纯的心被你这花心大败类给骗了。”
胖子说到这里反手拍着走到我面前:“阿旺啊阿旺,你说说你,你怎么就他娘的这么风流呢?”
我无言以对,只是用一个眼神告诉胖子“你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信不信我五步之内取你狗头。”
直到夕阳西下,傍晚时分,胖子还是留了下来,餐桌上,木叔端上最后一道菜,拿起盛满酒的碗,说道“纳西老规矩!我干了你们随意。”说罢,果真是喝个底朝天。
我与胖子大汗顿出,纳西喝酒这般盖世豪爽叫我俩这喝啤酒长大的可如何全身而退,但我与胖子喝酒全凭一个字——狂!先不计量如何,就你敢摆上桌的酒,就没我们哥俩不敢喝的,大不了就是倒头一闷,睡个囫囵觉。
一碗刚下肚,燕子已来到餐桌前。
只见她已经把头发自然放下,一头青丝垂帘于腰间,搭配一身鹅毛白连衣裙,尽管是素颜,但已经是貌若天仙,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般,清香可人。
燕子走到我们面前脖子一斜,嫣然一笑,身体轻盈一转,甜甜的声音响于耳边“怎么样,衣服合适吗?”
“哎呀我去!太赞了,燕子你这一身素颜朴装已足以倾城倾国了。要是再轻妆淡抹一番,真的得挠死阿旺那带色的狼心。”胖子借着微微上头的酒劲,开始胡话起来。
我心道:这死胖子,啥叫“带色的狼心”?直接说我是色狼得了!如果小静在,此估计你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而现在这嘴巴是他娘的抹了蜜又带着暗刺。
燕子单纯,没明白何为带色的狼心,向胖子索问,胖子一时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解释,毕竟在木叔面前,这般肆无忌惮的拿人家黄花大闺女开涮实属不妥。
不过木叔为其开脱,说道:“管那干嘛!喝酒!”
“对!对!喝酒!喝酒!”胖子连连应合。
接着我们四人犹如一家子般,其乐融融的谈笑风生,开怀豪饮,真是应了那句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到喝趴誓不休。
我和胖子有一毛病,一喝起酒来便豪情奔放,而我更怂,醉后总是掏心掏肺,滔滔不绝说一些心里话,席到落幕时,我只是隐隐还有记得和燕子唠唠叨叨诉心的片段。
依稀记得那星光月下,红颜佳人旁,我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小燕子啊,你和五阿哥要好好的,不要像我一样,烟雨离开我了,这次真的离开我了,我心痛你知道么?
燕子,我跟你说,我!吴念,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你知道吗?你不知道,我沾花惹草,把烟雨气跑了是不是?”说着我笑了,然后又哭了。
“阿旺!你放心,谁离开了你,我都不会离开你。”模糊的记忆中,好像那是燕子的声音。
第二天,我履行承诺带着燕子告别木叔,离开时,木叔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吴念!好好待我家燕子,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不懂,但是把燕子托付给你我放心。”
……
这一个月下来,小静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那天阳光明媚,我,胖子还有小静和燕子四人整装出发,踏上前往珠穆朗玛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