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把老骨头的四爷与王老二都是不服老的老顽固,死活就是要摸定这一趟金,倒这个斗。
二人各持一个黑驴蹄子,缓缓靠近棺椁,四爷对王老二使了个眼色,二人便同时把手中的黑驴蹄子打向棺椁中,王老二还大叫一声“吃俄82年的老黑驴蹄子!”
不过令他们毛骨悚然的是,那小孩黑凶居然不见了踪影,无故凭空消失了。
王老二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吸不要紧,可把外层沾着四爷上火的尿液给吸进嘴里了,并且还一口给吐下了肚,这一下王老二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说什么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下湿布!用手指去抠喉咙。
四爷见空气中还飘着那些蓝色粉末,立马一把将王老二手中的湿布又给他蒙回嘴鼻,不过方向搞错了,把沾有尿的那一面给蒙到王老二脸上。
王老这二冷不丁的又吃进了一口,这一下整个脸都绿了,差点没眼白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不过王老二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是咬咬牙强忍住了,只是心中暗暗发誓,干完这一票,打死也不再干摸金倒斗的勾当了,这他娘的太折磨人了。
四爷看了看四周,依然不见有什么小孩的身影,不过这次他感觉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正慢慢吞噬着他的胆识,不可再耽误时间了,管它什么妖魔鬼怪,先开了棺,拿了女娲石便走。
想着立马叫上还在想着回去怎么洗胃的王老二,两人一起动手把外围的棺椁盖板取开。按真实的记载,摸金校尉一惯的开棺取冥器的手法有两种!
一是用大斧从棺材的底部开口,因为好的陪葬品一般都在尸体下面藏着,其二便是撬开棺盖,从棺口摸冥器,不过这要面对尸体,一个不谨慎,随时可能乍尸,实乃大忌,一般很少用这种方法!
不过现在棺椁下全都是这些奇花异草,四爷还搞不清楚这些东西的厉害,岂敢再冒险,毕竟那三具尸体死得太过诡异了!
当下与王老二用撬棍把棺材板给撬松,推开一个一支手可以伸进去的缝隙。接着四爷便把他的僵尸手伸进棺中,不过不可碰到棺中任何东西,特别是尸体,不然便是破忌,有什么后果可想而知,必然惹来诈尸。
所以四爷只是把手悬在半空,片刻后,僵尸手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与不适,说明无尸毒,可安全开棺,于是当下不作耽搁,立马与王老二开起棺盖板。
虽然从棺底开口取冥器,可大程度避免乍尸,但毕竟操作起来太过费时费事,所以摸金校尉经过世世代代的改良与传承,早已研究出一套他们从棺口取冥器的方法。
当下四爷立马按祖传方法,爬上棺沿,双手双脚撑开,爬到与尸体面对面的位置,由于尸体本来是封闭的,与空气隔绝,现在一接触到空气,尸体的脸上愕然长出了一层白毛。
尽管四爷身经百战,这样近距离与尸体打交道已经计算不清了,但每每这个环节,仍然避免不了那由心里透出的紧张,因为这是盗墓最关键的环节,做不好,惹得尸体不高兴,就得出事端。
尸体的那层白毛看得四爷还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却被尿骚呛得直咳嗽,不由心里嘀咕开了,“看来王老二说得没错呀,俄真的是太上火了,味怎么这么重呀!看来回去要找个漂亮的女大夫降降火了。”
尽管呛到,但四爷还是立马按祖传方法,说一番说词,“这位祖宗,小的……”话到这里,又觉得不对,这不是汉人,叫祖宗不是欺师灭祖了,俄四爷怎么说也是汉人,于是立马改口“夜郎王!小的今日盗你墓实属迫于无奈之举,因形势所迫,特来向大王您借取陪葬品一件,日后用完定会原封不动给您还回来,您大人大量,莫要见怪……。”
四爷说到这里,只感觉背后突然莫名一阵发凉,墓室一下变得幽绿起来,这时耳边传来刘三的声音“四爷!快别说了,鬼点灯了!”
四爷闻听此言,立马转头看去,只见蜡烛火苗已经变成绿色的了,把本来阴森的墓室渲染得更加恐怖诡异。
“你这死而不休的夜郎王,俄四爷都是按礼数,走规矩的来,你娘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一上来就点绿灯!”四爷见状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过手中也没闲着,边骂边伸手找王老二要捆尸绳。
王老
二一边给捆尸绳打上结,一边也是喋喋不休,说“四爷,您来盗人家的陪葬品,还好意思说人家不给面子,依俄看,是您不讲理。”
“废话!俄是来盗墓的,还讲什么理,讲理还盗个甚墓,克里马擦。”四爷说罢,便一把夺过王老二手中的捆尸绳。
这捆尸绳是摸金校尉盗取陪葬品不可缺少的法宝之一,是用狗血浸泡过的,可避邪,虽是怕鬼不摸金,摸金不怕鬼,但这毕竟是损阴德昧良心的不法勾当,胆再大的人,都有个忌讳,也得图个心里保佑。
之所以用捆尸绳是因为干这行的人都忌讳用手去触碰尸体,当下四爷把梱尸绳一端套在自己脖子上,另一端套在尸体的脖子上,嘴里念念有词“夜郎王!您请起。”
说罢!自己上半身一抬,捆尸绳立马牵动尸体一并起来,这时四爷对王老二说“快!看看有没有女娲石?”
王老二探头探脑向尸体下看,说道“没有呀四爷!”手中却不停地伸手去拿值钱的宝贝。
四爷见状骂道“狗改不了吃屎!俄们都是马上金盆洗手的人了!你怎么还拿上了!”
王老二手中忙得不可开交,嘴上也没闲着“这不还没金盆洗手了吗。”
四爷一心只想寻得女娲石,也懒得再搭理他,当下脖子微微一抖,这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这一抖看似平常,但力道用得恰到好处,尸体紧跟着头部一仰,嘴巴微张开,只见尸体嘴里含有一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娲石?
说真的,四爷也没见过女娲石,但他知道含在尸体嘴里的陪葬的岂能是凡物,当时他认为这是女娲石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当时心中说不出的激动,家族三代人为这女娲石已经呕心沥血,牺牲了太多,如今要让他四爷结束了家族的痛苦了。
这真是老天爷怜爱,祖师爷现灵,在他金盆洗手之前送了这么大的一份退休礼,这回去以后必须要多行善事,把以前盗来的财富拿去建祠堂,修学校,捐献贫困区,为祖国的发展出份薄力,以洗清干盗墓的冤孽。
心中一番感慨后,立马空出僵尸手,伸出食指与中指,小心翼翼探进尸口,去取那宝贝,可就在这时,头上射灯突然闪了两闪,便无故熄灭,蜡烛也随既熄灭,瞬间整个墓室被黑暗吞噬。
四爷心中一怔,娘的!夜郎王这老鬼翻脸了不成?
当下立马用手去拍了拍头上的射灯,灯被拍得忽明忽暗,等全亮时,四爷再看见与他面对面的尸体时,不由失声大叫,三魂七魄几乎全吓跑了。
此时此刻面前的尸体居然是王老二,只见王老二是七窍流血,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与之前那三具死得诡异的尸体的笑容是一模一样,看样子已然是断了气!。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如魔鬼的恶爪,抓破了四爷的胆,那诡异的笑容更像是死神的镰刀,挥散了四爷的魂,尽管惊吓过度,但身经百战的四爷依然下意识地一下从棺口向后跃开!
捆尸绳牵动着王老二的尸体一并出了棺材,四爷重重摔在地上,王老二的尸体也压在他的胸前。
还不等四爷起身,死了的王老二突然头部以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九十度角,看向了他,接着脸上开始长出一层黑毛,相貌也渐渐变成刚刚那个凭空消失的小孩,又接着脸颊两侧长出两个蓝色大肉瘤,眼眶逐渐增大,眼珠子慢慢突出,随即两个大肉瘤开始发出幽蓝色的诡异光来,那光似有魔力般,看得四爷心中不断滋生说不出来的恐惧,仿佛只有死亡才可以解脱般。
而就在四爷刚准备轻生时,突然耳边响起“突突突”的三声枪响,四爷一下眼前一摸黑,等视力恢复时,只见自己坐在株心草中,王老二与刘三同样如此,而跟前死了三只蓝面鬼魈。
原来开枪打死鬼魈的不是别人,竟是我老爸。这也便是四爷他们刚刚之所以救我们的原因之一,而至于四爷他们三人什么时候开始中了蓝面鬼魈的邪,至今四爷也没搞明白。
僵尸手四爷讲完这段险象环生的经历后,已经完全恢复的胖子呲着牙花子,说道“这老头儿!故事讲的还挺生动,跟说书似的,不过你告诉我们这些干嘛?说到底,你们几个丫的还是盗墓贼,跟我们冥婚校尉还是水火不容。
说再多也是我们死对头,别以为救我们
一命,就可以划清摸金与冥阍两派世世代代的恩怨。”
胖子还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说白点,我、胖子,还有幽灵压根还算不上冥阍校尉,只是道上人误以为我们是罢了。
不过我也不好在这种场合博他面子,而且我的关注点不在这,于是问僵尸手四爷“那你们救我们的其它原因是什么?”
四爷说“合作!我们想跟你们合作。”
欧阳教授第一个就不答应了,冷哼一声“作梦,我们古考的怎么可能和你们这些盗墓贼合作!”
本来桐教授不清楚四爷他们的身份,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但现在听了四爷的故事,自然知晓其身份,也说什么都不同意合作,还非让我将他们绳之以法。
但是我多次从四爷口中听见他说我爸爸的事,说明他们以前有接触过,我一直想了解我爸爸,但是他的嘴比铜墙铁壁还硬,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糖衣炮弹,都不曾撬动过他的嘴,所以我觉得四爷倒是一个了解他老人家的一个方向,况且我也好奇他为什么要主动要与我们合作?
上次在贞丰宾馆,从我们偷听到的信息分析,四爷是懂寻龙探穴的风水术,完全没必要与我们合作,这里面莫不成有什么隐情?
于是我便先安抚了两位嫉恶如仇的教授,我把他们引到旁边,开始动用我这可以颠倒是非,把死说成活的,把黑说成白的三寸不烂之舌功夫。
“二老咱稍安勿躁!盗墓贼这种丧尽天良,目无王法,不得好死,有辱人类,猪狗不如……”说到这里,欧阳教授打断我“没那么严重。”
“对对对!只是我对他们恨之入骨才把话说重了,总之一句话,咱们跟盗墓贼绝对是势不两立。
但是!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两位教授听听,看是不是这个理,这一来,盗墓贼不杀人放火,二来不奸*淫掳掠,那咱们为什么如此痛恨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盗取与破坏文物,破坏了历史原生态,影响人类正确真实的认识历史,认识老祖宗的过去!
所以我们痛恨他们,但是您两老想过没有,就是因为盗墓贼破坏古墓的行为可恨,所以我们必须阻止他们,那让他们这些盗墓贼跟在我们身边不就是最好的监督和防范于未然么。
如果让他们离开我们的视线,那保不齐他们会不会在我们之前把樊蛮蚩的老墓给翻个底朝天,到时咱们不是就失去一次保护性的发掘,失去一次重新认识苗族与巴人族的机会么。
再说了!刚刚那个长着一支怪手的老头,看见没,那可是盗墓老手,经验丰富!咱们可能用得着他。”
桐教授听到我后面的话不答应了,冷哼一声,说道“笑话!我们搞考古半辈子了,还能不及几个盗墓贼?”
我心说坏了,怎么嘴一快就没个把门的,这话都说了,虽然是实话,但这不是看轻了桐教授么!哎呀!看来又要死我几千个脑细胞,把这话给圆回来了!
正准备开口,不想欧阳教授先开了口了!“老青铜呀!我说你这外号真是形容得太贴切了,就和青铜器一样,老古董!思维怎么打不开了。
刚刚人家吴念老弟说得没错么,盗墓贼在某些方面就是比我们有经验,你就说说有多少古墓就是被盗墓贼先发现,我们才开始介入考古的!
不然咱们怎么会有抢救性发掘这一词,不就是经常比盗墓贼慢一步么,别的不说,咱就说说九几年北京老山汉墓被盗一事……
被抓的那个盗墓贼就可以用风水找到墓穴正确的位置,而且他那盗洞打得,直接从地面斜着打到墓中心,不得不说这方面他们比我们有经验!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我立场出问题,只是我们要客观去认识事实,才可以更好的自我改进么!对不对?”
桐教授气得一时语塞,吹胡子瞪眼的,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他很快就承认了事实,只得一声无奈的长叹。
我打铁趁热,立马接着说“欲擒故纵呀,两老!咱们先与他们合作,一来可以立用他们的经验,二来也可以监督他们的行动呀,只要他们有一点不对劲,我吴念以本次行动队长的身份保证,立马将他们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