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夜啼是挂在雇佣兵背上,只探出行凶的怪手,论谁也没看见它的庐山真面目!
先前我们所有人在洞外都见识过夜啼的诡异与残忍的手段,一时间众人无不谈虎色变的!
我明显看见一直站于我身边的雇佣兵脸色一下刷白,双眸投射出的尽是恐惧,他傻愣愣地杵在原地,额头白毛汗已经冒出,看着自己的同伙遇害,却没有做出下一步措施。
也许是被这突如其来又血腥的一幕吓傻了!
本来血淋淋的画面对于亡命之徒的雇佣兵来说,自然习以为常,但怪就怪在夜啼这种未知生物太过诡异与恐怖,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再看那奄奄一息的雇佣兵背后,突然就喷出一股黑烟,黑烟瞬间就将他整个人吞噬,并不断向我们这边扩散。
通过前面两次的接触,在场所有人无不惊慌失措,不自觉全部向后退开,远离这暗藏杀机的黑烟。
论谁都知道,黑烟一起,夜啼便又要突发行凶。
这时雇佣兵中有人做出了反应!只听“砰砰”两声枪响,子*弹脱膛而出,这一枪犹如警钟,敲醒了已经呆若木鸡的众人。
顿时几乎所有雇佣兵都疯了一般,举枪扫向那团代表着死亡的浓浓黑烟。
随即只听得黑烟中发出惨烈的婴儿啼哭声,可这啼哭声明显不对劲,和真正小孩的哭声有异,倒更像是动物模仿出来的。
等黑烟里不再有任何声音时,众人也停止了扫射。
前车之鉴,怕洞窟再一次陷入黑暗,我们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打起冷烟火,在几支冷烟火的照明下,整个洞窟顿时如白昼般明亮,若大的洞窟赤*裸*裸地呈现在我们眼前。
而就在这时!我头皮不由自主一阵发麻,心脏瞬间提到喉咙眼,一种莫名的恐惧蔓延心头。
只见洞窟的顶上,早已不知不觉爬满不下十只的夜啼,有大有小,它就挂在洞顶,虎视眈眈,垂帘三尺地看着我们。
这一次我是清清楚楚看清了它们的长相。
宽耳小脸,黑面黑眸,整张脸就像蝙蝠与猴子结合一般,圆突突的大眼以下都和蝙蝠的很相似,面部长满黑茸毛,全身黑毛又细又长,而且非常轻柔,稍有微风一吹,长毛便轻盈飘动。
如果不是夜啼那修长的四肢,和轻轻摆动的尾巴,根本看不出是一只动物,反倒像是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长在洞顶。
十来只诡异的夜啼就这么静静地倒挂在洞顶,看着我们,也不采取什么行动,就只是瞪着那一双双令人不寒而栗的黑眸子看着我们。
没过一小会儿,雇佣兵中有人先发制人,立马抬枪就是一阵扫射,枪声刚响,洞顶发生一幕更令人骇人听闻的事。
只见那一只只夜啼突然就化作一阵阵黑烟,子弹全部都只是打在岩石上,击碎的碎石子纷纷打落在我们身上,使得我们狼狈不堪!
正如我前面所说,这些夜啼果然非妖既怪,实实在在的肉躯居然能幻化成虚无缥缈的黑烟。
登时巨大的黑烟团如某种毒气般,瞬间包围了洞顶,只是它无色无味。
顷刻间,黑烟已经蔓延到我们头顶,每个人心知肚明,黑烟出现在哪,夜啼代表死亡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哪。
可惜还不等众人作出反应,已经有两个雇佣兵中招。
和前面那个雇佣兵死状无两样,都是被生取喉管,导致大动脉破裂而死,瞬间洞窟便蔓延开一股血腥味,只是这股血腥味中带着恐惧的味道。
此时此刻黑烟已经完全笼罩住我们,浓浓黑烟的笼罩下,即使有冷烟火也照不明多大范围。
况且这种冷烟火燃烧时间有限,于是我立马果断放弃手中的冷烟火,打开狼眼手电,单手一伸,心中暗叫冰儿与妮妮的名字。
立刻黑烟中浓烟一动,
像什么东西要出现,我下意识认为是乾坤刀,可不想尽然是一黑影印入眼帘。
糟糕!心中暗叫不妙,当下不敢耽搁,就地一打混,极时躲过,随之单手一掏,冲锋形手*枪就一梭子弹打出,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
正当这时弹药耗尽,我立马着手换弹夹,可不想就在这时,神出鬼没的夜啼从一股涌动的浓烟中闪出身影,前爪直探我脖子处。
登时我瞳孔瞬间放大,眼看命悬一线时,突然一道寒光忽闪而过,乾坤刀破风飞来,毫无疑问,一刀了决夜啼。
一颗圆滚滚的头胪喷溅着血,伴着血腥味掉落在我脑口,脚下是条件反射的夜啼之爪还在我脚上抓来抓去。
我一阵后怕涌上,背上早已被冷汗打湿!
“去你大爷的!”
我一脚踢开夜啼那面部狰狞的头胪,单手一伸,抓住乾坤刀,立马就给脚下的尸体开膛破肚,取它心脏。
不过就在我取心时,突然“突突突……”一梭子子弹打在我边上,也就差十几厘米便打到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又听枪声响起,想来定是人群中谁在慌张中开起盲枪了!
真他娘的要命!当下果断放弃取心,连忙是连滚带爬,蹿到一块大岩石后面。
刚躲过一劫,还来不及喘气,便隐约感觉身边有异样,一转头,但见一支黑乎乎的利爪已经向我脖子伸来。
电光火石间,我尽可能把头一偏,可惜还是没能躲过,只感觉被尖锐的勾子划到脖子般,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传来,脖子一温,血已经淌下,不过好在我刚刚那一偏,才保住一命。
也是几乎在中招的瞬间,条件反射下,我已一刀挥向那黑影,不过砍到的只是黑烟,别无它物,乾坤刀挥空后,我用手探了一下伤口,还好,只是皮外伤。
“我草!”——紧接着黑仔的声音传来,我大惊,立马朝他的方向赶去!有惊无险的是黑仔也只是受伤,并没有性命之攸。
这群行迹诡异的夜啼异常凶猛歹毒,每次出手都是取人喉管,如果一不小心便是一招毙命。
果然如那仡轲蛊女所说,有幸见夜啼,也不一定有命取它之心。
“黑仔背靠背!”
当下我立马对黑仔大叫一声,然后动作娴熟地更换弹*药,上膛后立马大叫一声“老王!会合!”
随之耳边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幽灵的身影从黑烟中缓缓现身,不过随即足以令我呼吸停止的一幕也印入眼帘。
就在幽灵身体刚依稀可见时,他的脖子处居然也同时出现一支细长的黑色怪手。
我猛然想起这种神出鬼没的夜啼是可以做到悄无声息,身轻如燕的高空着地,想必是夜啼悄无声息地挂在幽灵背上,而他还浑然不觉。
我瞳孔一收缩。
“背后!”当及大叫一声!
不过为时已晚,在狼眼手电下我分明看见那手已经五指相扣,夺向幽灵的脖子。
我想甩枪打出,可我做不到!因为我自知我枪法不行!
令人窒息的瞬间,幽灵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乎同一时间,一手抓住黑手,一手甩枪对着自己背后连开了两枪,接着只听一声短暂的啼鸣。
随后幽灵反手抓住背后的夜啼,一把甩在地上,少有面色的他也面露惊色,立马快步与我和黑仔背靠背,三人形成铁三角,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凝视四面楚歌的黑烟!生怕放过一丝风吹草动!
“幸亏你提醒!否则……”
幽灵话到此处我打断他,“没有否则,感谢你自己在部队训练时付出超过常人百倍的刻苦吧!”
“忠义!你脖子还在流血,没事吧!”黑仔一边用手电四下乱扫,一边关心问。
“没事!抓破皮而已!
”幽灵谈定应着。
本来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想办法撤退,但如仡轲蛊女所说,夜啼平时很少出没,现在难得遇上了!此时不取夜啼之心,更待何时?
我瞄了一眼还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胖子,确定他没有糟到攻击,便由幽灵作掩护,而我上前取刚刚那偷袭幽灵的夜啼的心脏。
尽管我经历过生死,也对幽灵的枪法深信不疑,但心中难免还是泛起些许害怕,毕竟这次不同以往,对手已经超出我认知范畴,它们完全处于未知,未知的食肉动物。
不过夜啼之心我势在必得,没有后路,必须冒险一取。
我不敢多作耽搁,一手撑枪,一手持乾坤刀,上前就对夜啼开膛破肚。
这一次我明显感觉到它的毛发真的异常柔软,触摸起来的感觉……有点难以形容,宛如是手在微风中轻抚,丝滑柔软,几近无实质一般。
将夜啼的身体剖开后,我惊讶不已,甚至有点不敢相信,它的身体几乎没什么肉,除了少量的内脏外,就只有不厚的一层肌力组织。
而骨头均为软骨组织,我情不自禁掂量了一下尸体,比我想象中轻多了。
身长一米五左右,但身体却轻得像只猫一样,而且大部分的体重都来原于内脏,身体基本上没什么重量,甚至有点像皮包骨。
不过它四肢的肌肉异常发达,身体全部的体重基本上除了内脏就是四肢。
尽管诡异异常,但我没多作深入研究,毕竟我不是搞生物学的!
想必如果是小凯在,那他一定会仔细研究一翻!
想到这!我突然有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变态的想法。
何不把尸体一起打包,等明天小凯一行人进山与我们会合时,让他认真研究一番。
理由很简单!我们居然在这深山老林遇见这种诡异的未知生物,难保接下来在寻找巴人魔君——梵蛮蚩的葬身之墓时,还会不会遇见这种怪物,那必须要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心中一定,便用薄外套里里外外连同尸体一起打包!
因为我不是作尸体解剖,只是简单的开膛破肚,所以整个过程只用了一分钟不到!
就在我打包完尸体,起身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脖子处痒了一下!我没太在意,准备伸手去挠时,可就在这时,我心脏猛是一抽,头皮瞬间炸了毛,刚刚那种痒的感觉太熟悉了,没错!就是某种软绵绵的细毛触碰时的那种痒。
一时间我身体僵持住,心跳猛然加速,额头的冷汗立马渗出,只感觉心跳加速到要爆的感觉!
“老吴!愣着干嘛?快走!”面前仅有一米远的幽灵见状叫了一声。
我不敢应他,因为我想此时此刻我的背上八九不离十,正挂着一只小夜啼。
由于夜啼可以做到悄无声息地高空落地,况且体重也不重,像前面那些长得大的夜啼体重才如一只猫重,那小的更不用说,那重量应该是微乎其微,不认真去感觉的话,即使它挂在你背上,你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而前面我们看见的十几只夜啼中便有小的!
而我之所以不敢应幽灵,是因为现在背上的小夜啼还没做出猎食的举动,如果我轻举妄动,还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它。
毕竟我还不了解这种诡异生物的习性,便采取以静制动的自我保护方法!
“喂!痞子!叫你没听见呢?”黑仔见我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便准备上前推我。
不过就在他刚抬起手伸向我时,幽灵立马一把捉住他的手,轻声道“看腰!”
黑仔一时疑惑,不过随即反应过来!目光向我的腰间移动,顿时他脸色大变。
从他的脸色和我腰上轻微的感觉,我便知道是小夜啼的尾巴已经缠上我的腰间了,死神的镰刀即将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