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仡轲蛊盟这个组织,随着历史的演变兴衰,组织一共有过几次分岐与重合,不过发展至今,已算是彻彻底底的分为两个支脉派系。
一脉是以依然擅长蛊术,保留部分生苗信仰的苗人为代表。
一脉是已经基本脱离苗俗,被汉化的熟苗为代表,而我便是后者一脉派系。
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
我沉思片刻,故意套话,说“故事不错,很好听,不过你告诉我们这些干嘛?”
邓刚笑了笑,说“哎呀!吴念老弟你可真会装傻呀!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引你们出山,跟告诉你们这些故事的目的吗!我再跟你说一点,据我几天前所知,女娲石有可能会在贵州一带,而烟雨小姐与这女娲石肯定有渊源,所以呀!吴念老弟!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胖子听到这里,算听出所以然来了,筷子一丢,摆出态度,说道“他娘的!兜这么大个圈子,原来你这老头就是想请我们帮你找东西,帮你盗墓呀?
我说你丫没事吧,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了,还敢叫我们去盗墓,脑子进水了吧你!”
无论胖子如何恶言攻击,邓刚都不动怒,有时我对这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真很好奇。
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们可以没有明显的喜怒哀乐,累不累?
只听邓刚应道“胖仔后生呀!话不能这么说的吗,这怎么能叫盗墓呢,这就是去探险,最多就是寻宝吗!对不对。”
说着就嬉皮笑脸看向我,“你说呢,吴念老弟!”
我也学他皮笑肉不笑,看着他,心中则暗骂“屁话,那还不是盗墓么!”。
然后学他地方音很重的闽南腔,回应道“首先!偶们三个呢,不是你所谓的探险家,所以咯,偶们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着就丢下筷子,起身走人。
刚起身,邓刚也立马跟着起身,急道“吴念老弟呀!不用这样子吗,大家有话好说么,有话好说么。”
话到此处眼神忽变,不知道想什么歪点子,接着笑了笑,说“哦——!你们这群人好贪心的,从我这里知道消息后就想独吞了是不是呀,做人不能这样子的么,这不厚道的啦!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有名头的“冥阍三怪”,这点操守还是要有的么,是不是!”
我应“对!就因为我们是你所谓的冥阍校尉,而你就是盗墓的,所以我们更不可能与你同流合污。”
说着,看了看一桌没怎么动的菜,补充一句“你看,就好比你吃顿饭就这么铺张浪费,而我们只是填饱肚子,所以我们真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语毕就招呼胖子他们走人,刚没走出一步,邓刚又出言相劝“这怎么是同流合污呢,这目标一致,心要一起。
我呢!想阻止组织另一个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阴谋,而你也想通过女娲石知道烟雨的下落,所以我们必须强强联手。
在组织中那些坏人之前先找到女娲石,据我所知,组织的人很快就要行动了,而且你也不希望山子老弟一人单枪匹马去对付那些恶人吧!”
“山子?!”登时我心中一怔,忙问“这事跟山子有什么关系?你胡说什么?”语毕,我便觉得这会不会又是邓刚的阴谋之一?立马逼近一步,把脸靠向他,恶狠狠说道“你他娘的又耍什么花招?有什么事你尽管冲着小爷我来,别动我朋友。”
邓刚依然出奇冷静,坐回位置,拿起一杯酒,细细品尝一口,嘴一咧,龇着牙,应道“吴念老弟你言过啦!偶能把他怎么样!是他把你们介绍给偶,偶才找到你们滴。酱紫(这样子)!咱们坐下来,慢慢吃,慢慢喝,再慢慢滴聊么,OK啦?”
看来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心中快速思考后,看了一眼胖子和幽灵,二人各不一。
幽灵的眼神中透露的是跟大部队走,而胖子则相反,甚至直接开口道“咱不防留下,我倒想看看,邓先生有什么好计划让我们去探宝!”
说着就当先坐下,随手就抄起他桌前的酒杯,比划了一下敬酒的动作,一饮下肚。
我们其余人等也都坐回。
邓刚应了胖子,也饮下杯中酒,说道“胖仔后生真是当之无愧三怪之一,有魄力。”语毕,接着问道“你们觉得这酒,味道如何呀?”
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邓刚呵呵一笑,说“其实这茅*台酒之所以好,并非好在它入口顺的啦!相反的啦,它入口也辣,但是呢,尽管喝再多,第二天头不痛口不干的啦!就像有些人,第一次见,你们觉得是坏人,但是日子久了,就知道其实没有那么坏的啦!”
说罢呵呵一笑,举起杯子,“来来来,偶敬大家一杯啦!。”
喝下酒,我直言不讳,“既然咱坐下来谈,那就开门见山,别再拐弯抹角说话,多他妈的累,你直说吧,到底山子是怎么回事?”
“其实两年前,山子老弟就一直在帮偶找帕米尔玉的啦!结果受伤了,所以咯,他才把你们介绍给偶,其实你们帮偶就是帮他啦,反正他收了偶的钱,是一定要帮偶把事情办好,这老话不是说了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不过呢!你们大可以放心,偶是不会亏代你们。”话到此处,就对史管家挥了挥手,紧接着史管家便拿了三个箱子,各自放在我、胖子以及幽灵面前。
“请三位打开看看啦!”邓刚说。
我随手一开,登时心中大吃一惊,既然是一叠叠红钞票,但是脸上却故作镇定,但见胖子在对面用箱子挡住自己的脸,对我挑眉贼笑。
“这是九十万,你们一人三十,不过偶知道这是危险又有难度的事啦!这不仅仅是探险,还要像侦探一样找蛛丝马迹,因为现在帕米尔玉到底在不在贵州也不是很肯定,可能你们一找就是好几个月,甚至是好几年,所以咯!这只是你们的定金,如果找到我再给你们一人追加一百万,”
话音刚落,又立马改口,“哦!不不不!三百!一人加三百万,你们值这个价。”语毕,那三的手势还再比划了两下,才放下来。
胖子明明早已按耐不住激动,但还死撑着,说道“哎呀!——哎呀!你,你说你这是干嘛?你这人,不是我爱说你,你太大手大脚了,没必要!”
话虽如此,但手已忙着数钱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么多现金,要有假的我们也数不过来呀,可以直接转帐最好了!
我尴尬无比,故意咳嗽了两声,暗示胖子别丢人现眼,小静甚至直接偷偷踢了一脚胖子。
我说归说,但自己却忍不住,管不住眼睛,就是想往箱子里面看,说真的,三十万的现金和数字比,完全是两种天壤之别的诱惑力。
邓刚笑了笑,“胖仔后生多虑了,这样!我给你打到卡上就是啦。”说着再意味深长,不怀好意一笑,“这样!你们再把需要的装备略个清单,我让“阿史”去给你们采购回来。”语毕,好像迫不及待,问“哎!那个!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想清楚了再回答偶啦!”
尽管邓刚各种出价诱惑,但我还是不会向这种人妥协,不过却不想胖子抢在我前面,拿起酒杯与邓刚“狼狈为奸”,碰杯时学人家的口音,说道“一言为定啦!这样啦!偶们三个哩,明天就可以把采购单给你的啦!”
闻言我为之一怔,立时火冒三丈,险些爆发,但当下转念一想,心想不对劲,胖子不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婪钱财之人,但他又为什么答应呢?也不知这小子在打什么算盘。
被胖子这个突然决定吓到的还有幽灵和小静,幽灵表现就淡定得多,只是表情上稍有变化,但又没出言。
可小静就大为不同,本来一直偷偷暗示胖子的她,现在是直接爆发,她也顾不上胖子的面子,当场说“许文明,你怎么这样?那么贪财吗?你马上收回你刚刚的话,否则……否则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胖子沉默了片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表情不是很好,还不等他说话,邓刚先人一步,“哎呀!酱紫(这样子)怎么可以咯,人家多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啦,偶不管你啦,反正就怎么定了啦!”
小静没敢直接与邓刚顶嘴,她只是一脸委屈与不爽的看着胖子,但见胖子不言不语,没有一点表态的意思,一气之下起身跑出去,登时胖子立马追出去。
幽灵本来也想追出去,但从他的表情变化,我猜他是觉得不合适,毕竟人家是小俩口,一个旁人跟出去算什么事。
这时邓刚看事也差不多成了,就端起酒杯,对我说“你们哩!不
要担心的啦,偶已经跟下人们说啦,没有偶的意思,谁也走不出这别墅,小静姑娘跑不出去滴。来来来!吴念老弟呀!偶们喝酒庆祝偶们强强联手啦。!”
不料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幽灵说话了,他说“庆祝?有这个必要吗?我们可没答应你什么,我大条兄弟的意思不能代表我和老吴的。”
“哎呀!哎呀!你们酱紫就很不好玩了啦!”邓刚脸色忽变,连忙放下杯子“刚刚小胖仔都答应了偶,你们也都收了偶的订金,那就不能出尔反尔啦!”
幽灵一听立马把一箱钱丢给边上的史管家,“话不能乱说,我何时收你订金了,甚至我晚上可连酒和菜都没动过一下,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道理我想不必我多说了。”
本来我还端着酒杯,准备喝一口,但听幽灵这么一说,连忙尴尬地把酒杯放下,一时不知所措。
更为尴尬的是邓刚见状,说道“哎哟!吴念老弟!你这系(是)干什么咯,想喝你就喝么,偶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你喝一杯我酒我就要你还吗?”
登时我老脸一红,心说“你他娘的,不说小爷还不至于这么尴尬,靠!”
然后对幽灵传递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胖子应该别有用意,咱要不先留下来看看胖子的意思。
幽灵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也一个交流的眼神投过来,大意是,你也没早说,现在我可没脸再说了,你自己解决吧,我继续保持沉默。
简单的一个眼神交流后,我厚着脸皮说“邓先生,要不明天我们给你个答复,晚上咱先不说这事。”
说着我也没让他还嘴的机会,接着说“我们也累了,晚上先在你这休息一下,明天再说吧!”语毕就和幽灵还有燕子纷纷起身。
邓刚见状欲言又止,只好作罢,让史管家给我们安排了房间。
大概到了晚上十点钟,胖子才回房,邓刚给他安排的房间在我和幽灵房间的中间,我本和幽灵还在房间讨论胖子晚上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一听隔壁房门有动静就立马杀过去。
刚进房,便见胖子脸色还不算难看,相反还有几丝快意,就知道他把小静搞定了。
胖子反倒反客为主,本来是我和幽灵要来兴师问罪,现在他倒先开口问“老王!你晚上到底怎么了?一声不吭,也不吃不喝。”
幽灵无奈看我一下,笑应,“你倒好,反过来问我了。”
然后三人坐于茶桌前,幽灵再接着说“我是在观察这个邓刚,我发现他这人不简单,无论是从史管家的犀利高冷,还是他可以从局里把我们随便保出来,都说明他的庞大权力。
再说他与我们谈话时都是喜怒不行于色,反正都是一直乐呵呵的,恐怕这是笑里藏刀,而且他还故意用现金来诱惑我们,说明他很了解人性的弱点。
这现金与数字的诱惑力是不一样的,看看你们俩个,刚刚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我被幽灵说得有几分尴尬,立马说“这都怪胖子,动摇军心,按我们三人组织规定,应该罚你点什么好呢……?”。
我话没说完,胖子直接反驳,“去你大爷的,你这死阿旺还真是好坏不分呀,我胖爷苦口婆心,一心帮你,你丫怎么反过来咬我?”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幽灵说。
胖子说“我为什么答应邓刚原因有二,第一是为阿旺找烟雨,第二是为我们茅山宗的信条?”
听后我和幽灵目目相觑,稀里糊涂。
由我问“第一个我们都明白,第二何解?”
胖子应“你们还记得我之前在大厅说过这别墅阴气重么!”
“记得!”我和幽灵异口同声“你不是说是因为冥器太多么?”
胖子接着说“不全是,我之前不是话说一半就让突然出现的邓刚给打断了么。”
说到这里胖子故弄玄虚,神经兮兮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以一种阴沉沉的语气说“这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我与幽灵都为之一怔。
胖子见我脸色不好,就接着说“你们别不相信我,我可告诉你们,那个邓刚也有问题,你们难道没发现他的脸已经化了鬼妆么?”
“鬼妆!?”我与幽灵吃惊,并不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