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稍微磨了一阵嘴皮子后,我方还是无奈妥协了。
胖子丢枪之前,还是习惯性的在嘴皮上耍一下狠,他咬牙切齿的说“草!老金!我告诉你,咱们的梁子越结越深了,以后在圈内混你多加小心点,胖爷会成为你以后的恶梦。”
老金冷“哼”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屑的应道“反正你们这伙人也不盼老子好,老子又何怕再得罪你们,胖瓜娃子!老子等你,有个一辈子的对手,也是人生一大快哉噻!”说着就若无其事的冷笑两声。
这时大昌通突然冷不丁的用川话说了一句违和感的话,他也许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动真刀真枪的场面,难免多少有点心虚,文文弱弱地说“那个!老乡!出来混总是要还滴!你是不是要考虑考虑停止你这种看上去不是那么和谐的举动呢,咱们文明谈判,好噻?”
“日你先人板板,那里来的哈儿?你算那棵葱,给老子滚边去,否则老子第一个弄死你!”老金连头也不敢探出来,骂退大昌通,然后对唯一没丢枪的幽灵说“那个当兵瓜娃子的,叫你把枪给丢过来,你没听见吗?是不是想吴念死呀?”
可是幽灵依然一动不动,甚至一声不吭,保持着拖枪上膛,死死瞄住我这边的姿势。
他这是在等时机,等待一枪击毙老金的机会,多年狙击手的生崖已经让幽灵养成超常人的耐力和过硬的素质,当下他就是如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地死瞄着,如果不是他那犀利又尖锐的眼神,和额头不自觉冒出的冷汗,怎么叫人不怀疑他还是不是大活人了,居然可以纹丝不动地从一开始保持一个姿势到现在。
老金语毕后,没见有多的一把MP18冲锋枪丢到他脚边,就喃喃骂一声“瓜娃子,跟老子倔呢”然后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就拔出伞*兵刀,架上我的脖子,大喝一声“丢枪!”
可是幽灵依然保持瞄准的姿势,只是他轻微地改变了一下枪口的位置,把瞄准的位置转移到我的锁骨之处,而恰恰我锁骨的后面就是老金藏头的地方,顿时我就明白过来幽灵想干嘛。
大概三十年前我爸爸曾经在珠穆朗玛的一次任务中,用挺而走险的一枪救了他的战友九叔一命,当年的情况就和现在如出一辙。
当年我爸爸那一枪就是从九叔锁骨上方的位置穿过,击毙敌方,这个事迹两年前同样是在珠穆朗玛峰,九叔讲的时候幽灵也在场。
所以我猜幽灵估计也是想学我爸爸,放手一博,挺而走险的来一枪,可是他又迟迟不敢下手,冷汗已经沾湿了他的寸发,我知道幽灵担心什么,一来怕没打好,把我打死,二来是怕就算这一枪成功了,也没办法打包票我不会为此失血过多而死。
见状我对幽灵挤眉弄眼,意思是叫他开枪!可幽灵还是迟迟没扣动板机,而这时老金发狠了,他的伞*兵刀轻轻在我脖子上一用力,锋利的刀刃立马在我脖子上划破皮,我感觉到一股温温的液体淌在我的脖子上,是血!
接着老金又说“当兵的!你当真不怕吴念会死吗?那好,老子和你们同归于尽。”
语毕,就准备一刀捅入我脖子,可就在这时,幽灵突然把枪向前一送,急叫道“停!停!停!我怕了你了,我丢枪。”说罢就把枪轻轻地丢了过来。
本来幽灵是我们反败为胜,扭转局面的一次机会,可是现在已然没戏了,我懊恼不已的骂一声“草!老王你……”但是又骂不出口。
幽灵长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气,说道“兄弟!我真下不去手,那种自信和勇气我远不能及呀!”
接着该死的老金就把我们几个五花大绑起来,不过老谋深算,机关算尽的他怕我们使乍,便要求我们自己人绑自己人。
胖子气得是咬牙切齿,差点没七窍生烟,但又无奈我的命还在老金的手里,他也只能乖乖照作,就在所有人都被攀岩绳绑起后,还剩黑仔一人,老金便差谴他的人动手。
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靠
近黑仔,刚刚抓住他的手时,不料黑仔突然一个金蝉脱壳,三下五除二就身手敏捷的脱离现场,一个蹿身就游上我们头顶那层层叠加的窟窿眼里,藏身起来,速度快到壮汉掏枪射击都来不急。
那个大汉破口大骂一声便追去,老金想将其叫回,可已经来不急了,但是他把另一个想追去的同伙给叫住了,说这是调虎离山,无需管黑仔,随他去,反正这里有其它危险等着他,必须捉紧时间办他们的正事。
紧接着我们被老金驱赶到一处造型别致的地方,一路来老金都轻车熟路,好像曾经来过一般,他让幽灵和胖子他们走在前,而被携持的我和他走在后面,路上我故意与老金搭话,我说“老金!路很熟么,怎么!来过不成?是不是又给哪个顾主来找什么冥器了?”
老金看出我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便凶一句“闭上你的鸟嘴,你个死吴念!我还不知道就你鬼点子最多么,再啰嗦一句老子割了你的喉。”
老金带我们来的地方,最别致的就是一个铜台,这个凸起的台阶全部都由青铜所打造,长方形,犹如一张铜床,只是仅一米宽,高足一五。
铜台虽然已经生出红斑和绿斑,但是依然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上面雕刻着“冥腾”,那一个个椭圆形的图腾一个接一个地盘旋在铜台上,就好像一个个死盯着你看的铜眼一样,怪瘆人的,在铜台下方是一个圆形的石台,上面有细细的缝线。
到地方后,老金把我推向铜台的同一时间,又把边上的兰芯一把扯进怀里,然后把手中的伞*兵刀架上她的脖子,以她为人质。
见状的我和幽灵几乎是同一时间大骂一声“草你大爷的”然后想冲上去,而老金早料到我们的反应,他斜了一下手中的伞*兵刀,把刀尖对准兰芯的脖子,淡定说道“上来试试噻!”
我和幽灵都见识过老金的手段,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他说杀人就不可能手软,更何况他手的伞*兵刀锋利异常,此刀单面刃口不仅能快速割断降落伞伞绳,还能毫不费力地砍断直径五毫米以下的铁丝,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和幽灵立马异口同声“老金!你冷静一点!”然后各自后退步。
老金冷笑道“老子冷静得很,是你俩要冷静点,少废话了,刀剑无眼,照老子的吩咐办就保你们安全!”
老金这边刚说完,兰芯也狠狠的撂下一句“老金,你最好小心点,我早晚会亲手抓住你,让你接受法律的治裁!”
“兰警*官!打从老子走上摸金校尉的不归路时就已经杀鸡烧纸,拜过祖师爷,早把这颗项上人头系在裤腰带上了,你要抓我我等你,但是今天就失礼对不住了。”
说罢就看向我,接着道“吴念!想救你的人就把前面那青铜方台的机关破解了,据我所知,巴国蚩王的老墓就在这青铜方台下。”
原来如此!原来老金是想借我之手,打开进入古墓的大门,他们这群人都像当年八国联军的土匪一般,见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占为己有,如果我真的帮他打开,那岂不是背负上“助虎为患”,成为帮凶的罪名,这就违反“冥阍校尉”的祖训了,毕竟祖训有言“解离奇,破诡异,摸金冥阍不两立”,虽然我不是真正的冥阍校尉,但干的事也差不多,况且我老爹是,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帮他。
脑子里打了个机灵后,我敷衍道“不是!那个老金呀!你这不是为难我了么!我对巴国它不了解 ,我怎么帮你破解这机关呢!”
老谋深算的老金并不相信我的鬼话,说道“放屁!不然你们来这干嘛的?来旅游呀?少跟老子打马虎眼,快点干活!”
我说“我是下来查案的,这上面附近不是有一个水电站么!那里死了人,是中墓中的虱蛊而死,为了找线索我们才下来了,不信你问问兰警*官。”
兰芯立马应喝我“他说的没错,你找错人了,现在放了我们,跟我回去投案自首还可以减刑,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老金咧嘴“哎呀!一声,说“我说你这妞没事吧!现在你们命在老子手上呢!你还跟老子讲起条件啦。再说了,老子是盗墓的,现在跟你回去也没好果子吃,还减刑!你他妈的欺骗三岁小孩呢。”
语毕,又对我“吴念,你少废话,你他妈的不是会那个什么五行八卦,风水秘术还有寻龙点穴这些乱七八糟的吗?两年前你在古象雄地下宫殿的表现不是不错么,老子相信你行,就用你的浑身解数来破它。”
“草!你不是摸金校尉么,你们摸金校尉的老祖宗不都是以这些秘术来寻墓盗宝的吗!你丫怎么不自己来,不会是有乍吧?”胖子被五花大绑成像准备下锅的肥猪,在边上唧歪了两句。
“瓜娃子!你管老子会不会!你怎么不动动脑壳,老子要想杀你们!又何必大费周章!你个哈儿。”老金说罢,就没多理会胖子,而是把视线落在欧阳教授身上,看了看后,说“喂!老头,看你这身行头以及特有的土腥味,你考古的吧。”说着,也不等欧阳教授说话,就看向我接着说“日你个先人板板,还说你说来破案的,破案的还带考古的么?”
说着就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对欧阳教授说“正好!老头你帮吴念,你们一起去破解机关!”语毕,便让他的人把欧阳教授给松邦了。
我也借此机会让老金把小凯给放了,理由是小凯是欧阳教授最得力的助手,有他帮忙对我们破解机关就是如虎添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算盘打得是哗啦响,但老金也非傻子,他自然是不相信我的鬼话,哼的一声冷笑,说道“你这个瓜娃子打什么小算盘老子还不晓得吗,你不就是想借机让老子放人,好增加你反抗的帮手噻,没门!我告诉你,你再敢耍小心机就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说着刀一斜,露出威胁我的嘴脸“这兰警*官这么细皮嫩肉的,恐怕经不起老子这伞*兵刀轻轻一划吧?吴念。”
我立马阻止道“草!娘的!怕了你了,我试一试就是,你别乱来。”说罢欲准备一试时,突然小凯说话了,只听他就跟背书似的,滔滔不绝说道“巴人是古巴族人的简称,相传巴国不只一个,周朝以前有一个巴人族居住在今甘肃南部,后迁到武落钟离山,以廪君为首领,廪君有一世交,就是现在我们所知道的这个樊蛮蚩,由于樊蛮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古苗族草鬼婆的蛊术,从此为之着迷,一心修邪练蛊,廪君不得不将他逐出巴国。
自此樊蛮蚩流离到今川巫山大昌此地,起草为王,自立天尊,并某兵反抗廪君,可是廪君兵强马壮,樊蛮蚩自知不敌,便在当地建石城设祭台,以毒蛊百姓,锤炼自己的魔鬼大军。
樊蛮蚩信仰虚度空间,他认为虚度空间是人间与魔鬼大军交流的渠道,所以才在所有跟他有关的东西都刻上一种名为“冥腾”的图腾。”
小凯说到这就示意老金等人看青铜方台的上的冥腾,再接着说“你们盯着那上面的图腾看,看那一个个如眼睛的女娲石一圈圈转起来的图腾,像不像漩涡,樊蛮蚩认为冥腾所产生出来的漩涡就是通向虚度空间的唯一途经。”
说到这里就故意打住了,看了看半信半疑的老金,接着说“我大学时一直研究巴人的根源,他们的信仰包括传说我都略有所知,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去帮教授和吴念哥他们破解机关。”
老金沉默不语,紧锁的眉头下,那双犹豫的眼睛若有所思,半晌后,说“老子就信你一回。”,接着对边上一大汉说“二锤子!去,把他的攀岩绳松了噻!”
那个叫二锤子的刚刚松到一半时,老金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等等!别全松了,就松脚,手继续给老子绑着,这样他们就使不了坏噻。哎!想老子在这圈内摸爬滚打这么些年来,之所以还保得全身无损,凭的就是步步为营,深谋远虑。”
我则气得牙跟都痒痒,心想“娘的!这老金真是名不虚传的老狐狸,老谋深算,机关算尽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