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哭醒的,一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不是我朝思暮想的烟雨,而是九叔、胖子,小静和兰芯四人。
我这是在哪?
“烟雨!”
“烟雨!”
“胖子,烟雨呢?”我紧张地问道。
胖子等人一头雾水,像丈二的和尚木讷的看着我。
“阿旺!你怎么啦?”小静着急地问我。
我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小静的怀里。
原来是做梦。
我这是怎么了?
从小静嘴里得知,刚刚我被红衣女子吸了阳气,大伤元气,神志不清,稀里糊涂的以为九叔要杀的是烟雨,所以才误把红衣女子给放了,接着就晕了,是九叔把我弄醒。
我在小静的怀里缓了缓,才勉强站起来,没好气的对九叔跟兰芯说“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兰芯见我如此不客气,大为不快,说道“不知好歹!要不是九叔出手相救,你们都已经死了,连谢字都不会说吗?”
“九叔救我们的事,我自然会记在心里,但是不代表我忘记烟雨是被你们伤的。”我不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出言反驳。
“你……”兰芯话还没说完,便被九叔打断“兰芯,算了。”接着看向我说“世侄!你被女鬼缠上了,以后还是小心为好”
我心里一惊,无力反驳。
“九叔!那怎么办?”小静语气里满满的紧张交加着急。
九叔眉头一皱,长叹一口气“这我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我看那女鬼怨气太重,应该是死于非命,不肯转世投胎,所以才吸食男人的阳气,采阳补阴,修炼鬼术。”
“何为鬼术?”小静一脸不解。
九叔说道“按照《百鬼邪术》上所说,鬼术就是鬼怪用来提高自身能力的一种冥法之术,世间万物自有阴阳两分,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人鬼等。
就人鬼而言,人属阳,鬼属阴,鬼通过跟人亲密接触吸收人的阳性,不断填补自身不足,强大自己,所以自古有言人鬼殊途便是本意。”
我并不关心九叔说的什么鬼术,我更关心的是刚刚那个黑衣人是谁,为什么抢我背包?而且红衣女子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仅仅只是像九叔所说,她缠上我了?想必没那么简单,这背后应该另有蹊跷。
当务之急是先回我们搭帐篷的地方,明天一早再回来找上官叔的笔记本,我的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回去的路上我用工兵铲在树上作了记号,方便明天回来时好认路,像这种原始森林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一定要有什么认路的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在树上做标记。
回到帐篷后我把胖子拉到一旁用质问的口气问“胖子!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小子刚刚差点裤子都被扒光了。”说着嬉皮笑脸起来“不过说真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女人强暴男人的,说说!什么感觉?”
我一个“信不信一巴掌呼死你”的眼神瞟过去,冷冷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呀?”胖子的眼神有意避开我。
“你小子别装了,九叔跟兰芯那小丫头是不是你叫来的?”我咄咄逼人。
“嘿嘿!”胖子一脸尴尬,嬉皮笑脸的说道“阿旺!你也别生气,我知道因为烟雨的事,让你对九叔有意见,但我也是怕有不测,你看!刚刚如果不是因为九叔,恐怕我们都死在那个女鬼手里了,就当是为小静安全考虑吧。”
胖子全盘托出,原来他是在去买装备时,刻意去找了九叔,出钱请的九叔,刚好兰芯也在,至于兰芯为什么也跟来,胖子就不得而知了。
胖子又怕我知道了会不同意,所以才让九叔跟兰芯暗中一路跟踪我们,由于兰芯是刑侦队的,跟踪我们易如反掌,自然我是一点都没察觉。
我尽管不爽,但是无力反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作为补偿,我让他明天陪我进刚刚那树林找上官叔的笔记本,胖子没有选择的余地,谁让他屡次背着我搞小动作。
第二天我和胖子趁小静等人还没睡醒就进了林子,我们只带了基本的防身工具。在林子里我们兜了很久,还是找不到我的背包。
胖子有点不耐烦了,一屁股坐在树下,点了两支烟,一支给我,一支自己抽“算了!我看是找不到了,回去吧?”
但我觉得背包应该就在附近,从我追黑衣人,到他回来偷袭我,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把背包藏得太远,除非黑衣人也不是人,想想又觉得那也不可能,因为我跟他交过手,不像是非人生物。
“怎么说?找,还是回去?”胖子见我发呆没回答他,打断我的思考,推了推在他身旁抽烟的我。
我抽烟时,不知哪里飞来一只虫子,趁我吐烟圈时,一下飞进我嘴巴里,还被老子给吞了进去。
我草!我立马恶心的吐了吐口水,抹一下嘴巴才说道“再找找吧,应该就是在这附近。”
于是我们在树林里展开地毯式寻找,为了速战速决,我和胖子兵分两路,分头寻找。不久!胖子好像有发现,大叫“阿旺!快过来。”
我跑过去一看,是个山洞,奇怪!这里怎么会有
个山洞?
“背包可能在里面,走!进去看看。”胖子说着就准备钻进洞内。
“等一下,里面那么暗可能会有危险。”我拉住胖子说。
“我带了手电”说罢,胖子就一头钻入山洞里,对于胖子这说风就是雨的作风,我也只能习惯了,于是也赶紧跟进去。
山洞里面跟我想的八九不离十,黑漆漆一片,完全只能靠强光手电照明才能看见路。
这样的环境让我隐约觉得危机四伏,我本意是想出去的,但是鬼使神差,犹如着魔般,就是一直跟着胖子往深洞里钻。
山洞是一个由石灰岩被含有碳酸气的水长期溶蚀后形成的溶洞,在胖子手中晃来晃去的手电光柱下,能目测出这个溶洞差不多在有十余米高,头顶布满被水溶蚀过的钟乳石,每一根锥形钟乳石都是向下垂,看着令人不由得担心,会不会不小心砸下来,把我们给砸死。
以前听我爸爸讲过这么一个故事,1974年我军收复西沙永乐群岛后,在南海西沙群岛一次军事测绘中发现一个深不可测的神秘溶洞,据当地渔民说,传闻洞中有巨大的动物,渔民对这个地方不敢靠近,远而避之。
于是第二天军方来到这个溶洞一探究竟,只见在礁盘绿色浅海中有一片半径足有两百米大的墨蓝色海水,阴森森的非常恐怖。
大家抑制着紧张划到洞口,准备测深度,士兵用绳子挂上测深锤放下水去,结果两百米绳子全放完了,竟然也未到底。
有几个好奇心强,又艺高人胆大的士兵要求下去一探究竟,结果一去无回,而系在下溶洞士兵身上的绳子,拉上来后竟是血迹斑斑,就是不见士兵尸体,直到最后都没解开这么未解之谜。
以前听这个故事我就一直深信不疑那些士兵应该是惨遭某种未知生物的毒手。
现在身处这样的溶洞之下,再想起这个故事来,令我不禁一个冷颤贯穿全身,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这种未被发现的溶洞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于是我握紧手中的工兵铲跟胖子一直往溶洞深处摸索前进,越往深处钻,便越感觉溶洞的环境潮湿,四周凉飕飕的,还能听见有水滴从洞顶断断续续的滴下来,滴在洞里的岩石上,发出“滴答,滴答……”伴着我心跳频率的声音,传入耳朵。
这样黑灯瞎火,指手不见五手的环境下听着这样的水滴声让人浑身特别不自在,身上汗毛倒立。
再往里走一段路,我耳边就隐约传入像是某种生物发出的奇怪声,更让我不安的是这声音跟昨天我们进山谷时在地缝里听见的声音一样。
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紧张而产生的幻听,但是胖子回头问我说“阿旺!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胖子这一问,我便知道不是我幻听。
立马心里一沉,顿时不安起来,心想还是撤吧,免得真遇见什么变态的未知生物,可当我回头看向我们来时的路,却发现一片阴森森的黑暗,我心里暗叫不妙。
怪了!我们一路都是直径走来,不曾拐过弯,照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看见入口的光才是的。
我立马让胖子用手中的强光手电往来时的路一照,结果发现路没了,只剩下一片黑压压的岩石墙,这下真他娘的活见鬼了。
莫非是遇见了所谓的鬼打墙了?胖子也觉得诡异,黑暗中我明显感觉到他不安的情绪,就在这时溶洞里的怪声是越发的响了,胖子拿着强光手电到处乱照,我赶紧拉阻止他,尽可能压低声音说“白痴!快关掉手电。”
胖子也怕引来不该引来的生物,便小声的问我“干嘛关掉?”
“你是猪脑子吗?你拿着手电到处乱照,瞎子都知道我们在这里。”我拍着胖子的头轻声骂道。
胖子立马关掉强光手电,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说道“阿旺!你这是典型的歧视猪类,谁告诉你猪脑笨的,这不是有研究表明,说猪的智商仅次于人的吗!再说了!我还觉得你刚刚那句话有问题,请问瞎子怎么看得见呢?”
我白胖子一眼“他娘的!哪个研究表明了?是你研究自己的脑子表明的吧!而且我去你大爷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丫!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胖子嘻嘻一笑,接着说“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屁话!当然是赶紧找一下出口,总不能在这坐以待毙。”我正说着话呢,这时胖子好像有发现!拍了拍我,指着他前方说“阿旺!你快看。”
我推开胖子,往前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束光从外面穿进这黑漆漆的山洞。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有光就代表有出口,哪里还敢怠慢,和胖子脚下加急朝那束光快步走去。
待走到光前,发现原来是一个洞口,洞口被密密麻麻的杂草、枯枝层层包围住,只留了一个小洞口,光就是从这洞口照进来的。
我和胖子喜出望外的同时,又好奇这洞口通向哪里?于是俩人不约而同抄起工兵铲,快刀斩乱麻,对这些杂草枯枝就是胡乱一顿砍,很快就砍出一个刚好人能钻过去的洞口,胖子二话不说就钻出去。
而当我钻出洞口时,就直接傻眼了,眼前出现的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放眼望去,群山环抱,形成一个大脸盆状的山谷,山谷满地山花,群山巨树
。
数百米开外的远处,山谷正中央,能看见一座高山从山谷中拔地而立,山顶直冲云霄,整座山犹如一头雄狮仰天长啸,层层云团环绕山间,一条笔直的瀑布从狮口直下三千尺,与山谷下的岩石撞击出震动山谷的惊涛拍浪声,瀑布的雾气打出一条无边的七色彩虹。
更奇怪的莫过于这里的灌木丛林,均长得巨高,一些绿油油的青草已长到我胸间,参天大树犹如柱子般,顶天立地,撑着天空,抬头仰望,只能看见层层云团,根本看不见树顶。
地上的落叶像床一般大小,走出草地更是叹为观止,目瞪口呆,只见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奇花异草,根本叫不出名字来,花草五彩缤纷,都长的比我人还高,各个奇形怪状。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愣在原地,戳了戳胖子,说道“胖子!快!快打我一下,我这他娘的是不是在做梦啊?”我声音明显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
胖子忙着拍照片,根本没空理采我,见状我也赶紧掏出手机到处拍照,这敢情就是现实版的奇幻世界,不来张合影良心不痛吗?
我打开手机的前摄像头,调整角度时,从手机屏幕上看见身后一棵巨树愕然动了一下,是幻觉吗?
立马我便回头盯着那棵树,过了半晌,突然间猛的一下,一些巨大的树藤从地面破土而出,伴随着“呼呼”破风声迅速生长,树藤层层围着那棵巨树,井然有序地缠绕起来,渐渐的,竟见它缠成了人形。
巨树晃动着躯干,手舞足蹈,挣扎着把最后一支树藤缠成的巨大脚丫从地里缓缓拔出,就这会儿功夫间,一个身高几十尺的树人已经站在眼前。
“我草!巨树成精了,快跑!”我对胖子大喊一声,却发现刚刚在我边上拍照的胖子早已不见了,又他娘的活见了鬼了吗?
“呼!~~”
此时一声巨大的破风声响于头顶之上,我抬头一看,他姥姥的!树人的巨掌正向小爷我拍来。
眼看就快拍到我了,当下立马两个箭步,犹如离弦的箭般蹿出,再一个鱼跃前滚翻,躲开了树人的巨掌,地上滚一圈起身后,马上甩开双脚,撒丫子就跑,这下真是拼了命了。
树人的巨掌拍空,击打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地面传来阵阵晃动,我摇摇欲坠,跌跌撞撞的逃着命。
紧接着耳边传来石头爆裂的声音,声音是越发的强烈,从地里向地面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正迅速往地面钻,越来越急,越来越近,我还没跑出多远,便从地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顿时一条粗如盆口的树藤从地里一下钻出地面,挡住我的去路,情急之下我挥起手中的工兵铲,一铲砍到藤蔓上,立时手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树藤硬如竖石,不由得心里暗骂“我草!这它娘的是铁吗。”
紧接着我把工兵铲一扯,藤蔓的皮肉被工兵铲上的锯齿扯下一大块,竟还流出红色的液体,鲜红鲜红的,如血一般,被砍到的藤蔓一下缩回地里。
我每跑几步就有藤蔓从地里钻出,我就一边跑,一边砍,由于藤蔓太硬,砍到我拿工兵铲的手都没了知觉。
奇怪的是树人并没有追我,只是不断有树藤挡住我的去路,而且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没跑出去。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从我眼前飞快地奔驰而过,从身形看出是胖子。
“我草!胖子!”我叫着,便追了过去。
这死胖子,跑的特别急,跟逃命似的,我也越追越凶。
“胖子!你他娘的瞎跑个什么劲。”我一边叫一边追,可胖子就跟没听见一样,只顾拼命跑。
“草!追到你非给你两脚不可。”我心里怄着火骂道,然后脚下一加急,扑上去把胖子扑倒在地。
“死胖子!跑什么你?”我捉着胖子的衣服翻过来问道,胖子转过身的那瞬间,我胆都差一点没吓破。
出现在我眼前的根本就不是胖子,只见一张异常扭曲又变异的脸,两个大鼻孔朝天翻,鼻毛露在外面,眼珠子凸出,乌黑乌黑的没有瞳孔,有着一口参差不齐,土黄色的小獠牙。
怪物龇着牙,向我扑来,一下反压在我身上,我一拳打在它脸上。
吃我一拳后的怪物愤怒了,用它那肥嘟嘟且长满黑毛的怪手,使劲掐住我脖子,而我则是一拳接一拳地砸在它脸上,越是如此,它掐得便越紧。
无论我怎么挣扎就是甩不开它,眼看没辙了,居然如此那小爷黄泉路上就你丫来做陪吧!我暗骂一声,以牙还牙!也用手死掐住怪物的脖子。
我们用力死掐对方,这种局面就拼谁命硬了,反正小爷八字有够硬!不然也没命活到现在,就不信会比你先断气。
而就在我呼吸困难,感觉快断气时,耳边响来一声“天青地明,阴阳分明,还我眼明。”声音太熟悉不过了,是九叔的声音。
随着九叔一声“勅!”暴呵而出。
我这才看清骑我身上掐我脖子的是大条这死胖子,而我也掐着他的脖子。
我们俩看清是对方后,足了愣了好半天,才紧忙把手都松开,俩人都一头雾水,都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只是傻愣愣的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