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一早日!我们一行四人,按计划行事,背上大包小包的装备进聚匪沟开棺。
刚到聚匪沟入口,便见天空灰蒙蒙一片,越往里走,天上的乌云就越密集,本来早上刚出门时我就看天气不是很好,一开始我就觉得是不是胖子道行不够看错日子?
这会儿我也憋不住了,拍了拍走在前面的胖子质问“胖子!你丫确定今天适合开棺么?你看这天!阴森森的,你别看走眼搞错日子了。”
胖子停下脚步回头应我“错不了!我算过了,就是今天再适合不过了。”
我不说话,只是用怀疑的眼神一直盯着胖子,胖子见状,表现出不满的态度“死阿旺!收回你的眼神,别用你那眯眯眼这么看我,我跟你兄弟这么多年,你撅一下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你不就是不相信我么,这古人不是说了么,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胖子说到这里就立马意识到自己口误,连忙止言,“呸呸”几声。
见状我说“你这破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口误!口误!”胖子态度端正的承认错误后,改口道“这天气预报都他娘的有扯淡的时候,我又怎么能保证今天一定是大晴天。”
就在胖子话音刚落时,天空立马轰隆一声,响起一个闷雷,雷声还在山谷里回荡时,前方悬棺方向,天空的乌云层里立马电闪雷鸣,一条如银龙的闪电撕开灰蒙蒙的云层,回荡耳边的是霹雳爆响。
“怕是要变天了,你俩别斗嘴了!加快脚步办正事要紧。”幽灵说着就加快步伐向险崖的方向走去。
兰芯经过我和胖子身边时,也说了一嘴“我真是服了你俩,你俩认识也差不多七年了吧!本来我还以为这七年之痒只是针对夫妻关系。”话到此处,眼神在我们身上跳了跳:“不过今天算开眼了!”
我和胖子目目相对,各自翻了个白眼,靠一声,就向兰芯和幽灵跟去。
聚匪沟地处神农架西陲,神农架从印支运动末,至燕山运动初,发生了强烈的褶皱和大面积的掀斜,在部分地段残留了冰川地貌,致使它地貌复杂多样,主要以溶蚀地貌、溶蚀侵蚀地貌、剥蚀侵蚀地貌、堆积地貌等。
而聚匪沟正是堆积地貌,这里堪称奇石林立,积石大小不一,导致路面不是很平坦,说是走在山林里,倒不如他娘的说是在一堆乱石爬上爬下给贴切。
这样的地形且不说行军打仗了,就正常行走,都要时刻担心脚下,也难怪当年国军进山剿匪会屡屡吃败杖 。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前后折腾了近三个小时,才坚难地来到了悬棺的崖底。
从崖底向上眺望,整片悬崖峭壁与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唯独那悬空在崖洞边上的两具大棺材显得格外醒目,立马印入眼帘。
“就是那两具悬棺!”胖子指着悬棺示意幽灵和兰芯看。
幽灵眯了眯眼,向悬棺眺望的同时问道“这棺材悬在半崖,我们等一下开棺恐怕不好使力呀。”
“老王同志,你要相信组织的力量,组织在这方面的问题早想好了。”胖子拍着一脸愁容的幽灵,从包背里掏出滑轮和铁链条“看看!家伙我都带齐了,上次我和阿旺发现悬棺上方的崖壁上,有一棵起码百年的大树,我们可以利用它作个导向轮,这样不就可以省很多力么。”
胖子说着,便迫不及待大展拳脚去开棺,当先向上山的小路走去,还对我们仨人挥手,叫我们快快跟上。
到了中午时分我们才来到悬棺的上方,由于是阴天,所以尽管大中午的也让人感觉像傍晚一样。
崖壁的风徐徐不断,头顶的乌云越压越低,这是要下雨的前兆,如果下起雨,雨水打湿崖壁会使崖壁湿滑,到那时必然会给我们开棺更增加难度,事不宜迟,我们四人开始分工合作,与天气赛跑,不出半小时,一个简单的导向轮就做好了。
接下来胖子就开始开坛作法,他这都是跟九叔那学来的,年纪轻轻的胖子披上黄大褂的样子就好比唱大戏的,看着我不禁想笑,但是由于现在我更担心会下雨误大事,所以并没心情去笑他。
就在胖子刚刚开始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时只听天空又一个闷雷炸开,风起云涌,所有乌云像沸腾的开水一般,开始涌动地向中间密集,只见天色越来
越暗。
见状我立马对胖子说道“我说,胖道长!您就别显摆了,长经短念,时间不多了。”
胖子虎眉一收,点了点头后,立马双手合十并,作出了个奇怪的手势,接着只听他唸“举头三尺有神明,破土开棺超灵度,急急如律令,勅——!”
然后点上一把香,分我们一人三支,要求我们每人都要诚心诚意的拜,一切程序走完后。
就开始是我、胖子以及幽灵大展身手的时候,我们三人各自系了攀岩绳,便一鼓作气下到悬棺处,胖子在两具悬棺中间空隙的小祭台里,又点上三柱香后才同意我和幽灵动手。
他一声“动手”的令下后,我们三人便开始用撬掍在棺材盖与棺身之间的合缝隙开始撬,也许是因为棺材时间长了,所以在撬棺盖时候老是能听见木头发出的“嘎巴”声,四周都撬松后,胖子便对崖上的兰芯大喊“放铁钩!”
接着我们用铁钩钩住棺材盖的四边,然后兰芯放了三条索引铁钩的麻绳下来,而她自己也手抓一条。
在幽灵的口号下,我们四人齐齐发力,由于导引轮省力的原理,我们还算轻松就把棺材盖吊起,并利用岩钉把麻绳固定好,接着胖子第一个带上口罩,向悬棺荡过去,又从腰间的便携袋里,抓出一把糯米,就向棺材里洒,完事后便向我和幽灵打了个OK的手势。
胖子先前说过,只要是死了一定时间的尸体都有尸毒,而这些被封闭起来的尸体会使尸毒增强,活人如果不小心吸入体内虽然不至死,但是对身体必然有损伤。
况且茅山道术有言,开棺者却务让棺材里的死尸接触到活人的气,不然不吉利,这是他们茅山宗的大忌,所以我们才带上口罩。
至于洒糯米是因为糯米可驱尸毒,开棺验尸前,将糯米洒在尸体周边,一来是让糯米吸噬部分尸毒,这二来是如果尸体不对劲时,糯米会发黑,这样一来开棺者便可以提前规避尸变。
胖子打了OK的手势后,我与幽灵也带上口罩,然后晃到悬棺上验尸。
我们此行验尸的目的,主要是想确认一下悬棺里是不是郭锋郭镇长一家三口的尸体。
上次胖子走访得知郭镇长是先天长短脚,这无疑是我们现在验尸的重要线索,还有一个线索也是上次来采药时,胖子发现的,上次胖子说从悬棺来看,有一具是子母棺,顾名思义,就是母亲与小孩一起安葬的棺材,而郭家一家正好三口,如果没出错的话,这两具悬棺里应该有三具尸体才对。
而我们现在所开的这具棺正是子母棺,可出呼意料的是,这子母棺里居然他娘的不是一大一小的双尸。
只有一具尸体,尸体身穿一件特别的衣服,虽然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但是胸口处好像有一串编号,只是看不出是什么数字。
这衣服看着不想是平常的衣服,虽然不知道衣服的全貌,但是应该有什么特别的用途,所以让我劳劳的记住。
尸体皮肤焦黑,又干皱,全部紧贴在骨架上,且面目全飞,只能通过大张的嘴巴,看出狰狞的表情,看见死前是痛苦的。
头发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根,全部贴在头骨表皮上,十指全部扣,像在抓东西般。
从尸体种种迹象表明,这尸体生前被火烧过,应该就是烧死的,最奇怪的还是尸体的脖子处,竟有一个铁环,这铁环长的和中了犬蛊的王志成脖子上的一样。
奇怪!为什么这尸体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铁环?这样的铁环在死去的郑东以及王志成这些人的脖子上都有,这究竟是为何?
带着疑问,我继续观察尸体,尸体的骨架偏细,肩膀小,盘骨宽大,以我画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不难看出是一具女性尸。
我刚分析到这,便被胖子打断,只听胖子说“啊旺!你真他娘的废话,没看她胸部隆起么,白痴都知道是女性,还看什么骨架?”
被胖子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是尴尬,为了挽回点面子,便反驳他,骂道“谁……谁他娘的都跟你似的,第一眼就盯着别人的胸部看,你丫恋尸情节吧?”
“我呸!死旺仔你别胡扯,我才不是变态,还恋尸情节”胖子说着嫌弃的“咦”一声“恶心死老子了。”
“你们俩差不多就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天马上下雨了
,办正事要紧。”
边上的幽灵说道我们时,顺便掏出手机给尸体拍了张照片,然后接着说“如果按你俩所说,这子母棺里本应该是郭镇长的老婆和孩子,可是这怎么就一具尸体,那这女尸是不是就是郭锋的老婆?那他小孩呢?”
面对幽灵的问题,我和胖子只能面面相觑,都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甚至怀疑这女尸是不是郭锋郭镇长的老婆还得两说,这中间太多不合理了。
一向说风就是雨的胖子立马一挥,道“这不简单么!把下面那具悬棺也给撬了不就是完了么,来吧!说干就干。”
胖子说罢,就把系在他身上的攀岩绳向下降了降,直降到女尸棺材下面的那具悬棺。
我和幽灵也毫不怠慢,降了下去,开下面这具悬棺说起来是容易,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可就难了,完全不亚于上青天般难,先不说我们带的铁钩不够,就说这具悬棺与上面那具距离也不到一米,几乎是紧挨着,这棺材盖都不知道怎么移开,因为我们作的导向轮只能向上拉力,不能向外拉力。
这个问题可真是伤脑筋,我、胖子还有幽灵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苦瓜脸表情,比吃到花辣还苦。
胖子说话了“要不咱们三,直接把这棺材给踹到崖底下,让它炸开不就得了。”
“不行——!”我和幽灵异口同声的强烈反对。
幽灵说“这崖底都是灌木丛林,一大片树林子,这么高的距离把尸体推下去难保全尸,这样作也太不人道了,反正曾经作为军人的我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对对对!老王说的是,这么损的招,我吴念也不敢苟同。”说着我批评胖子“现在请允许我代表组织,批评一下胖子同志,这样的起心动念,有违组织善行积德的规定,该罚!该罚!”
说到这里幽灵接我话继续说“对!咱就罚他……罚他这次行动结束后,给我们洗三个月的臭袜子。”
“还得加内裤!”我补上一刀。
胖子一听,立马大弧度地挥手“去去去!一边凉快去。”然后指着一脸坏笑的幽灵和我“看看!看看!看看你们俩,这不要脸的剥削主义丑陋的嘴脸,还想剥削胖爷的时间,给你们干劳死无报酬的差事,还他娘的洗内裤,看看老子会不会在内裤里藏几只吸血蚂蝗,给你们吸得精尽人亡。
我说道“胖子!我们这也是代替你师傅——九叔批评你的!他老人家就教你怎么踹人家的棺材啦?”
胖子说道“无德旺!你少他娘的上纲上线的,你们丫的还不了解我胖子是什么人么,我不就随便说说,你们还真叫劲了!”
我和幽灵本来也就是逗他玩的意思,没真的批评他,所以胖子这一番话惹得我和幽灵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让崖上的兰芯听到,只听兰芯在上面大声问道“我说你三个臭男人在下面干嘛呢?还讲起笑话了是么?也不看看这天快下雨了,还不赶紧干正事?”
兰芯一说,才让我和幽灵收起笑声,这时幽灵好像发现什么,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指了指两具悬棺之间的祭灵台问“大条!快看看你刚刚点的香是怎么回事?好像有点不对劲呀!”
胖子看去后,我见他眉头紧锁,尽管带着口罩,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胖子透露出来的紧张与不安?
“许胖子!怎么了?”我也跟着不安起来。
胖子没回答,只是伸手把三支烟拔起,拿到自己的面前,只见三支一起点的香,莫名妙烧成了两短一长。
“大条!你倒是说话!到底有什么问题?三支香就吓到你了?”幽灵见胖子的额头都微微冒汗,也跟着干着急起来。
这时胖子才开口说道“你们俩有所不知,前面我点的香是我们茅山宗的鬼食香阵,九叔曾经给我说过,活人最怕三长两短,而死人最忌两短一长,这鬼食香如果烧成两短一长就是大忌呀!后果不堪设想。”
胖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给我急得,大声问“怎么个不堪设想了?你他娘的倒是说呀。”
“鬼食香如果烧成两短一长的后果甚是多样,比如开棺者会倒大霉,白天见鬼,要再者最严重的是尸变呗!”胖子说到这里才突然意识到他刚刚说的“尸变”,我和幽灵也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