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公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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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如画谓如丝,去国还家一望时。

列仙阁内还剩德曼与文努两人,文努显然还在思索刚才瘐信之言,略皱着眉头忽视了德曼的存在。

“看来文努公对瘐信的答案尚有疑义。”德曼微笑。

像是吃了一惊,文努缓缓抬眸直视德曼,嘴角紧抿。既然公主如此一说,必是话中有意,难道自己所料不差,瘐信果然未将新罗的含义据实道来?

“最后那层含义不在如今的国史里,却在毗昙手中的岚魂之上。”笑容又深了几分,德曼直视文努目光笃定。

两排花白的长眉蓦地挑起,文努也只与德曼对视不肯半点放松。

“是三韩一统。”德曼端直了肩背,缓缓开口,笑容收起满面严肃。

就像突然被响雷一震,文努仓惶起身,面上阴晴忽变直视着德曼,才缓缓地重又坐回,原来如此!

三韩一统,竟然是如此伟大的一个梦想!

岳父的暴毙也突然有了答案,果然是美室!文努冷笑,美室要阻挠这个梦想的实现,不过是出于她的一己私心。

“文努公,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也有了答案。”德曼无视文努的震惊,要争取他的认可,德曼已经找到了未来的路:“没错,起初决定回宫找回自己的身份,的确是为了复仇,的确是以此为动力才走到了今天,走到了这个地步。但是现在不仅仅是复仇了。”

“那么,是什么呢?”文努暂时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目光深遂了下去。

“是希望。”德曼坚定地说:“想要抚慰被美室欺凌的,百姓们的痛苦;想要用圣骨的身份压制贵族的嚣张;想要带领新罗的臣民,完成不可能之梦,点燃热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希望。让所有百姓与贵族在广袤的领土上,过着富庶生活的希望,以后,要支持我走下去的,不仅仅是仇恨,而是希望!”

文努盯着德曼的眼睛,见她眼神澄明,神情坚定,心内极为欣赏。

如若今日得知三韩一统的先祖遗命让他震惊不已,而德曼给予自己的答案则更添一层惊喜,他开始对面前这名女子刮目相看,也更加笃定关于开阳星的预言,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多说,关于新罗的未来必须慎重以待。

德曼缓缓走下列仙阁,心内不由得一阵轻松。不仅仅是她赢得了这场比试,也不仅仅是她争得了文努的认可。还有,她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理由,要坚持下去的理由。

三韩一统,这个伟大而遥远的梦想,她要往那个梦想靠近,不再困惑,不再迷茫,她已经站到了这条路上。

刚走下阶梯,却看到毗昙迎面而来,

“公主殿下。”毗昙恭身一礼。这让德曼有些惊讶,不由得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恭有礼了?”

“不是,应该如此吗?”毗昙也微微一笑。

“你还是保持自己吧,也许只有你,还能像对待普通人一样对待我。”德曼道:“是去见国仙的么?”“是,师傅召我入宫。”

“那就上去吧,他还在上面。”德曼正欲前行。

“公主”毗昙再次叫住了德曼。

德曼回过头来,看着毗昙。

“明天的比才,很是关健吧?”

“是,比才的结果会决定一切,不过,我相信瘐信他一定能做到。”德曼说。

“殿下放心,我也会帮助你,一定会让瘐信登上风月主之位。”毗昙认真地说。

德曼却没放在心中,以为毗昙只是劝慰自己,便点了点头,转身而行。

而毗昙却面色凝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的,转身上了列仙阁。

文努冷冷看着毗昙走入列仙阁,突然大怒:“混帐东西!”

梁宇之间回荡着这声怒吼,久久盘旋不肯散去,师徒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而又冷漠。

毗昙剑眉紧蹙,却不似往常般谦卑垂眸,而是冷冷地与文努对视,目光阴沉。

看到毗昙的眼神,文努更加生气,顺手操起一本书册,用力地砸在毗昙身上。而毗昙也不躲避,反而弯起了嘴角,还是用那般阴沉回视。

“你说,为什么擅自跑到云福寺去!”

原来是为了这个,毗昙心中冷笑不止:“不是说那书是给我的吗?我也只不过,是先去看了一眼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你说什么?”文努微咪起眼睛:“那书是属于你的吗?”

“师傅不是说,那书是要留给我吗?!”蓦地提高了声音,毗昙眼中的阴冷喷泄而出:“还是年幼的时候不就说过那书是要留给我么!”

文努气结,却不知道应当如何,只颓然地坐在椅子里。

“我做错了什么?师傅你要这么对我?”毗昙心中略过尖锐的痛意,眼眶略红,看着文努:“是我的错,还是因为,我是美室的儿子!”

文努大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起来。他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如果,是因为我是美室的儿子,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收养我?”毗昙冷冷一笑,再不想多说,漠然转身而去。

其实关于这个答案,他自己更加害怕正视,师傅,我不想恨你。

——

徐罗伐城外的金虎山上,一行武士抬着一顶精致的赤霞垂绦彩轿,小心翼翼地顺着蜿蜒的山路而上,好不容易到平坦之处,众人刚刚松了口气,想着迈开步子走畅快一些,却听轿中人悠悠地吩咐下来:“停轿。”

领头的花郎立即一脸无奈,苦着一张脸问:“公子,又怎么了?”

浅紫色的轿帘掀起,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伸了出来,扶住了花郎的手腕。手指纤细柔美,犹如女子之柔荑;接着,是一只雪白绢靴轻轻踏在泥地上,一名看上去15岁左右的年轻公子,一弓腰出了赤霞玉轿,轻摇羽扇,缓缓站直了身子。

只见他面容清秀,文质彬彬;发浓如墨,唇红似樱;头上梳着四方髻,髻上系着浅蓝色的飘带,长长地垂至腰间。内着纯白的绸衣,滑如春水,袖口处绣有玄青色的朵朵梅花。外罩一件水蓝无袖交领曲裾深衣,腰佩玉带,其上镶有明黄的晶石,灼灼生辉。

年轻公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秋阳,挑了挑眉,看向身边的花郎,叹了口气:“坐了这么久的轿子,行了这么远的山路,真是疲累不堪呀,大男甫,我们在这儿小歇一会儿,如何?”

原来那名花郎,正是美生之子,白狐飞徒——大男甫。当日,他由于听父亲之命,暗杀德曼,却不料误杀了天明。美室便命他前往隋国,迎接天明的儿子春秋回国以避祸。而那名秀美的翩翩贵公子,自然便是天明的儿子,后世的武烈公——金春秋了。

却说大男甫听春秋说又要歇息,不由得沮丧了一张苦瓜脸,张罗着郎徒们把躺椅架在平坦之处,才搀扶着春秋过去。上个金虎山,已经歇息了三次,眼看就要日落了,结果还没有到山顶,看来,要翻过这座山,非等明天不可。

本来早在一个月前,就应当抵达徐罗伐,可是这春秋公子偏又不会骑马,只能用轿子抬着他,还走一里歇三歇的,几乎将大男甫折腾疯了。当然,大男甫也没有办法,只得一路上小心侍候着,心中却不免着恼,还以为不会骑马的仅只有自己的父亲,哪料到这位王室的真骨也不会骑马,做为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

歇了半个时辰有余,春秋才微微地睁开眼睛,缓缓起身,伸了个畅快的懒腰,看了一眼大男甫,又倒在了躺椅上。

“公子,我们还是赶路吧,天就要黑了呢。”大男甫就差没哭出来。

“是呀,天一黑我就犯困。”春秋无奈地说:“这山上有没有什么寺庙呀,我们前去投宿吧。”

大男甫叹了一口气,说:“一里开外是有一所寺庙,请公子移驾。”

春秋这才满意一笑,缓缓站起身,才上了轿。

果然,没多久,便到了那家小寺庙,这个寺庙要说小也还真小,后院就只有几间厢房,多数的郎徒看来只能在院中坚持一宿了。将春秋安置好后,大男甫才算松了一口气,正想退出厢房,却不想被春秋叫住了。

“估计明日也就能到徐罗伐了吧?”春秋闲闲地问。

“是的,公子。”

“大男甫,你见过我母亲吧?”忽然却道。

大男甫一惊,额上不仅冷汗直冒。

“怎么?”春秋看着他,一脸无辜。

“公,公子小人有罪。”大男甫忽然跪下。

春秋不说话,目露迷茫。

“虽然,并非小人所愿,只是,天明公主,天明公主,确因小人失误,才出现意外。”大男甫一边磕头,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就差痛哭流涕了。

良久地沉默

“看你这么紧张,一定很后悔吧,那个失误”春秋却淡淡地说:“起来吧,我不怪你。”

大男甫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春秋。

“一路上,你伺候我也算是尽心,我原谅你了。”春秋挥了挥手,有些慵懒,却无哀伤。

大男甫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而春秋,竟然上前将他扶将起来,微微笑道:“我累了,想必你也累了,去歇息吧。”

大男甫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了,一路上的怨气也消尽了,只剩下对春秋的感恩之心,误杀天明公主后,他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虽然是美生的儿子,可他毕竟是花郎,却误杀了作为花郎主人的公主,又怎么能心安呢?

如今,得到了春秋的原谅,心中的负担便放下了大半,不仅吁了一口长气。但他没注意到,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春秋那双平时温柔清朗的眸子里,一掠而过阴冷之光。

第二天一大早,大男甫怀着感恩的心情,托着自己亲手熬的八宝粥,轻轻地叩响春秋的房门。良久,屋内没有一丝声息。

“公子”

轻唤了几声后,大男甫仍然没听到任何声息。无奈之下,他只好推门而入,却看到屋内竟然空无一人,不由得大惊,也顾不得那碗掉在地上的粥,满寺庙的寻找春秋。可是,哪里还有那个俊雅公子的影子。大男甫的情绪总算崩溃,昨天憋了半天的眼泪这下子总算是夺眶而出,却分不清眼泪中的内容是感动抑或是怨恨了。

清晨,第一丝曙光点亮天际时,毗昙便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出得房外,意外地听到院内有两名女子轻脆地笑声,举目看去,却原来是洛伊正在让琉璃教她做早餐,俩人在院内谈笑风生,在淡淡的雾蔼中,构成了一副温馨的画面。

不由得浅浅一笑,走了过去。洛伊见了毗昙,却并不惊讶,只是冲他一笑,再跟琉璃交待了几句,轻轻地盛了一碗粥,递至唇边。

“今天的粥可是我亲手煮的,里面加了鲜鱼,你尝尝。”洛伊俏皮地看着毗昙将那碗粥喝了下去。

“今天,是比才的日子。”毗昙看着洛伊,忽然说:“我准备入宫。”

“去参加比才吗?”洛伊轻轻地帮毗昙整了整衣襟。

“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到。”毗昙无奈地说。

洛伊淡淡一笑,“昨天一直见你心神不宁,便猜你肯定在打算什么。”

“我想帮助瘐信,让他成为风月主。”

“我知道。”洛伊轻轻地握了一下毗昙的手,他的手,有些凉。于是她的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还是想帮助德曼,与自己的母亲为敌么?

“比才在午时吧,你为何这么早起?”洛伊又问。

“其实是想陪你看日出。”毗昙笑道。

“可是,今天有薄雾,怕是难看到日出了。”

“那,就陪我去江边走走吧。”毗昙携了洛伊的手,不由分说,便往门外走去。

正是清晨,又有薄雾,一路上清静无人,洛伊的心中平静而又安宁,她用自己的手,渐渐地温暖着毗昙的手,她想她也许帮不了他太多,也许陪不了他太久,不过,只要她在他身边,就不会让他太冷。

俩人就这么慢慢地走着,一起到了上次看日出的地方。看着那块突兀的岩石,洛伊小声地叹了口气,毗昙听在耳里,不由得一笑,轻轻搂着洛伊的腰,一跃便上了岩石。

江水在脚下无语东流,薄雾迷漫,茫茫依依,偌大天地仿佛只余你我,如若在这样的时候,能够听毗昙再吹一曲箫一想到这儿,洛伊开心地笑了。

“你在笑什么?”清秀的五官染了层雾蔼,声音却还是如此清晰。

“下次来,你一定要带上箫。”洛伊说。

毗昙便明白了洛伊的意思,点了点头,一时间,两人又静默了下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忽然,毗昙说,轻轻地。

“你问过了,因为我喜欢你。”洛伊也轻轻地说。

“那,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调皮。”唇角含笑,洛伊目光温柔:“第一次见你,你在那家食肆想骗酒喝,隔你老远,就看到你的牙齿。那么白,就想这个人一定没有恶意;后来,你带我去了那山顶,那是我第一次去那样的地方。你是第一次拉着我的手带我跑得那么畅快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一壶酒,可是再去找你的时候,竟然二话不说就帮了我的忙,并且,还收留了身无分文的我。我就想,这真是个善良的人。”

“善良?”毗昙冷笑:“从没人那样说过我。”

“你问我为什么要对你好,是因为你一直都是那么对我。”洛伊再次拉起毗昙的手:“毗昙,无论别人怎么说,我看到了你的善良。”

“就算,看到我杀人”毗昙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

“我承认,我很难接受这一点,因为在我生活的环境,没有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可是毗昙,我理解你,知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你必须杀人,才能让自己不受伤,那么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你受伤。”洛伊轻轻一笑:“所以你不必担心,我喜欢你,喜欢的是一整个你,不会因为你杀人,就疏远你讨厌你。”

毗昙一直认真地听着,嘴角牵起了笑容:“谢谢你,师傅可能是因为我是真智王的儿子而收养我,也可能是因为我是美室的儿子而疏远我。但只有你,是因为我是毗昙,而在我身边。”

“所以,如果不开心,你要告诉我,这样我才有继续留在你身边的理由。”洛伊微笑着。

“是,我不开心。”毗昙点了点头,目光刹那变得阴霾:“为什么我要被抛弃?以前从没关心过我的父母是谁。既然被抛弃了就总有理由,没有必要怨恨,也没有必要追究。可是,为什么我要是美室的儿子?如果我不是她的儿子,也许师傅就不会这么对我。生我的母亲,抛弃了我;教会我一身本事,把我养大成人的师傅,也抛弃了我,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因为,还有洛伊你。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抛弃我。”

说到这里,毗昙眼中的阴霾又一扫而光,却忽然逼进了洛伊,只是盯着她,眼光却愈见温柔,洛伊一愣,心如小鹿乱撞,身子却像被施了什么魔咒般,动弹不得。

毗昙见洛伊双颊飞红,一双清亮的眸子却迎合着自己的目光,心中不觉也是一跳,轻轻地环住了洛伊的腰,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一吻,再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而这时,一轮红日突然撕破薄雾,一跃而出,一时间,浅金的阳光便从云层之中倾洒而出,薄雾散尽,只看见汉江边的那快飞岩之上,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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