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进略烫的水桶里时浑身犯凉的症状就减轻许多,她让宫女回去歇着,人一走后头几乎泄力的垂到自己肩上,合着眼睛,嘴唇微微发抖。被徐仁卿搂着睡了许多天,一时间没了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呼。”她吹出一口气,却感觉肩膀凉飕飕的。
“不等我?”
邵逸江的声音响起,她并不惊讶,所以头也没抬,更别说睁眼了。
“校尉私闯后宫,论罪当什么?”
九木心中极力忍耐,表面上淡定的很。知道他不止要与她同浴,还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羞耻事。
她咬着牙,这些日子里,她想过要怎么讲邵逸江的魂逼出来。她还在找方法,不过一定会有。两个灵魂共处一道身子,时间长了另一个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徐仁卿,要是彻底变成邵逸江的话,她保不住会亲手杀了这个畜生。日日沉浸在黑暗里,她觉得自己心里什么东西起了变化,很微妙。
过程中邵逸江看她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不定全然不是放在他身上的。气急败坏的扛着人冲到了居室里,一面按着她的后颈一面扶着她的脚腕。
“贺川,你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她淡笑着,明白他想听的是什么,缓缓说道:“徐仁卿。。。你混不混?”
果然,这一句让他怒火中烧,一把扯下系在额头用来遮挡脑门上伤痕的抹额,往前一扣勒着九木的脖子,赋予她最难以忍受的窒息感。
“叫我的名字!”邵逸江咬着她的肩膀,手中力道不减,反复重复着:“快,念我的名字!”贺川从未在行事时唤过他的名字,这虽算不上什么,但她总是叫着徐仁卿那才是绝对不可以。
“徐。。仁。。。卿。。。”九木憋的脸色潮红,每说一字都要倒一口气,只能让自己脖子上的窄绳越束越紧。
窒息昏过去后,邵逸江负气的抽身,吻她给她换气。连续几次,他的气息整个绕在九木鼻息上甚至喉咙里,她垂着的睫毛缓缓抬起,对着他眼中的怒意毫无反应,冷淡至极。
任他嗜咬,默默的迎合。
邵逸江说不出话,停止吻她,觉得这样很没有意思,不反抗就跟其他的女人无疑,毫无趣味。就例如能让他疯狂的,贺川眼神中对徐仁卿暧昧的味儿现在也被压制的无影无踪。不知是不是她故意的,邵逸江一声没吭就将九木扔到床上拥着人睡。
次日,九木还是骑马跑到教练场。她来了许多天,门口的士兵猜不透她的身份也不敢拦,是上头下的命令让她随意出入练武。
但说实在的,练场的士兵哪儿见过这个外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此等容貌出众的女子出没啊,个个没了心思跑马训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看着那边今日穿着暗红色打服的身影。
面儿上的明眸,挂着汗又线条流畅的下巴,细条条的腰,修长有力的腿。对着稻草人回身扫腿时露出的白色里裤。
咯噔。每个人心里的绷成弓箭上的弦,这姑娘单是回眸瞪他们一眼也颤成几段,一直到午饭时间都停不下来。
九木不是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吃,她本来也没想着搞特殊,只是容王不许。专门叫人给她支个还算“简单”的帐篷方便她用饭或是换下满是汗的衣服。
宫女走了驾车紧赶慢赶,饭菜端出来时已经凉了。九木看她低着头有点怯生生的模样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凉了就凉了,又没毒。只是你来回跑麻烦,我跟着那些士兵一起吃这儿的饭就行。”
教练场当然有厨房,可容王怕那儿有人居心不良,贺川的饭不可让别人经手,所以没法子跑去热。万一宫女没盯准哪个不长眼的往里面放什么东西,那才是罪该万死。
外面的沙地被踩的沙沙作响,一柄剑先探进头来,然后才被剑鞘挑起,钻进一个高挑的人。
宫女捂着嘴,瞪大眼睛已经看出来他就是离开许多天的医师。她仓促的退到九木身后,观察他身上的服装不像医师平日穿的,紧张的低头去看贺川的举动。
贺川,没什么举动。夹起饭菜往嘴里塞,没嚼几下就咽下去吃的很快。
见贺川不问,宫女忍不住开口,“医师可是回来继续给贺川夫人医病的?”
邵逸江挑起眉尾,“医病?”他斜头去打量九木,点点头说:“没错,我就是来,医,病的。出去吧,我要给她检查检查。”
“医师检查也不必遣走人吧。”九木一大口咽下去噎得慌,猛喝一口酒压下堵嗓子眼儿的东西。可即便食物已经咽下去了,可那儿还是硬生生卡着东西,难受不已。
“自家治病的按摩手法都给人看去了,容王那就不需要我这么个人了。”他压迫性的往前迈几步宫女就已经快要吓死了,对着贺川行李后就逃出去。
邵逸江满意的踱步至她身后,似真的按摩般捏着她的肩,力道深深浅浅,别有深意。静默良久,他突然停下说,“医师?原来你那位良人竟有胆子进宫去照料你,实在勇气可嘉啊,贺川。”
“我看过你扫腿的速度,这伤啊,要是放我治,用不了半个月就好了。”
九木平稳的放下碗筷,想着这顿饭是吃不安稳了,连灌两大口冷酒。这酒是特意要的烈酒,冲脑子又上头,因为喝的太猛,她一下没忍住撑着额头闭眼缓缓神。
邵逸江口中闲不下,继续阴阳怪气的说:“你知道他们给你起的外号叫什么吗?叫蛇蝎美人儿。”
身材好,样貌好,踹打假人时的凶狠眼神,好像摸一把就会被有毒的尾巴或是带毒的尖牙咬上一口似的,那股子劲头啊,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害死这姑娘全家了呢。
九木沉沉的呼出口气,擦干嘴角,垂下眼眸。就在邵逸江又要说话的时候,她一下扯住他的胳膊拉向自己,强势的亲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