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传来议论的声音,牧放扭头看看,发现七八个人站在身边,
他们有的是医生,有的是护士,有的是护工,
虽然身份不同,但脸上都带着恐慌。
这些人应该都是玩家,
因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就被强制传送进入游戏。
所以才会表现得惊慌失措。
牧放没有在人群里发现沈霞,
但系统却给他送来了信息。
“检测到界手指定目标,已成功进入惊悚游戏,
界手新手任务完成,
新手礼包发放。
经验奖励:界手经验,一阶,目前进度30%。
说明:
界手经验与玩家经验各自独立结算,
界手经验达标,可提升职位等级,
等级提升后,可激活更多界手权限。
技能奖励:全知之眼,一阶,可查看目标等级。
装备奖励:浩南的刀,凡人级,精良品质。
道具奖励:杀人名医的手术袍。”
牧放感觉眼睛微微刺痛,想是全知之眼安装完成,
然后,他的道具栏里面,又多了一把砍刀和一件手术袍,可以随时取用。
这就是牧放成为界手之后的优势了,
普通玩家完成整一场任务,可能都无法获得技能,装备和道具三重奖励,
而牧放开局就可以得到。
系统的说明却还在继续。
“界手任务开启:
目标:坑害沈霞,
说明:
1.不可直接出手,请迂回挖坑,
2.无次数限制,请玩家使劲地坑,
3.每次完成坑害任务,都会有相应奖励,
4.目标死亡,玩家将获得额外奖励,奖励级别与玩家坑害程度成正比。”
而同时,
一则总结性质的资料也自动展开。
宿主:牧放
等级:一阶
升级进度:0%
战力:15(普通成.年男人战力为10,常威,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职位:界手(一阶)
技能:全知之眼(一阶)
装备:浩南的刀(精良)
道具:杀人名医的手术袍(可使用次数:2次)。
牧放看着自己高于常人的战力,
他吧唧了一下嘴。
“行,看来09年的事情也藏不住了。”
他又施展开全知之眼,观察身边的玩家,想要熟悉一下自己的技能。
当眼光落在一个肥壮的女护士身上,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护士,穿一身皱巴巴的工衣,挂个有点旧的黑框眼镜,肥头大耳,满脸油光。
但全知之眼之下,此人显示的信息却是:
“目标等级:二阶,
特殊说明:此乃界手任务目标,沈霞。”
牧放嘴角抽了抽:
“这货竟然是沈霞?”
到了此时,
牧放已经懂了,
进入到惊悚游戏之后,玩家会自动转变为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形象。
沈霞扮演的是一名中年的女护士长,所以她也不再是娇俏的女大学生。
而且,沈霞的二阶等级,也明确地告诉了牧放一件事。
“这丫头,并不是第一次进入惊悚游戏!”
牧放皱了皱眉头,
“事情没有想象的容易啊……”
然后,目光扫过药柜上的玻璃,
玻璃映出了他如今的面容,雕塑般的五官,模特般的身形,像极了那年轻时候风靡万千少女的吴某祖。
他马上精神一振!
“老子也变了?
但是,这和我原来的样子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啊!
该死!
原来我要扮演我自己!”
他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望了望窗外,生怕一个响雷过来把他原地劈死。
而当目光掠过身边的时候,
一个俏生生的小护士却与他四目相对。
遮遮掩掩的眼神,
横流的鼻血,
还有意图伸向自己胸前的双手……
牧放懂了,
这货也是玩家,
而且本体还是个大老爷们!
俏护士见牧放发现了自己的不良企图,脸上一红,急忙把手收回身后,还干咳了几声。
牧放没有取笑护士,反而送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对他点了点头。
兄弟啊!
我都懂!
真的!
画面在那一刻静止,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互相眨了眨眼睛,颇有惺惺相惜之感。
……
一日的扮演开始,
牧放作为一名实习医生,需要跟随主治医师进行每天早上的巡房检查。
他后面还跟着两名护士,一个是沈霞,一个是兄弟。
走出办公室,空间依然明朗和清新,
但身边来回的病人和医护人员却是画风突变。
一个护士推着轮椅在前方出现。
护士一身血衣,全身发紫,
她的脸上没有五官,只有扭成漩涡一般的一层死皮,
死皮的中心是一颗连着血肉又满布红巾的眼球。
眼球没有聚焦,不停的翻动着眼白,像是触电了一般。
坐在轮椅上面的,是一个满脸冷汗的年轻男子,
他的双脚都被截肢了,上面胡乱的缠着绷带,
也许是伤口处理得太过草率的关系,此时还在不停的喷血,
轮椅滑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惨红的血路,
年轻男子应该是玩家,
因为他在遇到牧放一行人的时候,眼里都是求助的表情。
但他不敢说话,
因为护士把没有五官的脸,贴到他的脸上,不断磨蹭,
护士没有嘴巴,却还能发声,
一把好像金属刮擦黑板一样的声音,不停的询问着。
“你……痛……吗?”
“不不不!不痛!”
“你……要……投……诉吗?”
“不不!不投诉!”
护士嘿嘿的笑着,
病人的脸色越发惨白,声音也越发沙哑,
而当他们从牧放众人身边掠过的时候,
病人终于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主治医生。
病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求助的说话,
护士就从轮椅背后抽出一把砍刀,一刀劈断了病人的手!
一声惨叫传来。
护士却用那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
“你……还……要……投诉吗?”
病人舌头都在打结,
护士却不理他,眼球在众人身上瞥过,然后飞快的将他推走,
主治医师被鲜血喷了一身,
他牙关乱敲,
好不容易用颤抖的手,扯走挂在白袍上的断手,
甩走!
断手“吧嗒”一声落到地上,手指还在神经性的抖动。
牧放扁了扁嘴,
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扮演病人的玩家会比他扮演医生轻松得多,
而现在,他差点跪了下来,感谢游戏的不杀之恩。
进到第一间病房,
一排三张病床。
第一位病人全身皮肤坑坑洼洼,好像刚被一整桶硫酸泼过一样,连带所躺的病床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只剩下一颗眼球,一边颤抖,一边却在盯着进房的几人。
好吧,
这又是一个病人玩家,
一般人被玩到这种程度是绝对活不下去了,
但他偏偏还活着,
声音发不出来,
只能用眼神求救,
求救,
还是求救,
但谁又救得了谁?
第二张病床的病人是个面容正常的老年人,
他靠在半抬起的病床上,左手手臂搁上床边支架,
这手臂已经不算手臂了,整条变成黑色,好像在大火里烤了几十个来回,
手臂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被一根导管牵连着,缓缓地输送着药液。
老人不觉得痛,只觉得痒,
他大叫着“痒啊痒啊”的,完好的右手搭上,一抓就是一整块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