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放暗叫一声果然,
然后,他毅然绝然的,把宿舍那几个出卖他的贱人加入到仇恨列表。
他说:
“找我什么事?”
司徒研说:
“嗯……那个,方便见个面吗?”
“不方便。”
“……”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你能不能别这样!”
“不能!”
“你……你别逼我啊,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见我,我就大声吼出来!”
“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迪迦本迦。”
司徒研左右看了看,用手挡住嘴巴,低声道:
“烂……仔……”
牧放全身一寒!
拳头一握!
只要司徒研敢说出来,
他就敢送司徒研去死!
不过,即使有了这样的打算,牧放依然嘴硬:
“什么烂仔,你才是烂仔,你全家都是烂仔!”
司徒研笑了笑:
“你也有心虚的时候吗?如果你真生气了,这句话你应该大声的吼出来,而不是刻意压低声音。”
牧放想自杀,
他竟然让一头猪发现了自己的破绽。
“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要回家吗?我跟你一起去。”
“靠!我宿舍那几个贱人,到底还跟你说了什么?”
牧放几乎能够想象当时的情景,
宿舍那几头干巴了十几年的饿狼,
见到校花本花来找牧放,
一个个的肯定都窜到楼下传达室去,
又是讨好,又是奉承的,
对于司徒研的问话,
百分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恐怕连牧放穿什么牌子的内内,都让他们给捅出来了。
“算了,这几个货还是杀了吧,他们是我人生最大的污点。”
“不啊,他们很好啊,还很热情。”
“热情个屁!你让整容前的沈霞去找他们试试!”
司徒研轻笑。
牧放更怒:
“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
“泡你!”
“我勒个去!你就没有一点作为校花的自觉吗?这种说话也是人能说出来的?”
“你就说吧,就范不就范吧!”
“但你不是我的菜啊!”
“我有积分,可以整容!”
“雾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我喜欢你活着!”
“……”
“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真喊了啊!”
牧放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他实在有点下不去手。
杀校花的原因,
就是因为校花想泡他,
这话要是说出去,他真怕自己出门会被雷劈死!
“你过来16号门这边,动静别太大,你身后十来米的地方,有我的几个仇家。”
司徒研听到牧放的第一句,先是一喜,
然后,听到牧放后面的说话,她马上又愣住了。
下意识的,就要扭头去看。
“别看!直接过来,自然点!”
司徒研吸一口气,尽量自然的走向牧放指示的方向。
这被牧放喝令着行动的情景,又让司徒研想起了游戏中发生过的一切。
她见到牧放,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兴奋的,脚步又加快了一点。
牧放真不知道对这丫头说什么好,
司徒研却已经拉住了牧放的手。
她的手很冷,还有点颤抖,
经历了一次惊悚游戏,她有心理阴影了,
这和林子洋不同,林子洋是装的,而司徒研却是真的。
牧放有点烦,
无端端的多了一个累赘,
但是,他还是稍微用力,握了握司徒研的手。
“别怕,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我。”
“他们到底是谁?”
“你认识啊,应该还很熟。”
“谁?”
“郑如菲。”
“如菲?她找你干嘛?还带着人?”
“不知道,但就算不是要杀我,也是要把我弄个半死不活。”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惯出来的啊,人家四阶玩家,看谁不顺眼了,就想弄谁。”
“四……四阶?如菲她……”
“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很陌生?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是那杀人游戏的玩家,沈霞是这样,郑如菲是这样,就连你自己也都是这样。”
司徒研不说话。
牧放冷笑道:“怎么?不喜欢吗?”
司徒研皱起了眉头。
牧放又道:“我却很喜欢,杀人,坑害,疯狂,变态,现实世界里明令禁止的事情,在游戏里每一秒都在发生,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止不住的兴奋。”
司徒研不解的看着牧放。
牧放又笑:
“明白了吧,我就是一个变态,变态不需要女人。”
司徒研懂了:
“你在吓我!你还想让我走!”
“是啊,我是在吓你,但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两人正在说着,
车站播报里却说牧放等的车已经到站,
牧放没有上车,
他就拉着司徒研,躲在暗处,观察郑如菲几人。
几人听到播报的瞬间,马上就站起来了,
他们径直走向了车厢,却没有上车,
而是站在一旁,观察那一个个上车的乘客。
牧放见状,嘀咕道:
“他们知道我的目的地,甚至能猜到我坐哪个班次的车,他们调查过我……”
那是隐私被窥探的感觉。
牧放很不高兴。
人流上车完毕,
郑如菲等人等到最后一人进入,还不见牧放,
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跟着进了车厢。
起行,
牧放和司徒研从暗处走了出来,脸色都不是很好。
司徒研试探的问道:“那……我们还去吗?”
牧放没有任何犹豫:“去。”
他避开郑如菲等人,没有上车,
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他不想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面遇敌,这会让他变得被动。
三个四阶,一个五阶,
无论到了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战力,
但这却威胁不了牧放,
同级之下,拥有超班体能和史诗装备的他,不惧怕任何人,
只要收拾了那名五阶,
其余三个四阶,他根本不放在眼内。
由始至终,他都只是不想浪费界手名额罢了,
郑如菲?
还不配当他的对手。
而他之所以要保留名额,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会在林子洋身边钓到蜘蛛。
蜘蛛比郑如菲危险多了,他要留下底牌,以应对不时之需。
出了候车大厅,
牧放改票,司徒研买票,
牧放实在不想司徒研粘着自己,
但司徒研却把脸皮都丢海里去了,硬是不肯离开。
上车,出发,
牧放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他和林子洋是发小,林子洋的家乡,也是他的家乡,
游子回家,心中都是忐忑的,但多少会有归巢的温馨。
牧放没有,
虽然,儿时的家他已经买回来了,
但是,原本在里面的人却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