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库喷血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赵家人也做出了应对措施。
一楼的图书已经被搬空了,连书柜和桌椅都没有,
门槛已经被拆卸,方便把血水扫出门外,
但墙上还有一条血线,记录着血水曾经到达的最高位置。
“竟有半人高?
如果天天这样喷血,为什么不通知我娘家慈爱医院啊?
只是卖血都够支撑赵氏集团一个新项目了。”
吐槽归吐槽,
牧放为免被其他玩家怀疑,还是装模作样的将血水扫出门外。
而他的目光还在搜索。
血水是从二楼楼梯下来的,只打扫一楼会没完没了。
他扶着栏杆走上二楼,已经有几个佣人在。
二楼和一楼不同,血水只有一到两厘米高,
书架没有撤走,只是在下面多加了几个垫子。
牧放再看看三楼楼梯。
没有血。
血就是从二楼出来的。
牧放又看看墙壁,衣柜和桌椅,绕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出血的地方。
这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出血的地方在血线下面,
而二楼的血线时候不到两厘米,并不足以覆盖任何物件。
“所以,血是从二楼地板涌出来的……
地板……
地板里面藏着什么?”
牧放觉得,这么简单的推理,佣人玩家不可能猜不出来。
“他们的任务目标是找到血水的根源,所以,他们应该是翻看过地板的。
既然翻看了,怎么还是没有发现?
难道我猜错了吗?
血不是从地板出来的?”
牧放把注意力放在水平面上面,
很快,
他就在两排书架中间,看到了几处血水喷涌的地方,
“真的就在地板啊!他们瞎子吗?”
牧放觉得这有猫腻,再明显不过的猫腻,
他没有靠近出血口,而是开始观察二楼这几个佣人玩家。
两个玩家堵在楼梯口,他们负责把血水扫下楼梯。
其他玩家分布到二楼各处,把血水往楼梯口方向带,
这分布很合理,做法也很正常,
而唯一不正常的,
就是所有人都避开出血口,就没有一个人敢站过来。
“他们果然都知道出血的地点,就是没有人过来,为什么?”
牧放更加仔细的观察佣人玩家们,
没有花费很多时间,
他就发现了玩家们的异常。
因为每过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带着恐慌的表情去看墙壁。
“墙壁上有什么?”
那是一幅一米多高的手绘挂画,画上面画着的,是赵氏一家的全家福。
画工很好,不是简单的勾勒轮廓,而是把人物的精神气都注入到画布上面。
一个个家族成员仿佛真人似的,牧放甚至能够看到草原王的头上带了一点点绿色。
“精髓啊!”
然后,目光落到张莹脸上,牧放马上就一阵腿软。
“惨!都整出心理阴影来了。”
牧放一个接一个地观察画中人的面容。
那富态的妇人应该就是正室赵太吧,霸气侧漏,大婆的气势拿捏得死死的。
而赵太身边,那个纤瘦中带点刻薄的高贵妇人,应该就是二姨太了,因为她的脸上带着三分二小姐的影子。
牧放刚想将目光转走,
但是,忽然全身一个激灵!
“有人在盯着我!”
“二姨太!”
牧放假装无意的又扫了几下,转身的时候,目光再次落到二姨太脸上。
“是真的!她真的在看我!”
牧放在慈爱医院里,见识过院长的监控照片,
看来,这一幅全家福也是同款监控设备。
二姨太的监控设备!
牧放感到,那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
他的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二姨太对他的声望是血海深仇!
“别让她给认出来了。”
牧放急忙使用变脸面具,将自己的脸换成刚才被他打晕的佣人的脸。
转过身,
二姨太还在看他,
这次他不躲了,
甩了甩头发,忒自恋地露出自己现时的大众脸。
二姨太的目光稍微变化,
又盯着牧放看了很久,这才转向了其他地方。
牧放呼了口气,努力按住自己蹦哒的小心肝。
“吓死宝宝了。”
他又偷偷的去看二姨太。
二姨太还在观察二楼的所有佣人。
但是,目光更多的时间,是落在那地板的出血口上面。
牧放好像懂了,
佣人们之所以不去翻那出血口的地板,
那是因为一旦翻了,
二姨太就会跳出来杀人。
但是,你越不让牧放翻,
牧放就越想翻,
正想着如何才能够在二姨太的眼皮底下作妖,
亲亲小洛河就牛逼哄哄的走上二楼来监工,
牧放爱死洛河了,
他刚要开枪,洛河就撞枪口上了?
他一张木偶卡发动,
洛河马上全身一僵,
这种对敌人使用的卡片,对着Boss无效,但对洛河这种等级的玩家,效果却是杠杠的。
洛河一下扑到出血口上面,手里一把斧头砍落劈向地面,翻出一件血淋淋的物事来。
牧放定睛去看,那物事虽然被血浆和泥石包裹,却依稀还有一个模糊的形状。
“这是……烟灰缸?”
牧放不太确定,还想去看。
但木偶卡效力已完,洛河“哇啊”一声,匆忙把物事塞了回去!
正要逃跑,
忽然从楼梯口处传来一声怒吼!
“我说了多少次!你们打扫就打扫,别去碰地板,怎么就是不听?”
牧放知道来人肯定是二姨太,
但他不敢认,
画里面的二姨太也和二小姐一样,打扮是端庄的,头发是打理得一丝不苟的,怎么看都是个位高权重的职业女性。
但从楼梯上走上来的二姨太,头发炸开像个金毛狮王似的,白发和黑发交缠,使她看起来比画上面苍老不少。
而且,她的脸部因为长期化妆的关系,皮肤坑坑洼洼,还有着点点老人斑,
身穿一件宽松的睡衣,套一双毛毛鞋,本来是寻常的家居打扮,
但她出奇的瘦,手臂和脚踝上面青筋毕现,
加上她两手的指甲,每个都有二三十厘米长,锋利坚硬,就像鬼爪一样。
这哪里还是什么中年贵妇?
怎么看都是个阴暗而又疯狂的老巫婆。
牧放嘴角抽了抽:
“我说这巫婆和画中的美妇是同一个人,你敢信?
我都开始怀疑草原王的死因了,
这要是睡到半夜,睁眼看到卸妆之后的二姨太,
这特么谁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