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来的酒?”岑溪拿起酒葫芦看了看,又放下,端起陶碗抿了一口。
“就……在林子里认识一个朋友,他给我的。”罗清组织好语言,才一口气说完。她想起了霍老头明明看酒葫芦是极其不舍得的模样,却偏偏故作大方的不在意,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哟呵,什么样的朋友,既然如此舍得,满满一葫芦的酒说送就送。”周深端起碗闻了闻,嗤笑一声,一口干了。
“说什么呢?那是我刚认识的酒肉朋友。”罗清嫌弃地瞥了周深一眼,对岑溪笑了笑,撕下一只鸡腿送去,“来来来,岑溪,说好请你吃烤肉的,快尝尝,别待会儿凉了。”
岑溪抿唇笑笑,接过鸡腿,“好好好~”再看了一旁撇头的周深,无奈地笑了笑,举止优雅地吃了起来。
“诺,这个给你的,算是咱们第一次认识的见面礼,也算是庆祝吧!”罗清撕下另一只鸡腿,递到周深跟前。
周深微愣,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不要啊,不要算了,我自己吃。”罗清见周深没有接,欲收回手。
“哎哎~别介啊,谁说我不要了,怎么可以便宜你。”周深一把夺过鸡腿,大口地啃了起来,不时喝一口酒。
罗清扶额,这两人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到底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罗清见他们这么喜欢喝这酒,也好奇地端起来尝了尝。
“噗~”
“这什么酒啊,难喝死了。”罗清朝着周深那方喷出口感粗糙味道怪异的酒。幸好垂头得及时,只有部分酒水沾到了周深的裤子鞋子上。
“很显然,这是药酒。里面应该加了几味草药,对身体好的。”岑溪看了看泛黄色的酒水,不以为然地道。
“补身体的……罗清,感情你认识的还是那种病秧子酒肉朋友啊!”周深忍不住了,直接拍起大腿笑了起来。
“什么病秧子啊,你可别乱说,霍大叔他只是年纪有点大,身体很好的。”罗清一脚踩在周深的脚上,狠狠地蹍了几下。最后低声嘀咕道:“怪不得霍老头故意提出吃肉不喝酒白瞎,原来他这是摆了自己一道。”
“啊~罗清你干嘛,痛死了。”周深跳脚起身离开。
“谁让你找不痛快了,我只好痛快痛快了。”罗清翻了一个白眼。
岑溪看着又闹腾的两人,摇头省笑,继续吃着烤鸡。他算是发现了,这两人不知道对方真实性子还好,总能安静沉稳地交谈。自从知道对方都是装出来骗对方的后,这两人总是闹腾。
罗清看了一旁若无其事吃着烤鸡腿的岑溪,出声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岑溪点点头,笑道:“不得不说你烤肉的手艺很好,怪不得你要用烤肉赔罪,原来是擅长啊!”
“对对对,我作证,这个觉对好吃。是我吃过的烤鸡中最好吃的。”周深突然出声,罗清虽然知道周深这是在拍彩虹屁,但她还是很受用。
“所以……你看,这个……那个。”周深欲言又止地笑道。
罗清瞥了一眼,只见周深手里只剩一根鸡骨头。罗清看在周深这么上道的份上,大挥手道:“吃吃吃,本来就是专门给你们带来的。”罗清看了看岑溪,又补充道:“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主要为了岑溪嘛!”罗清再看向正朝烤鸡伸爪子的周深,嫌弃道:“你嘛就是顺便的。”
“切,此刻想想我还是觉得望江楼的烤鸡好吃些。”周深撇嘴。
“望江楼!”罗清惊喝,望江楼的名气早就在东郡国内传开了来,其他国家也有慕名而来的,罗清早在洛水城时就已经听说了。罗清一开始还不以为意,直到后面听说火锅、酱肉是里面的招牌才反应过来,原来望江楼是女主柳青的产业。
看了女主凭借这些賺了不少钱财嘛!尤其是在去年的时疫中,出药方,捐粮食,柳青这个名字已经火了整个东郡国。尤其是她的传说,民间说书的可以说个三天三夜不间断。
“'怎么了,人家那可是名楼,你有意见。”周深挑眉。
“我能有什么意见,我这就是随手烤烤罢了,哪能和名厨相比。能让你用望江楼来比,我也是很满足了。”罗清喝一口药酒,若有所思地说道。她对女主的感觉很复杂,女主是一个好人,但又是最终害原主死亡的凶手,也就是她的身体,罗清是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柳青这个人。
“你去过望江楼。”岑溪看了周深一眼,询问道。
“那望江楼虽说全国各地有分店,但秘制烤鸡只有本店才有的,而且还是限量出售。”罗清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本店好像在哪儿来着,哦~差点忘记了,在京城,也就是辉安城。”
罗清与岑溪直勾勾地看着周深,“快点从实招来,不然有你好看”的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我全说。”周深一脸决然地道,“其实我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我有一个早年离家出走的哥哥,还有一个被恶霸看上失踪的妹妹。突然有一天,一群恶霸冲进家里,杀了爹娘,夺了家产。我就偷偷地逃了出来,以找回哥哥妹妹为已任,然后除恶霸,报家仇。”
周深说的故事老套,语气也油腔滑调,明显是假的。但罗清看着微微走神的周深,似乎真的有这回事一般。
岑溪也一脸疑惑地看着罗清,罗清对他摇摇头,表示她只认识周深一天而已,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周深回神过来看着挤眉弄眼的两人。
“没事没事!”罗清尴尬地笑一笑,岑溪也跟着笑着摇摇头。
“你们不会相信了吧!我逗你们呢!”周深看看罗清,又看看岑溪,瞬间捧腹大笑起来。
罗清扯扯嘴角,与岑溪相视一眼,两人不谋而合地觉得,周深这人脑子就是有毛病,谁没事拿这些事开玩笑?
“算了,懒得理你们呢,睡了睡了。”周深转身就倒在榻上,背对着罗清与岑溪。
“他这就睡了?”罗清咋舌,看来她还是没有完全摸清楚周深的性子。她刚刚瞥见了周深擦眼角的动作,谁知道是不是他笑出来的泪?
“嗯,他一直就这样,率性而为。”岑溪微微点头。
罗清瞧了瞧一桌的残骨头,道:“你等我会儿,我先把这些收拾了,与你一同出去,顺便丢垃…呵呵…丢骨头。”
“好。”
罗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