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葫芦~”
“扇子~扇子~”
“……………”
罗清左手抱着饼子,右手拿着一个饼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
现在天色还早,她一时不知道该往那里走。
罗清就在到处吆喝的叫卖声中,慢悠悠地走着。
蓦然,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闯进罗清的视线里,就站在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正挑着冰糖葫芦。
罗清仔细地看着,并不断在脑袋里搜索这号人。
“粉菊,你又背着大小姐偷偷地跑出来买东西,贪嘴的丫头。”
一个陌生的少女从酒楼里慢步走了出来,轻迈的步子,让罗清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韵律。
“哎~粉梅姐姐,夫人好不容易允许大小姐不带护卫出来一趟,咱们要珍惜机会不是?”
叫粉菊的丫头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扯着粉梅的袖子撒娇。
粉菊,粉梅,难道是……
罗清已经想起来了,那个粉菊不就是昨天晚上罗云嫣带着的婢女嘛,也许是当时光线暗淡,才导致罗清此刻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她来。
难道这粉梅就是刚刚巷子胖子口中……
那么这一切都是罗云嫣授意,可是为什么呢?
罗清看着两个粉丫头消失在酒楼门口,猜测这罗云嫣必定也在酒楼内,那自己还是得尽快离开此处。
至于那个叫唐忆的,就是个炮灰罢了,自己没那个能力拯救她,自求多福吧!
罗清无奈,没心思再吃饼了,便将饼放回包里,继续抬脚走着。
在罗清的认知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人生经历,不一样的童年,快乐,痛苦,亦或是悲伤,这一切全凭我们自己下定义。
罗清的童年虽不快乐,但也不痛苦,她是幸运的,她一直这样认为着。
罗清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个破烂的街道,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也更加频繁。
“叮叮叮~”
罗清抬脚跨进一家打铁铺,一个中年打铁匠正认真的闷着头打铁,他穿着敞开的灰白褂子,一锤一锤地打在通红的铁块上,不到一会儿就打出了菜刀的雏形。
罗清暗羡这身力气好俊,好想拥有。
直到打铁匠感觉到了有人进店,才停下手中的锤子,发现是个小姑娘候,单手拢了拢褂子,抹一把汗水,不好意思道:
“客官可有何需要?您都可以在货架上找找”
罗清扫一眼货架,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问打铁匠:
“你们店没有匕首卖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只接订单,平时不打,匕首精细,耗时长,打了没人买,还废铁。”
打铁匠放下另一只手中的东西。
“我下单,给我打一把匕首。”
罗清觉得自己有必要准备一把匕首备用,虽身体不给力,但自己的身法可还在自己脑子里,多多练习总能有点作用。
“好的,客观可有什么其他要求?”
“嗯,你给我打锋利一点,最好是见血封喉的那种………咳咳,我开玩笑的,这样吧,你在刀背上弄成锯齿状”
罗清看着铁匠的眼神变了立马改口。
“好的,客官,不过得交三两定金,剩下二两来取货再付,不知道您可否急,是明日再来还是再等一个时辰,这个活太精细了,费时。”
铁匠老实本分的回答。
罗清想起丞相府里那三米高的围墙,决定回去时再来拿。
“等会儿再来吧!”
罗清交了定金就出了打铁铺,感叹这古代的铁真金贵,一把小小的匕首,就要五两银子。
毕竟这古代的钱可是很值钱的,一个铜板可以当前世一元钱花,如果全部折算下来,整整花了五千块。
要是在前世,五千块可以买许多把水果刀了,罗清好想追究,唉…!
花钱如流水,真的不假啊!
随着罗清的前行,街道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杂,治安压根就没有,居然还有恶霸收保护费,太过分了。
但罗清只能感叹自己的无奈为力,她自己就是弱鸡一枚,况且恶霸几人又高又壮。
罗清眼睁睁的看着小贩们着脸送上保护费来寻求平安。
周遭的行人也都已习以为常。
罗清猜想这样的一幕,大概每天都在上演吧!
生活不容易,能有前世那样无忧生活环境更不容易!
罗清转过身,安慰自己,他们自己都不联合起来去报官来反抗,又指望会有谁会去救他们于水火呢?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大哥吧!小六子求您了,小六子给您当牛做马都成。”
罗清看着前方五个十几岁小乞丐在一间小医馆门口跪着,还不停地磕着头,几个小乞丐额头都磕得又青又肿。
其中自称小六子的小乞丐头都磕破血了,还不停地在用力磕着头。大概是痛得没知觉了吧!
在小六子的身边躺着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浑身上下只要有露出来的地方都有血迹,人已经彻底昏迷过去了。
周围看戏的人越聚越多,当然,我也是其中一个。
任凭小六子如何哀求,医馆的伙计依旧无动于衷,掌柜也毫不作为。
罗清很疑惑,对着身边的大叔问到:
“大叔,不都说医者父母心吗?为什么医馆不救呢?”
旁边一看不过去的大婶立即道:
“那是有皇贵妃的那个薛家的医馆,以前的医馆由于太好心,经常施药给付不起钱的人,入不敷出,倒闭了,就被薛家买了,这一条街,就他一家医馆,更何况谁敢与薛家作对。”
“那为什么周围那么多人都不去帮一下呢?”
罗清惊讶,心里渐渐发凉,难道人心就如此冷漠吗?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瞧那小哥,伤得如此重,据说还被捅了一刀,没有大钱是不会好的,造孽啊!”
大婶抹抹眼角,看不下去,挎着菜篮子走了。
一旁大叔也点点头,再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也走了。
一个年若半百的老头从人群中颤巍巍地走出来,拉住小六子。
“六啊,别求了,一切都是这瑜小子的命呀!”
“许爷爷,都是我,都怪我,要不是大哥替我挨了一刀,凭大哥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躺在这里?呜呜~”
小六子自责地用力捶着自己胸口,恨为什么躺下的不是自己,又继续磕头,血顺着脸颊流至衣襟里。
老头忍不住背过身子用袖子抹脸。
罗清看着一大把年纪的老头居然抹起了眼泪。
都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