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怕被烫伤,于是闻声而动,人群很快向后退去,连那老叟周围都露出一个很大的空隙。
卓昊焱眼疾手快,一个飞跃过去,伸手提起那人的衣领,便将人捉了过来。
他刚才看的分明,这人情急之下,拔腿就跑,动作矫健,快如疯兔,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分明就是假装!
而那人都落在他手里了还不老实,拼命挣扎之下,头上忽然落下一灰白之物,再瞧那老叟,一头乌发,脸上汗如雨下,冲掉伪装,根本就是个青年壮汉!
“原来这就是个骗子!”
钱守尤忿忿不平的大叫着,本来动乱的人群忽然一惊,顺着他抬头一看,终于真相大白。
这时迟迟不见人影的巡捕却终于来了,钱守尤更是得意不已,趾高气昂的指挥道:“把这个碰瓷的骗子给我捉回去,严刑拷打,以儆效尤!”
“还有这些个刁民,刚才还敢跟我们动手,还骂我们?哼,我让你们骂,一个个都捉起来,我看谁还敢不服!”
众人吓得齐齐跪下,磕头求饶。
但钱守尤仍不觉解气,见巡捕面露犹豫,正要发难,便听旁边的卓昊焱终于开口:“好了,不过一群愚民,你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他一个眼神扫过来,钱守尤嘴唇动了动,到底不敢惹他不高兴,悻悻的转过头,不敢再吭声。
骗子被巡捕带走,闹剧结束,众人散去。
卓昊焱忽而觉得自己脖子后面有点痒,伸手一摸,却在衣襟里摸到一颗红豆。
忽然想起,刚才有人大喊着撒了热汤,落下的却是红豆、枸杞、莲子之类的东西,虽然引起了骚动,却也并未伤着人。
最重要的是,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生帮忙,今天这事恐怕还真没这么简单就解决。
卓昊焱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眼睛下意识扫了一圈楼上的窗户,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人,只一眼,却是两人都齐齐一怔。
卓昊焱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帮了他的人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娘子。
她脸上并未带遮面的纱巾,包子脸,弯弯眉,圆儿眼,像是没想到他会抬头看到自己,微微睁大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像极了他从前猎到的狍子,一样的又呆又憨。
尤其是落日的余晖映在她脸上,红彤彤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知若咬上一口,可如甜果一般汁水丰沛,解渴美味?
而在卓昊焱愣神的时候,楼上的林宛凝也看直了眼。
这人,怎的生的和自己记忆里的那张脸如此相似?
可若是那个人,都这么多年过去,不可能还这般年轻。
且,若真是那个人,应该更加沉稳、聪明、不怒自威,像这种小把戏才不会难倒他。
所以这个人绝不是他,但如此相像,两人之间定有什么联系!
林宛凝不由的陷入沉思,面上就像丢了魂似的,吓得一旁的司棋忍不住摇了摇她。“娘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回我一句,别吓我啊!”
可下一瞬,她忽然从座位上爬起来,疯了似的,不管不顾的就往楼下冲。
司棋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只能跟上去。
然后便见她家娘子好似一个登徒浪子一般,拦在一位郎君身前,大喊道:“敢问郎君名讳,居住何处,家中可还有其他人在?”
“娘子!”
司棋吓得立即出了一身冷汗,自家娘子不是最不喜欢与外人打交道吗?怎的突然变得如此胆大?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岂不是有损姑娘家的名声?
她连忙扑过去,亡羊补牢的将手中的面纱给林宛凝带上,并悄声提醒道:“娘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宛凝似乎也才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变得发白,但深吸了一口气后,强撑着自己看着卓昊焱,执拗的非要等一个答案。
而卓昊焱身后的人却似乎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里面满是戏谑和看好戏的模样。
“不愧是卓兄,魅力就是无人能挡,而且这姑娘刚才还出手救了我们是不是?还真是一片痴心啊!”
“哎,我瞧这位娘子长得还不错,卓兄不如你就告诉她呗?说不得就是一桩美好良缘呢?”
而林宛凝虽然没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么恶意,但她还是不适的皱了皱眉。
也就是在这时,她看到一个胖男人走了过来,他浑身都冒着一团黑气,熏得她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就听他凑到卓昊焱耳边,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道:“卓兄你切莫上了这小娘子的当!”
“你们不认识她,我可知道她!她不过是个父母双亡又寄居在亲戚家,舅舅还只是个员外郎,无权无势的孤女罢了!”
有人看不下去,出口提醒道:“便是如此,钱兄又怎能当街如此斥责一位姑娘,岂不坏了人家的名声?”
“你们大家都有所不知!”胖男人,也就是钱守尤哼了一声,“这女子如今已经待字闺中许多年,早就已经过了合适的婚嫁年龄,都是因为她眼高于顶,嫌贫爱富,挑三拣四的缘故!”
“而你我可都是京中名门之后,保不齐她就是像攀权附贵,妄想从此一生荣华富贵,吃穿不愁!且卓兄更是不论人品、才貌、家世都为你我之首,不然她何必冒着坏自己名声的风险,竟敢当街拦人?”
他说得掷地有声,慷慨激昂,于是所有人都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再看向林宛凝的时候眼神便带着戒备和嫌弃。
就连卓昊焱也一样,微微向后仰着的身子,简直就像她是觊觎蜂蜜的苍蝇一般。
呸,一群不过百岁寿龄的低等生命,我都没嫌弃你们人类成天到晚馋我的身子,你们反倒嫌弃起我来了?
真是不知哪里来的死胖子,臭小鬼,自我意识不要太好,脸都不要了嘛!
林宛凝心下忍了忍,“我只是认识一人,与你长得十分相像,所以想问你家中可还有与你长得一样,但大概又比你大个十岁左右的兄长,我......”
“哈哈,你这借口也找的太烂了,这京中谁不知道卓兄乃是卓家独苗,既无叔伯,也无兄弟?”
又是那个钱守尤不知死活的打断她,并且顶着一张猥琐至极的丑脸,嘲笑道:“想勾引男人就直接说,反正你也长得不赖,说不定小爷我不嫌你年老,收你做了我第八房小妾,你乖乖听话,我也可上你一口饭吃!”
真是聒噪!
林宛凝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袖子一挥,众人只觉的似乎闻到什么香味,再睁眼时,面前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而钱守尤却忽然放声大笑,一边像只猴一般上蹿下跳,抓耳挠腮,一边又手忙脚乱的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没一会就露出白花花的肉,挠出一道有一道血痕来!
“哼,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无人发现的拐角处,林宛凝和司棋悄悄偷看着钱守尤丢人现眼,出尽洋相,笑的滚作一团。
“娘子,可真有你的!”司棋佩服道,“不过其他人你又用的是什么啊?”
“其他人只是帮凶,小惩大诫就好,所以只是一些让他们有段时间不被世俗的烦恼所扰就好了。”
看着司棋一脸纯洁的表情,林宛凝没在多说,以免污了小姑娘的耳朵。
“那,那个护国侯呢,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
没办法啊,对着那张和恩人一模一样的脸,她总有种恩将仇报的罪恶感,所以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说到这个,她遗憾的叹了口气:“可惜到最后,还是没能问出恩人的消息。”
“刚才我听那人说自己是护国侯,既已知道恩人与他有关,或可让老爷帮忙找一下?”
林宛凝一听,立马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舅舅他是户部员外郎,去问他,他肯定知道!”
她拉着司棋急急往回跑,全然不知一举一动都落在楼上窗后的另一双人眼里。
“主子息怒!”千夜跪在地上,帮着自家主子包扎伤口。
虽然不知为何主子会突然暴怒,甚至还失手捏碎了手中茶杯,但想来,应该是与侯爷的事情有关。
“主子你注意自己的伤,大夫叮嘱过,您最忌情绪激动,侯爷既已无事,还请您保重自己的身子!”
他却不知,自家主子的眼神一直都落在某个小小的身影上,从未移开半点。直到对方完全消失在街角,他才不舍的垂下双眼,掩住里面的怀念和落寞。
再抬眼,便又恢复成以往的威严冷厉。
“今儿那个骗子,你下去好好查查,看他背后到底是受谁人指使?”
“是!”千夜垂眸退下。
留下男人捏着一颗红豆,细细摩挲,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将它捏碎,粉末自指间纷纷扬扬的落下,像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的雨。
这京城的天,也该变了。
人人都怕被烫伤,于是闻声而动,人群很快向后退去,连那老叟周围都露出一个很大的空隙。
卓昊焱眼疾手快,一个飞跃过去,伸手提起那人的衣领,便将人捉了过来。
他刚才看的分明,这人情急之下,拔腿就跑,动作矫健,快如疯兔,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分明就是假装!
而那人都落在他手里了还不老实,拼命挣扎之下,头上忽然落下一灰白之物,再瞧那老叟,一头乌发,脸上汗如雨下,冲掉伪装,根本就是个青年壮汉!
“原来这就是个骗子!”
钱守尤忿忿不平的大叫着,本来动乱的人群忽然一惊,顺着他抬头一看,终于真相大白。
这时迟迟不见人影的巡捕却终于来了,钱守尤更是得意不已,趾高气昂的指挥道:“把这个碰瓷的骗子给我捉回去,严刑拷打,以儆效尤!”
“还有这些个刁民,刚才还敢跟我们动手,还骂我们?哼,我让你们骂,一个个都捉起来,我看谁还敢不服!”
众人吓得齐齐跪下,磕头求饶。
但钱守尤仍不觉解气,见巡捕面露犹豫,正要发难,便听旁边的卓昊焱终于开口:“好了,不过一群愚民,你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他一个眼神扫过来,钱守尤嘴唇动了动,到底不敢惹他不高兴,悻悻的转过头,不敢再吭声。
骗子被巡捕带走,闹剧结束,众人散去。
卓昊焱忽而觉得自己脖子后面有点痒,伸手一摸,却在衣襟里摸到一颗红豆。
忽然想起,刚才有人大喊着撒了热汤,落下的却是红豆、枸杞、莲子之类的东西,虽然引起了骚动,却也并未伤着人。
最重要的是,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生帮忙,今天这事恐怕还真没这么简单就解决。
卓昊焱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眼睛下意识扫了一圈楼上的窗户,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人,只一眼,却是两人都齐齐一怔。
卓昊焱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帮了他的人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娘子。
她脸上并未带遮面的纱巾,包子脸,弯弯眉,圆儿眼,像是没想到他会抬头看到自己,微微睁大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像极了他从前猎到的狍子,一样的又呆又憨。
尤其是落日的余晖映在她脸上,红彤彤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知若咬上一口,可如甜果一般汁水丰沛,解渴美味?
卓昊焱忽而觉得自己脖子后面有点痒,伸手一摸,却在衣襟里摸到一颗红豆。
忽然想起,刚才有人大喊着撒了热汤,落下的却是红豆、枸杞、莲子之类的东西,虽然引起了骚动,却也并未伤着人。
最重要的是,若不是这人突然出生帮忙,今天这事恐怕还真没这么简单就解决。
卓昊焱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眼睛下意识扫了一圈楼上的窗户,还真让他看到了一个人,只一眼,却是两人都齐齐一怔。
卓昊焱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帮了他的人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小娘子。
她脸上并未带遮面的纱巾,包子脸,弯弯眉,圆儿眼,像是没想到他会抬头看到自己,微微睁大有点被吓到的样子,像极了他从前猎到的狍子,一样的又呆又憨。
尤其是落日的余晖映在她脸上,红彤彤的,他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知若咬上一口,可如甜果一般汁水丰沛,解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