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一心想手撕这对jian夫yin妇给自己的小姐妹报仇,但是钱父虽然也生气,可心里毕竟还有几分理智,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妻子,拦着她不让她上前,然而动作挣扎之间,还是带倒了旁边的台灯,咣嚓一声,氛围一下沉落,变得死寂。
邹星渊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钱多多是第一个看见他的,只见他站在楼梯口,半耷着眼皮,眼神冷漠倦怠,好似局外人在看一场烂戏,全无这场纷争是因他而起的自觉,也无半点兴趣。
刘业成也看到了他,他不好对钱家人发脾气,只觉的这个儿子在妻子死了之后,就处处和自己作对,那和亡妻还有岳父越来越像的眉眼,总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看着自己,让自己心情烦躁,憋屈非常!
于是此时便把他当做了罪魁祸首,直接大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还有脸出来?也不瞧瞧你净给我惹出多少麻烦来,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生你的好!”
钱母此时也看到了邹星渊,有段时间没见,只觉眼前人陌生的厉害,当初那软软的,好像阳光闪烁一样灿烂温柔的孩子,何时变得这么冷漠阴郁?
人道虎毒不食子,这群王八羔子却是如何为难嗟磨一个孩子,生生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她心痛难当,只怨自己怎么早没发现他们的真面目,心里又悔又恨,对着邹星渊便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带着哭腔道:“好孩子,来,到姨这来,以后姨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够了!”林业成大吼一声,“你胡闹归胡闹,但邹星渊是我的儿子,断没有老子还在,却把孩子送给别人养的道理。”
他瞪了钱母一眼,转头又是对着邹星渊胡咧咧:“再者,你自己说说,我可曾缺过你吃,短过你穿,没让你受过一点委屈,怎的别人就以为我怎么虐待你,定是你这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在外胡说败坏我名声,你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业成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样子。
若是以前,邹星渊或还会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现在他连分辨这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的自己心像一滩似水,再不会为他感到伤心和委屈,甚至还有几分想笑。
无聊,还是全都毁灭吧!
他心灰意懒,对谁都不想再计较,偏这时一个矮冬瓜跳了出来,嫌弃的对着林业成嗤了一声,“你说你没让邹星渊受过半点委屈?骗谁呢,都笑掉人大牙了!”
那人正是钱多多,她深谙服务行业的工作真理——想客人所想,急客人所急。邹星渊即使嘴上不说,可是心里一定是十分委屈,急着想为自己辩解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却一句话都不说,但是这并不妨碍钱多多与他心(shan)有(zi)灵(chu)犀(tou)!
当然,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她并没有将以前的事情都说出来,就只是把学校里刘家威栽赃陷害邹星渊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所以明明同样是你的儿子,邹星渊在学校里被人冤枉,你不帮他说话也就算了,转头却安慰起凶手来了,瞧着你也不是偏心一两次了,可见你有多糊涂,还用得着别人给你宣传么?”
“你说什么?”刘业成表情一怔,转眼就瞪起了刘家威,“你只说作弊被捉住,老师还要家访,原来竟是你陷害的星渊?”
刘家威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会被当场拆穿,吓得立即躲到娄芳身后,娄芳护着他,抱怨了一句:“小威说的都是实话,明明就是你自己想歪了,又怪得了谁?”
呵,一看就是你这老妖婆故意捣鬼!
钱多多提气还要再说,但却被钱父拦了下来。
眼下已经够乱的,你这小祖宗可莫再拱火了!
然而钱母却十分支持,毕竟她虽然脾气大,却奈何自己就是个嘴笨的,于是又挡住钱父,冲钱多多使眼色。
上吧,女儿,用嘴炮怼死这帮臭不要脸的!
钱多多收到信息,更加骄傲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认真朗声道:“他邹星渊在我们班上一向都是品学兼优的尖子生,每回考试都是年纪第一,全校师生都有目共睹,赞不绝口,里面还有不少人都是他的粉丝呢!”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场的人皆是一愣。
钱母双手捧着发红的脸,眼睛发光的在邹星渊和钱多多身上往来望去,那眼神满是兴奋和探究,直把邹星渊看的脸颊发烫,微微撇过头去。
原来她竟然是这么看自己的么?
外人怎么想他从不在乎,在母亲死后,这对讨人厌的母子一来,自己的世界突然就崩塌溃陷,众叛亲离。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被所有人都抛弃,他们都不关心自己,只留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却没想到,原来还有人一直都默默看着自己,自己的努力全都没有白费!
邹星渊只觉的自己好似站在悬崖边上,差点就要跳下去了,可是腰上却被人缠上了一条绳子,当真是命悬一线,生死都掌握在了钱多多手里。
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若她真的这么在意自己,那之前,又为什么处处和自己作对呢?
而这时钱多多已经说道:“他刘家威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偏心眼小的很,嫉妒人家嫉妒的厉害,就存心作弊诬陷人,连老师都看不下去,这才要上门家访,不信,你可以问班上的人,他们都可以作证!”
“你这逆子!”刘业成气的转头一个大耳刮子打在刘家威的脸上。“你自己说,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你大哥,除了这一次,你是不是还做过其他坏事!”
刘家威胆子小,此时被打的痛苦流涕,但也不傻,这件事被拆穿了也就是被打骂一顿,若是之前的事一并被揪出来,一通清算下来,他爹一怒之下,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于是他瑟缩着吞吞吐吐,只能将求救的视线投向自己的母亲。
娄芳早就心疼的不得了,这时扑过来抱着儿子哭喊道:“你做什么打他?他从小与我相依为命,从未享受过半点家的温暖,好不容易回来,爹不亲,兄不疼,星渊自小锦衣玉食,被你捧在手心里长大,你又怎知小威的苦?他有什么错!”
刘业成顿时心怀愧疚,抬起的手犹豫着没法再落下。
娄芳心中气恨他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儿子,不过一个丫头片子,还真反了她不成?
于是眼中厉光一闪,面上越发凄苦道:“是了,就算他有错,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就招惹了别人,惹来祸事。
你还不快点向多多道歉,她从前与星渊玩得好,那是人家门当户对,还是有过婚约的,你算什么东西,真当人家和你玩就能瞧得起你吗?快点和人家说对不起,说都是你的错,莫要人家记在心上!”
这是说她之前害过邹星渊,现在又转头害刘家威,言而无信,翻脸无情,仗势欺人还狼狈为奸吗?!
果然不愧是能够拿捏住刘业成,并且成功上位的女人,就这么几句话便给她扣了这么多帽子,手段果然了得!
钱多多再要和她battle一下,可是上面一直在看戏的邹星渊却忽然走了下来。
“您好歹是一个大人,这样为难一个女孩,不觉得未免也太恶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