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岛北村,沐宇晨家,那里有三间破茅屋,还有一间新盖起的茅屋。小院子还是老样子,才离开一天而已,和没有离开差不多,但是心情与境况却是不同了!
沐宇晨在一旁呆呆的站着,大红变成红羽衣的大汉早飞走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莫羽的翅膀与金发已经消散,恢复成原样,只是那染血的衣服并没有换去,他看到那四间茅屋,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一幕幕。
“我叫莫羽,你叫什么?”“沐宇晨”
相识!
“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呵呵呵……”“哥,羽哥哥”
“莫公子,你这是!”“聚灵石我多的是,收下吧!以后钓鱼就当作娱乐吧!”
相知!
“羽哥哥,带我一起去吧!”“这次很危险,不能带你去了。”“不要打扰小羽了。”
相……
跳出回忆,莫羽喃喃道:“人都走了!留下房间又有何用?”
话毕,他的举起战斧,连续斩出四斧,四道长长的斧光滑过夜空,下落,将那四间茅屋砸毁。
“轰!”大火飞出,看着那院子和茅屋在燃起熊熊烈火,莫羽的眼中满是苦涩,而沐宇晨的双眸就像是死鱼眼似地,苍白无神。心中却是想起了在这屋檐下生活的十五年!
从幼年要和小孩儿们一起玩儿,被人欺负,被人打骂,从此躲在家里自己玩儿,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做过多少次噩梦。最后直到哭的乐观了,最后和羽哥哥认识了,最后不做噩梦了,最后……房子倒塌了!
当四间茅屋被焚烧成了灰烬后,莫羽身旁出现了沐大洪与老欧沐氏的尸体,神色安详。
莫羽沉默中出手,大片液态水从他体内涌出,将那焦黑的炭灰冲刷了干劲,原本生机盎然的小茅屋不见了,院子不见了,那里边的蔬菜不见了,一切都不见了,化为焦黑一片的土地!
他走向中央处,开始伸手挖土,他并没有运用灵力,而是单纯的肉体挖掘。满手泥土,而身上还未干枯的血液从手臂缓缓流下,流淌进坑中。
一把一把的将土挖出,遇到石头就用力捏成碎块,接着挖……
黑夜的月亮很圆,繁星满天,莫羽的心中却是阴云密布,昏暗无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想,他要埋葬了两位老人。
一个小时候,莫羽挖出了一个很大的坟坑,体内金灵力化为一具金属棺材,将两位老人安葬其中。
然后,一把一把捧土,埋了……
以自己的灵力化为一块高大一米的石碑,栽在了坟前,莫羽咬破手指,认真的用力在碑上刻出了:“爷爷沐大洪,奶奶沐氏之慕,不孝孙女婿莫羽所刻,我发誓,一定会照顾好沐宇晨。”
他的手指就像是血液化成的刻刀一般,在石碑上刻出很深的血字,艳丽的鲜血在那深深的字迹中流淌而出,在月光下还夹杂着淡淡的暗金色。
“嘭!”莫羽跪地,咬着牙哭了!无声的哭泣!任凭泪水从脸颊流下,他咬牙坚持,不发出声音。
“嘭!”这时,双眼无神的沐宇晨走来,在莫羽身旁,向着爷爷奶奶的坟前跪下了。
当看见莫羽止不住的眼泪,沐宇晨莫名心痛,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慢慢的为莫羽擦泪。
可是莫羽的泪水好似溪流一般,越流越多,都止不住了!
而擦着擦着,沐宇晨的眼泪也缓缓留下,一股淤积的气哽咽喉头,使她呼吸不太顺畅。
“嘎吱!”莫羽低头咬牙,双拳紧握,指甲深陷手掌,眼眸中除了愤怒就是不甘。
“呜呜……羽哥哥,可以哭出声音的。”沐宇晨哽咽着开口道。
“声音!”莫羽不再咬牙,念叨了一句,终于无法忍受,仰天长啸:“啊……啊……”
声似怒吼,又似咆哮,巨大的声音响彻整个东华岛,树林动物全部跪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而岛上居民也都停下了手中动作,被这悲伤的长啸感染,有些莫名伤感。
“卢海元!巨灵门!”莫羽仰天呐喊,眼泪滑过鬓角,沿着脖子流进胸口。
天地间只有一道呐喊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充满了执着,充满了对于梦想的疯狂。
莫羽伸手指向天空,双眸血丝满布,声震四野:“啊……我要变强!我要成为至强者!我要让这世界再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再没有人可以欺负我的亲人!”
随后,声音消散,莫羽的眼泪自动消散,神色平淡。他跪在地上,看着那墓碑,没有再次言语。
看着莫羽如此,沐宇晨也咬着牙,硬是止住了哭泣:“我也要变强!”
两人一直跪着,跪着……
眼泪止住了,心中的伤疤却是抹不掉了!
爷爷奶奶虽然没有小晨和莫羽那种感情,但是两位老人的和蔼可亲却是莫羽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好像自己真的爷爷奶奶似地,尤其是自己信誓旦旦的答应过的事,如今就这般失败了!而且那慈祥的两位老人死了!
一直跪到了天微微亮,莫羽转头看向了沐宇晨,咧嘴笑道:“小晨,我们走吧!”
“去哪?”沐宇晨喃喃道:“爷爷奶奶死了!我能够去哪儿?”
“你是我的小妻子了,就是我的女人,所以以后我去哪儿,你就得跟着去哪儿啊!”莫羽笑道,揉了揉沐宇晨的小脑袋,彷如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莫羽的突然转变,使得沐宇晨有些不适应,她那本来早就不再哭泣的眼睛,再次泛红了,眼泪不由再次流淌。那无神的双眸开始出现光彩。
“嗯!我有羽哥哥,我会做羽哥哥最最乖巧的妻子。”沐宇晨哽咽道。
“好啦!别哭了!以后你可要学会坚强,要增强实力。”莫羽顺势坐在了地上,将小丫头揽入怀中,轻轻的为其揉揉酸麻的膝盖。
跪了一夜,对于莫羽这种体质强悍之人,无所谓。可是沐宇晨才成为武者,体质还很虚弱,都站不起来了。
感受到那厚实手掌的温暖,沐宇晨的眼神已经恢复,虽然心中还痛,但是她却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慢慢的将那心中痛苦掩藏了。
伤痛总是可以使人最快变的成熟!莫羽如此,沐宇晨也是如此。
“嗯!嗯!我要坚强!我也要成为厉害的武者!”沐宇晨哽咽中露出坚定神色,在羽哥哥的怀中,感觉好温暖。
“这才对,这段时间就不离开巨灵大陆了,待在这里挺好。”莫羽右手浮现大片灵力涌入沐宇晨膝盖,让他的膝盖好的更快。
沐宇晨疑惑道:“那我们去哪儿呢?”
莫羽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报仇,害死爷爷奶奶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又要杀人了,害怕不?”
“不!”看着那笑着说出杀人的少年,沐宇晨突然看的迷了!
眼神坚定,她的心中不禁想道:“羽哥哥,爷爷奶奶已经离开了,以后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你是我在这时间唯一的依靠了!我会当一名贤惠乖巧的好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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