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心里明白就好。柳月盈在心里道。
她自小在花巷长大,阅人无数。知道秦守那样的人是最得女人喜欢的,同样,这样的人最终也是伤人最深的人。
出身尊贵,相貌无双,这种人从来都是被宠大的,就喜欢身边莺莺燕燕,怎么可能将目光落在一个人的身上,更何况那人是表面上身份比他还要高的太后。
好在夏清脑子还算清楚,这个向来喜欢英俊男子的花痴丫头没有被天下第一美男子迷惑,清楚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反常态度不过是一时兴起。
那么,柳月盈犹豫了一下,便再未将昨日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夏清。
秦守从来没有如此纠结过。原本想要通过封地一事叫夏清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叫她从此依赖于自己。没想胜券在握的他最终做了适得其反的事情。
夏清没有求助自己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并且应为先前他对她的态度,两人之间的嫌隙更是加深了几分。
其实不论是太后还是小皇帝,他们对秦守的态度如何都改变不了秦家在大禹的地位,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夏清的态度。
可是看着太后面对自己愈发淡漠的眼神,他确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不在意她。
昨天晚上,秦海见秦守这几日心情不佳,便请了她前往春花楼听曲。
秦守知道柳月盈与夏清关系不一般,有些醉酒后,他看似对着秦海但实则是对柳月盈说道:“我身处秦家,总是有些身不由己的无奈,奈何太后不理解,现如今已经视我为仇人。当真叫人哭笑不得,其实对于小香公主一事我早有了盘算,如若太后能够放下身段,我定然会帮她解忧。”
秦海并未察觉秦守的本意,他对他道:“你既然这么在意太后,为何不直接与她去说,听说太后被那些夫人们扰的不厌其烦,你若是此时过去帮她排忧解难,定会缓和你二人的关系。”
“太后已经不相信我了,我若是直接过去,她肯定又会多想,以为我又有什么目的。”
秦守相信柳月盈听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个女人向来聪明,她肯定会将自己的话带到。
可惜他还是不了解女人,他这个被女人宠坏的男人肯放下身段用这种方式给夏清递话,在他人看来兴许会感动万分,可是面对不想让他与夏清有任何瓜葛的柳月盈,反倒叫她要多想一想,骄傲如他,为何会做到如此地步。
现如今夏清明摆表示不想与秦守有任何瓜葛,那么即便是秦守真的想要帮夏清排忧解难,柳月盈宁愿叫夏清继续发愁下去,也不想他们过多接触。
于是,秦守犹豫了许久放下的姿态,最终没有叫夏清知道。
确定夏清对秦守没有想法,柳月盈便再不提那些事情,两人聊起其他事情,并且开始扫荡夏斯带回来的东西。
“唔,这是什么。”吃了一块夏清递过来的有些像芝麻糖碎片的东西,柳月盈不由得问道。
“蓼花糖。”
“啊,不是吧,怎么和先前买的不一样。”
“都城的都不正宗,这是从三元本地带来的。”夏清就知道柳月盈会喜欢,他们二人的口味都差不多。
“是么。”柳月盈说着又拿了一块完整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夏雨已经将饭菜做好,让夏斯过来叫她二人,见到柳月盈正在吃蓼花糖,不由得大喊一声,“师母,那是定国公带给我姐的。”
“那又怎样,我不能吃么?”柳月盈这话说罢才突然反应过来,她瞪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给小清带的。”
“定国公。”夏斯嘟囔,“我都不敢吃呢,师母倒是吃了不少。”
手中的蓼花糖突然变成了烫手的山芋,柳月盈噌的一下就将手中的东西甩到了桌上。
“有那么夸张吗师母。”夏清看了一眼被摔碎的蓼花糖,“反正你都咬了一口了,赶紧吃完别浪费了。”
“等会儿还要吃饭呢,我不吃。”柳月盈问夏斯,“小斯,饭做好了吗?”
“哦,做好了,这不是来叫你们了吗?”
“走,吃饭去。”柳月盈说着,不顾夏清幽怨的眼神径自去了后院。
“小清,朝中之事总是操不完的心,你自己要多家注意身体。”饭桌上,夏雨看着有些憔悴的夏清使劲给他夹菜。
“哦。”夏雨看着自己碗里累成小山的菜,不知道从哪下口。
“就是,姐,朝中那么多人呢,干嘛都叫你操心了去。”
“那些人心思多着呢。根本靠不住。”夏清愤愤道,“师父和师母又不帮我。”
自从夏清摄政后,夏雨就不叫夏清拿国事找自己商量了。
“不让你来找我们才是帮你。”夏雨放下碗筷严肃的说道,“这史上外戚干政哪有好结果的。你若是老寻我商量,届时定然会被人拿来说事,弄不好还会动摇皇上的皇位。”
“我知道。”夏清拖长声音,“所以我着不是一个人头疼呢。”
“好了,咱们一家人吃饭,就不要说那么多别的了。”柳月盈打岔道,她方才才和夏清说完朝臣,这会儿有开始提国事,她不烦死才怪,她转向夏斯,“小斯,白犀军的训练累坏你了吧。”
“还行。”夏斯拔了着饭含糊不清的说,“不过饭菜没有自家的好吃。”
“此去西境叫你们参与清除流匪了么?“夏雨问道。
”根本就没到,我们新军走的慢。”夏斯说道,“我倒是想清剿流匪呢。”
“那你就不知道萧锦什么时候回朝了?”
夏清此话一出,其余三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萧锦奇怪的给夏清带了蓼花糖后,他们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什么。
夏清察觉到几人审视的目光,心一虚脸一红,埋着头嘟囔道:“你们看我做什么。他若是回朝,这些事情应当会管的。我也就不用费这么多心了。”
原本几人没想的太深,见夏清如此反应,不由得加深了心底的怀疑。
可疑,他们在心里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