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哪怕是这个地球的超霸、所谓的超人！”

韦恩塔四十五层，夜枭轻声却坚定地说出这么一句的时候，蓝衣红披风的超人就在他的旁边，昏迷着被关在一个用特殊合金以及复合玻璃制成的透明箱子里。值得一提的是，箱子的八个角各有一个由外之内的小抽屉，那里面放的是某种释放绿色放射性能量的晶体。

氪石。准确来说，是绿色的氪石。

氪石有很多种，从颜色到形态到性质到效果，就不在这里一一叙述了。这里要说的是，夜枭在来到地球1的头一年里，为了对抗超人这位未来的敌人，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还动用了猫头鹰法庭的不少资源。出于先入为主的缘故，他一直以为超人跟地球3的超霸一样，身处蓝色氪石的辐射范围内就会变得虚弱不堪。当初超霸在地球3掌权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销毁全世界的蓝色氪石，来到地球1的夜枭一度以为超人也干了同样的事，毕竟他让猫头鹰法庭找了几个月都没在地球上找到蓝色氪石，只发现了绿色的。

绿色的氪石对于超霸来说可是增强实力的良药，还是没有副作用的那种，可惜地球3的氪石早就被用光了，不然一直增强下去的超霸面对那位宇宙暴君时大概不会输得那么惨？可惜没有早点发现地球1？

不管怎么说，那是既定事实了，多想无益。也正因为发现了绿色的氪石，夜枭与一位大都会的企业家产生了交集，并从对方一项针对氪星流亡者的研究中得知了，这个地球1的氪星人怕的竟然是绿色的氪石。

于是夜枭跟那个提前将所有绿色氪石拿到手了的企业家商定了一次交易。这位在大都会、美利坚乃至整个世界都有一定名气的企业家提供氪石以及一个数额比较大的金钱，再加上一些武器装备，夜枭这边就负责捕捉超人。其实这个交易已经定下来有一段时间了。之所以现在才实施，与难易度与手上掌握的实力都无关哪怕只有夜枭自己，这个任务对他来说都不要太轻松。他只是安排了一个假的求救现场，正满世界当超级英雄的超人就上钩了，然后绿色氪石一出，噗呋，搞定！选择现在主要是时机的问题，有什么比当着那些超级反派的面俘虏超人更能震慑更能征服他们呢！

这才有了诸如企鹅人、黑面具那些桀骜不驯的家伙不服气的心态降到极点，都不敢搞小动作，都不得不听从他的调令。问题是罗宾、蝙蝠女还有毒藤女和哈莉奎因他们的骚扰阻挠，他甚至没能将昏迷受限的超人交到那位企业家合作伙伴手上，他给那些超级反派们的任务也无法顺利地达成了。

“不过这不会是什么大问题。”夜枭沉吟道。“超人这个最大的敌人已经退场，对面那些人的分散骚扰也只是小把戏，只需要将企鹅人他们集中起来，来一次反冲击，基本就能解决。所以只需要等着计划按部就班……”

忽然一个声音在夜枭的身后响起。

“那我呢？”

夜枭有如遭到雷击，整个人一震。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虽然才听过两三次，但他永远不会忘记声音的主人。

可怕的巨人一般的身躯之上，是有如火山岩一般充满粗糙与坚硬质感的无坚不摧的皮肤。夜枭控制住自己僵硬的身体缓缓转过身来，看到的果然是那个散播着混沌与死亡气息的身影。

“你……是你……不！”

毫无疑问这么个身影的主人给夜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那涉及到某段不太美好甚至可以说是让他绝望的回忆。不过夜枭的惊恐只持续了那么几秒。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愣，随后又恢复到平时那副面无表情、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的确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在这里。那么，稻草人的恐惧气体？”这么说着，摆脱了恐惧的夜枭身体不在僵硬，很迅速地从腰间那与整身黑色战衣十分相衬的黑色多功能腰带处取出一个才指节大小的小注射器，将里面的液体注入了自己颈部静脉。闭着眼感受了一下，再睁开眼往四周望了望，他点了点头。“唔，的确是了。你们能从那个废物手上抢到恐惧气体，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又一次，夜枭的身后响起了某种声音。这一回是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带着特别的节奏韵味，感觉就像是在千次百次的战斗中练就的步伐，同时对方也实在宣告，他或者她不再打算掩盖身形了。

“所以就是你打败两位泰伦，并将那些俘虏救了出去？”夜枭淡淡地说道。虽然是问句的形式，却没有丝毫疑惑，显然是已经认定了这个推测。而当他完成转身，看到对方身上的那身独特的作战服，他又一次表情有了变化。不是惊恐，却是惊讶，以及随后变换成来的警惕。“唔，你回来不，你不是那个失忆者。你果然还活着，蝙蝠侠。”

起初夜枭还将这个穿着蝙蝠侠战衣的家伙当作是几个月前猫头鹰法庭找到的那个身份空白的战士，也就是他用来冒充蝙蝠侠的家伙、梅和尼禄之前在找的格兰特沃德。可是夜枭随即也反应过来，或许被猫头鹰法庭送去洗脑之前的沃德也有差不多的战术素养、也能踩出类似的步伐，但由于洗脑的过程中发生了某种原因未知的意外，沃德已经从那个层次掉落了。而既然这个来者不是沃德，还带着恐惧气体，那应该就是蝙蝠侠本人了？

“我以为你会对我有信心一些，就像你对自己充满信心一样。毕竟，我们是不同世界之间对应的同位体。”再一次让夜枭惊讶，对方竟然这么说道。“听说你是我那不该存在的哥哥，而我是你那死去的弟弟？那就让我们来看看，夜枭和蝙蝠侠，托马斯和布鲁斯，谁才更应该留下来吧！”

嗯？蝙蝠侠，不，布鲁斯怎么会知道这些？还有，这种话也似乎不符合他的风格？

有那么一个瞬间，夜枭的脸上闪过了起码七八种情绪。怀疑、悔恨、懊恼、担心、害怕、甚至恐惧等等，可最终，它们全部化作了夜枭嘴角处一个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出现过的弧度。面对朝自己冲过来的蝙蝠侠，夜枭咧嘴一笑：“那就来吧，愚蠢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