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州,吴家。
几道身影从偏僻的小门进入了吴家府院。
里边吴耀母子老早就等候在此。
“见过小姐!”领头的是一个发须花白的老人,一身仆役装。
这老人虽然是李家的仆人,但地位并不算低,吴母也不敢放肆,郑重的说道:“三伯,这次又要麻烦您了。”
老人微微一躬身笑道:“小姐说笑了,老奴是下人,为小姐做事是应该的,何来麻烦之说。”
“话虽如此,但三伯毕竟跟父亲是生死之交,是长辈,您能来,我和耀儿都很感激。耀儿,还不来见过你刘三爷,他可是你外公的结拜兄弟。”李曦茹眼角有些湿润的道。
刘通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用那么多虚礼。小姐想怎么做,跟老奴仔细说一说,来时虽然老爷讲过一下,但不是太明白。”
“好好好,三伯,咱们先进屋,我跟您细细说一下,这事主要还是为了耀儿的将来。”
说着,李曦茹将一群人领进的吴家大宅。
入座之后,她说道:“三伯,赵元亓来到沐州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
刘通点点头:“不错,听老爷讲过,不过应该跟我们李家没有关系,是皇都那边权利倾轧的结果。”
“话虽是这样,但这对于耀儿来说却是一个机会。耀儿虽然有李家血脉,但毕竟不姓李,仅依靠吴昭阳的话,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所以才想请家里帮忙,为耀儿争取靠近赵元亓的机会,若是能得到他的青睐,收为麾下,一旦将来赵元亓将来登上大位,耀儿也算有从龙之功,能有个好前途。”
刘通笑了笑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小姐的心思,老奴也算明白了,那需要老奴做什么呢?”
“如今赵元亓住在乾龙院,本来我和吴昭阳的打算是为耀儿争得乾龙院护卫之职,这样便勉强算是踏上了赵元亓的战车,但此事偏偏被林崇虎那厮给截胡了,现在他儿子林素便是乾龙卫卫长……”
“这么说让老奴过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替小公子争夺这卫长之职,具体需要怎么做呢?”
说到此处,李曦茹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冷声道:“一个小小的林家居然敢挡我儿子的路,真是不知死活。三伯,这次让您来,是希望你们去袭击乾龙院,引起混乱,找机会杀了或者将林素重伤。如此一来,不管那林素是死还是伤,乾龙院遭人袭击,皇子受伤,他也会有护卫不利之责,然后我们再一运作便能让耀儿顶替他的位置。”
刘通静静的听着,最后叹了一声道:“对皇族出手,确实是一步险棋,他的身边应该会有高手守护,想要伤到他,有些困难。”
李曦茹自然也知道此举冒险,但收益往往是与风险相伴的。
“三伯所说我也明白,不过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林素,至于赵元亓那边,即使有高手守护,想必也不可能超过天位境,三伯只需纠缠住那人,不让他插手即可,剩下的交给其他人。或者对那名为凰清清的女子下手也行,她是赵元亓的族姐,若能伤到她,想必也能让赵元亓迁怒于林素和林家。”
刘通思索了一会儿,回道:“老奴明白了。林素就交给穆阳去对付,以他化元境的修为,杀那小子不过一击之力,剩下的人则拦住其他护卫,在派出杨冥去对付凰清清,哪怕结果再差也能杀了林素,只是后边你们争夺卫长之职可能会有些麻烦,甚至引起林崇虎的反扑。”
“后边的事就不用三伯担心了,若是连一个林崇虎都无法对付,那就算我瞎了眼,看错了吴昭阳这废物。”李曦茹自信的笑道。
“好!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
商定之后,刘通也不拖泥带水,定下了行动时间。
......
早上的一通激励似乎起了作用,朱天德白天外出巡视的时候,除了当值的士卒外,再没看到有闲逛的人,估计都已经跑回去修行去了。
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下午的时候,张然跑了过来,神秘兮兮的拉着朱天德来到了僻静之处。
“你那个功法还有简化版?”他没有废话,直接开门的见山的问道。
“不错,有什么问题吗?张叔?”
“额......这个。”张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烁的憋了几句后说道:“那简化版的功法我能不能传出去?”
传出去?
当然可以了!
朱天德巴不得将功法撒的全天下都是。
不过还是不能表现的太过异常,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捏着下巴假装思考似乎,在权衡利弊。
张然见状,立马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会随便外传,只是交给府内的私兵修行,那些都是我从军中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绝对忠心可靠,不会泄漏的。”
朱天德当然不在乎他会不会传出去,甚至巴不得他赶紧传出去,好为自己培养点韭菜。
“张叔误会了,并非是担心张叔会传出去,毕竟以张叔和我父亲的关系,我肯定也会同意。只是有一点我想问一下,张叔府上有多少私兵?”
“一千人。”
“一千!!”朱天德震惊的看着他。
你特么一个小小的副将,居然养了一千的私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个侯爷或者二品以上大员呢。
按照大周律法,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可以养私兵,且数目不得超过三百,三品则是五百,二品以上,以及一些公侯亲王顶格也才八百而已。
“这么多?张叔你挺有钱啊?”朱天德调侃了一句道。
张然摆摆手道:“什么钱不钱,那些人虽然成了我府上的私兵,但名还挂在军营,靠的是大周军饷来养。”
牛!!
朱天德恨不得给他竖个大拇指,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这家伙妥妥的就是一个贪官污吏,而且是胆大包天的那种。
不过作为张然的上司,林崇虎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计整个城备军都差不多都快成了他的私兵了。
一个小小的城备将军和副将做起事来都敢如此大胆,可见大周皇朝的官场有多腐败,恐怕他们都算是轻的了。
“张叔要尽管传授就行,不用专门来问我。”朱天德假装得十分大气的回道。
“得说得说,听你爹说这是你拆解出来,得给你打个招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