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飞向人道歉了。”不管他什么表情,她郁闷道。
柏少华放下书,双手自然搂着她。
“很正常。”
苏杏一怔,双手抵住身下结实的胸膛撑起来,目光与他直视。
“哪里正常?”
柏少华的态度依旧冷淡,但很有耐心,“她是上京求学,不是被人请去做贵宾,你以为京城跟云岭村一样想怎样就怎样?”乡人本质纯朴,就算有几个蠢人,眼界浅薄局限他们的能力。
苏杏语结,半晌才不甘心道:“明明不是她的错……”
“无关对错,你该知道物钢易折。越有本事的人越要学会退让,固执己见在那种环境会过得很艰难。她跟的那位霍老年轻时也吃过性格问题的苦头,所以要适时低头。”
“那她一个人在京城岂不是很郁闷?”她无精打采地躺回他的怀里,“要不我也去京城?”
“别,就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太长,让她忘了江湖险恶。”
苏杏再一次坐起来,白他一眼,“你意思是我拉低她的智商?”是不是想死啊?
噗,原本冷淡的柏少华绷不住表情了,嘴角噙笑之余仍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是情商,她做人比你机灵多了。”为逼出他的异能不惜窝在小黑屋几个月的人,这点闷算什么?
“秦煌据说也回来了,为什么迟迟不作为?他是见死不救的人吗?目的是让她看清局势,明白自己的处境。京城是首都,是个群英荟萃的地方,敢逞勇斗狠的人背后大有来头,低调藏拙才是真能人的拿手好戏。”
这个道理,昌叔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说过,可惜他不听。
直到不幸的事情发生……
亭飞本身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只是呆在苏杏身边太久了,习惯直接粗暴。关键的是,一旦出事,苏杏有本事给她撑腰甚至是带她离开,所以有些肆无忌惮。
一旦她清楚自己的处境作出反应,日后在京里的生活将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她学医的,而且医术高明,很容易被不知不觉地带入某个团体。
若没几分心机,她最好赶紧考证赶紧回到乡下来。
这些道理浅显易懂,但苏杏心里很不是滋味。先是欧美火辣女邻居,接着是拉低好友智商,打击对她有点大,瞪着少华的悲愤眼神中带有质问的倾向,和一点点委屈。
“既然我这么差,你看上我哪一点?蠢萌?”
若敢应是,她……
啊,对了,那张离婚协议书呢卧槽?!
被他左一个计划右一个计划,婚结了,该做的全做了,就剩最重要的那份协议书没拿。
“你不是差,”左手扶在她的脑后低头轻吮她的唇,熟悉的触感与味道让他情意回暖,“是直爽纯粹,我们喜欢你,是因为和你在一起可以很轻松自在……”
说罢吻住她,重重的,极力与她气息交融。
她把岁月活成诗和远方,让身边的人忘了人生应有的模样,导致心理一时绕不过弯闹了一场。等亭飞意识到这一点,自会扭转过来。
他也是。
如果不是出身背景,如果没有身后那群人,哪怕失感,遇到她的他很幸运……
正在肆意品味与情人唇舌交缠的甜蜜,忽然,他不假思索地扬起右手朝楼梯口方向优雅地虚空一划。咔嗞,监控室的一幅旖旎画面倏然成线,随后消失了。
松开她,两人抵着额头相视而笑,然后继续吻在一起。
“瞧,我就说是因为爱情……”
面对布满雪花的其中一块屏幕,爽朗的老管家乐不可支。
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清晰看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女孩的主动、任性与娇嗔,男人的冷静、耐性与情不自禁,情.人之间的眼神作不得假,这样还能说没有感情吗?
女管家倨傲地站着,白他一眼,然后优雅转身。
“我去准备晚餐。”
知道她心结已开,目送她的离开,站在原地的老管家感慨地按住胸口,哈,怎么办?他开始期待新生命的诞生了……
当天晚上,苏杏隐约察觉家中另外两名成员对自己的态度不一样了。怎么说呢,那位男管家阿奇尔笑容更暖了,而女管家曼妮——
“今晚还要不要我帮忙?”她淡淡地问。
“哦不用,谢谢,我已经全部做完了。”
一向是自己主动要求帮忙,对方难得的主动让苏杏受宠若惊。
柏少华和男管家见状,笑而不语。
就这样,他们多呆了一天,终于启程出发打道回国。
“希望下次你们能带着孩子们回来。”这是两位管家拥抱送别他们时说的话。
“尽量。”柏少华笑着回答。
而苏杏只能哈哈,孩子的事要随缘啊~。
他们刚走没多久,那位火辣性感的女邻居找来了,说邀请柏少华和他妻子一起参加乡村酒吧的欢乐party。
得知他们已经离开,她倍感失望。
女管家一如既往的冷淡,男管家一如既往的和善充满笑容,开始日复一日简单而枯燥的生活模式……
回来的路上,两人也是慢悠悠的,并不着急。
所以,尽管长途跋涉,他们依旧精神焕发地回到云岭村。刚进入村口,两人立马察觉村里气氛不一样。
十分的热闹。
貌似村里每一个角落都站着身材高挑匀称的女生,一个个长相不俗,看人的眼神淡淡的十分高傲的样子。
“由于三村的特色,市里把我们村也定为地区模特选拔赛其中一个赛场。在咱们村拍三天,你们回来得巧,今天是第二天,还能看一天热闹。”来接人的是柏少君,兴致勃勃地说着村里的变动。
“啊?那以后村里岂不是很热闹?”苏杏有点不开心。
“不会呀,就取几个布景,市里不支持咱们村的旅游开发,所以地址一律写梅林村。”连下棠村一并忽略,为这个村外又吵起来了。
那就好,苏杏松了一口气。
“苏苏,你们什么时候回你乡下?我也去。”柏少君小心避过石板桥上的美女们,问她。
“不知道,亭飞说帮我看个顺风顺水的好日子,正等她回复呢。”苏杏无奈。
正如柏少华所说,婷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爽快地向那两个泼妇道了歉,不用赔钱。不出两天,那场风波便如水一般平静。
“怎么突然想开了?”秦煌很惊讶。
婷玉嫣然一笑,“轻松些。”不必独自强撑,不能让自己的坚持连累人。
他们不是自己那个患难与共的小伙伴。
而俩泼妇的惩罚不会少,每逢雨天的关节痛够她们受的。她能治病,自然也能制造病痛,她的医德是治人,同时管治那些未开化的蛮夷之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