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这个世界的金属种类很多,有很多性能甚至远远超过前世的钢铁。因此,即使有类似的产品,也并没有钢铁的说法。
“哦,只是一种用生铁加工的特殊金属。”
“原来如此。”铁匠老头点了点头,没有再行追问。
但自从之前的秘法被证实他就越发好奇这个少年的来历了:“你真的是荒民?”
“不像吗?”石寒哑然失笑。
常年的风霜侵染,虽然实际年龄不过17,8岁,但是从外表看,他整个人除了棱角分明,体型匀称外,皮肤黝黑,除了一双锐利的眼睛,毫无亮点。
一黑毁所有,便是如此。
“像。你这张脸,和我都有得一比,哈哈哈。”
石寒:“…”
扎心了。
“好了小子,你的秘法我很满意,说说你的要求。”
石寒闻言,精神一震:“柄可握三拳有余,尾部略微内弯,刀身平直长四尺三寸,尖端略微外倾,和尾部形成平衡。”
“最重要的是,刀身需重…容我计算,唔,没错,是正好20斤整。”
初学御龙刀法,对于长刀有严格的要求,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和身体形成某种平衡,达到以身御龙的目的。
虽然因为缺少心法无法定心气,形成观想刀图,乃至三相合一。但是同样不妨碍石寒先行参悟上面的刀法第一式,从中借鉴一番。
同样的,也是为以后计,尽早适应手中的武器。
“行,如果只是这点要求,明天我就帮你打造一把,而且保你满意。”铁匠老头心情愉悦地拍了拍石寒的肩膀,然后大步朝着铁匠铺内部走去。
他刚刚得到一道‘秘法’,心中还有很多想法需要验证,哪有时间和一个荒野少年墨迹。
石寒也不以为意,就在铁匠铺门口不远处找了个可以避风的拐角,席地而坐。他将破旧的兜帽往头上一罩,就那么任凭寒风侵袭,靠着墙壁开始假寐。
体内的神秘内息随着自创的呼吸法,一如既往地孕养着。偶尔的,少年的手指会无意识地比划一番,像是在演练着某种武学技法…
一坐,便是一夜。
忽来西风化幽梦,飞雪只为寒冬舞。
一场北国人早已习惯的夜雪过后,万籁俱寂,银装满城寨。
早起的铁匠老头让几个学徒推开大门,进行清扫。而他自己,则伸着懒腰,望着仿佛永远阴沉沉的天色,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家里的那个废物点心,又是一夜未回。
突然,他的目光瞄到了围墙拐角处的一处奇特雪堆…
他有点惊奇,那是个什么东西。身为铁匠铺的管事,对于附近的一草一木他都一清二楚。这个雪堆的地方,原本肯定是没有堆放什么东西的。
他好奇地想去扫掉雪堆上面的积雪,看看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只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整个雪堆突然长身而起,一个带着满身积雪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老头怪叫一声,吓得直拍胸口:“你,你你,你谁啊?!”
随后,他惊骇地看着摘下兜帽拍打全身积雪的少年,整个人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你,是你?你难道再这里坐了一夜?”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之前石寒为了猎捕雪鹿,足足在积雪坑中把自己埋了一天一夜。
“老先生,对不住了。我一个流民,无处可去,就干脆再这里叨扰了一夜,海涵。”
老头子的脸色越发怪异,流民?流民有这样变态的身体素质,积雪之中静坐一夜,即使是武者仅凭身体也未必受得了。另外流民有这种修养的谈吐?忽悠谁呢?
“真流民?”
“是。”
但是看着石寒坚定、纯粹的眼神,他又陷入了疑惑之中。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管得有点多了:‘嗨,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关心他是什么人做什么。’
老铁匠定了定神,朝着石寒招了招手道:“既然你在这,那就跟我来吧,你要的武器,昨晚我已经给你打好。”
两人穿过外堂,一路朝着铁匠铺的里面走去。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从事锻造生意的成规模作坊,内涵足以容纳几十口人的庭院,别有一番气象。
和外面的冰天雪地不同,为了降低热量流失,铁匠铺的后院砌筑起来数道高高的围墙,将筑炉区重重包裹。这种布局导致庭院中的温度比外界高出很多,几个孩童甚至穿着单衣在彼此嘻嘻打闹。
“滚滚滚,别到这里来玩,掉进炉子里当心当碳烧咯!”
石寒神情怪异地看着赶小鸡一样赶走几个顽童的老者,心底莫名疑惑,于是开口道:“老先生,你把我带进后院,是…”
老铁匠整个人一愣,呆住了:“对啊,我,把你带进来做什么?”
两人顿时相对无言,莫名尴尬。
老铁匠叹了口气:“唉,小伙子,你看我几岁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老头在想什么,但石寒还是重新打量了他一番,看着红光满面的老者,轻声说到:“老先生,年富力强,五十上下吧。”
“哈哈哈,年富力强,好一个年富力强。我,今年已过古稀,七十有一。可怜我老头子一把老骨头,还要每日…唉,不说了不说了,小伙子,如不介意,你可以叫我一声铁伯。”
石寒不知道,之前雪夜静坐的一幕,让铁伯对其心生了好感和欣赏,他很明白一个毫无修炼的痕迹的年轻人能够在雪夜中静坐一晚代表着什么。
这就如同发现了沧海遗珠一般让人欣喜。
再加上心中的愁苦,和似曾相识的记忆,才让他在精神恍惚下,将石寒带至家中,于是就有了眼前一幕。
或许是老者始终表现地毫无攻击性,也少年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迟疑片刻回到:“铁伯,小子石寒,你可以叫我小寒,或者寒小子都可以。”
“好好好,寒小子,我来问你,你可听说过铁山盟。”
石寒摇头:“没有。”
铁伯心中一乐:“哈,看样子你还真是荒民,啧啧啧,真是个怪人。那我再问你,你可有师承?”
“也没有。”
“您老,是武者?”
“什么武者?我是让你跟我学着打铁,怎么,你还不乐意?”铁伯脸色稀稀拉拉的胡子都被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