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想了想，将自己的森罗六境阵盘扔给了宫白发。

“这东西，有点鸡肋，不如给你吧。”

森罗六境盘，对实力比石寒低的人，简直无敌。但是对神魂比石寒强的，却很鸡肋。最多只是消耗下对方的魂力。

以石寒的神通和力量，同级别的很难是对手。

况且，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研究道阵的副产物，费点心力完全可以再造。

宫白发大喜。

他对道文基本就是熟悉而已，根本没这闲情去研究。根据功法走，不断获得感悟和强化神魂就行了，哪像石寒此前，为了催化功法自己去重头到尾去理解道文，还有延伸的阵法。

这东西的难缠，他早已见识过，如果配合上自己魔塔的强大力量，完全可以形成可怕的互补效果。

虽然将森罗六境盘上的阵势搬到魔塔中，同样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心力去理解、扩展。

但总比自己从头到尾快多了。

也就是石寒之前有‘先天神魔的残魂’帮助，才能那么快理解。

宫白发将森罗六境盘融入自己神魂之中，细细感悟了一番后，越发欣喜，开玩笑地说道：“这下好了，你是大天魔，而我，就真的成为了镇狱魔王。哈哈，合该我二人遗祸无穷啊。”

石寒哭笑不得。

没有了红瞳这个干扰，两人行进的效率大增。

十天时间，转过三座大城。

所见之处，皆是人间惨剧，人如猪猡，常纲崩溃。

宫白发面无表情地将一批被圈养的幸存者收入魔塔之中。

他将九层魔塔单独化出一层，让这些人在新出现的阵势之中，陷入幻境，忘记了现实的残酷和不幸。

而石寒，则挥手带出一道道元气形成的火焰，将一座庞大的城市，化为一片火海。

即消除这满城被两人杀掉的妖魔，也埋葬更多的人类尸体。

即使心智如他这般坚硬，在这种面对自身族群灭顶之灾的时候，都无法保持淡定。

杀戮，就成了两人唯一的选择。

石寒已经忘了，自己这十天里，杀了多少妖魔。

天魔母树的力量却没有多少增长，因为杀地太快太疾，根本没时间吞噬这些妖魔的精华。

天魔吞噬，也不是万能的。

好歹得有个过程。

宫白发完事之后，心情沉重的对石寒说道：“走吧。去...下一处。”

他虽然喜欢杀人，也曾经在入魔时杀了太多人。但，眼前的杀戮，不一样。

“不用了。”

石寒冷静地摇了摇头，说道：“第一座城，我们救了百万人，第二座城，有三十万，而现在，只剩下几千人...”

他不由自主地捏紧拳头说道：“已经，没有人了。而且，你也的魔塔毕竟不是原先的内世界，其中规则需要你自己去维持。再多的人，你供养不了了。”

石寒自己仅仅是神魂一境，根本无力救人。

而偏偏，宫白发将自己的内世界转化为灵器，也容不下太多的人。如果不是石寒给的六境盘，让他将收进去的人圈在简易的幻境中的话，他根本无法安置那么多人。

况且这些人维持性命的消耗，都要宫白发维持。

以至于，他一身力量，几乎全用在维护魔塔稳定上面。

宫白发默默点了点头，同意不再如此瞎转下去。

两人，已经尽力。

而且这些城市中的妖魔不过是些底层妖魔，根本于大势无益，杀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走吧。。”

石寒眼神一冷，身后魔魂浮现和他合二为一，然后原本复杂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神魂联系头顶模糊的太白域，一步跨出，身形就已消失不见。

虽然在无法借助太白域星光的力量进行跨星域穿梭。

但，无论是进入星界，还是原先的空间隔层之中，都不受影响。

这同样是借助星光的力量撕裂空间，和星域穿梭唯一的区别是，无法联系到别的星域，进行穿梭罢了。

宫白发同样抓住魔塔，塔魂瞬间代替他的意识，将其一身气质尽数转化。

一种偏激和残暴，随着妖冶化的面容，渐渐浮现。

和石寒的毫无感情不同，此时的宫白发白色的长发披散开来，眼神之中全是对杀戮的渴望，和厌世的愤恨。

他冷笑一声，同样借助朦胧星光力量跨入空间隔层之中。

两人一进来，便迎来了大片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虚空之中，漂浮着海量的妖魔修士，渭泾分明的分成两片区域呆着。

空间隔层没有距离的概念。

看到的人可能离自己很远，也可能很近。

偶尔，有残境一样的幽光从石寒身侧一闪而过，像是在河流中随波飘荡的悬浮物一般。

这些，是一个个出口。

但因为没有空间的缘故，谁也不知道出去会出现在太白域的什么地方。

但没人这么干。

这等于瞬移，即使入道境的强者的肉身，都承受不了瞬间跨越几千几万里带来的撕裂感。

石寒神魂一动，伸出手，朝着身后自己进来的那道依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光波一抓，它就化为一团光芒，被石寒吸入体内。

如此做，可以让他下次找到自己来的地方，待出去的时候只要激发它，就会回到原地。

宫白发自然同样收起了自己来到此间的坐标。

他倒是可以从这数不清的出口，选择任意一个出去。他逆反先天的神魂已经脱离天地的束缚，完全可以承受的住这种反噬之力。

但肉身就不行了。

一般，除非迫不得已，入道境的修士也不愿意面对肉身破损的损失。

臭皮囊，修复也要消耗魂力的。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气势强大的存在。

其中妖修占据大多数地盘，在这距离概念诡异的空间中这里一堆，那里一丛。

偶尔，石寒二人头顶的虚空像是河流一般，视界一转，就像是多了一面镜子一般，突然就会出现一堆妖修。

但偏偏很快，他们就会变得真实，似乎一开始就在那边一样。

“诡异的空间夹缝...”

原本应该始终存在的星光，在进入这里后就溃散掉了，因此这是石寒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