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彪形大汉浑身一抖,有些茫然地回过神来,然后下意识地接过石寒递过来的一包银两。
“对了,兄弟怎么称呼?”石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王,我姓王,王三彪。”彪形大汉摇了摇有点晕眩的脑袋,然后一拍胸脯,笑着说道:“这一带都是我罩的,兄弟你租了我的店,以后就是半个自己人了。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另外房契明天我会让人准备好,和店面一起交给你的。”
“好的,王兄弟。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好的,好的,兄弟慢走,慢走。”
几个人点头哈腰地目送石寒离开,然后浑身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王三彪身后几人满脸疑惑地对他说道:“头?刚才那人,租了我们的房子?”
“咦!是啊!那房子,租出去了!?”王三彪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银两,顿时高兴了起来。
几个人,就那么像弱智一样,开始欢欣鼓舞起来...
旁边几个一直缩在一边,不敢说话的摊主,茫然地互视了几眼之后,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王三彪平日为人就是个笑面虎,非常冷厉残忍贪得无厌,什么时候,如此行为如此...逗比了?
就好像,脑子,坏掉了?
几天之后,崇湖城外围,有个叫莲花巷的地方,发生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曾经占据这一代的一个混混头目,据说因为胡言乱语行为失当,得罪了御圣宗的一名外门弟子,被当场打死。
与此同时,一家口碑非常好的木雕店,也在莲花巷的某个偏僻街角,落地生根...
广袤神州之上,有一国,名为镇龙。
神州浩瀚,不知其广,一国一地各自盘踞其上,多如过江之鲫。
镇龙国立国三百载,占地万里,也算一方豪强。
这一日,镇龙国国都之中,来了一行身穿墨衣的武者,为首一人为一银发老者。老者衣带缥缈,气质出尘,及胸长须根根银亮,尤其是他的双眸,犹如星云密布,让人见之神魂具颤。
他束手于背,望了一眼雪璃城高大巍峨的白玉城墙,脸色复杂地对身后一众弟子说道:“二十年前,你们的大师兄入雪璃界两大秘境之一的隐龙窟中历练,不仅没出来,还遗落了门派最重要的黑煞刀。你们此去雪璃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要为我黑煞门,找回当年遗失的镇宗宝刀。”
“是!”
身后八名黑衣弟子,齐声应是,随后一脸狂热地望向雪璃城高空之中,一道从遥远天际之上的星海中,被牵引下来的虹光...只要借着这道虹光,他们就可以进入那个小世界,据说,那是一个时间比例和神州不同,又可以肆意纵横的世界...
。。。。。。
笑笑,踩着凳子从柜子上部,拿下一个小小的紫色木偶。
手指略大的木偶使用紫金色的特殊木材雕刻的,这种木材极其坚硬,堪比精铁。
这通体紫金色的木雕经过石寒精心打磨之后,透露着一股莹莹的光泽,看上去就像宝玉一般。
她小心地观摩了一番这个看上去活物一般的紫金色小兽,上面隐有雷纹,外形看上去像一直憨态可掬的大狗...
然后一把塞进了自己的挎包之中,低着头朝店外走去。
在店门口搓木头的石寒抬起头,看了一眼小丫头的身影,露出了一丝笑意,笑得意味深长。只是这笑容却有点勉强,隐隐有种心痛的感觉。
“败家丫头,又偷家里的东西...”
笑笑拿走的紫金雕像,个头虽小,价格却远超黄金...
至于她拿去做什么,石寒不用想也知道,但他却没有丝毫干预的打算。他手上的活不停,嘴里狠狠地嘀咕着:“也好,就当是...长点教训。”
“掌柜的,我们老爷要的三套福禄寿三十六件装雕像组,做完了没有啊!”
石寒手一抖,顿时感觉到了生活的‘艰辛’。门外,虎视眈眈的几名仆从模样的人,正在催着石寒,赶紧干活!
他面色一苦,立刻赔笑道:“快了快了,再给我三天时间,保证交货。”
“哼哼,你三天前,还有三天前的三天前也这么说。要知道这是我们老爷准备送给御圣宗长老的礼物,你今天要是不交货,别想关门!”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冷笑着看着拖进度的石寒,抱着手臂,弹了弹手指。
他的身后,数名家丁立刻将拳头捏地嘎吱响,围了过来。
“生意人!千万不要动粗!”石寒哀嚎一声,赶紧埋头认真干活。
这一年来,随着名声远播,石寒的雕刻屋生意越来越好,各种订单纷至沓来,让他整日忙地脚不沾地。
尤其是最近,石寒的雕刻渐渐被一批高级玩家垄断,像这种一来就是几十件的订单虽然赚头很大,但也渐渐的,让他感觉不到生活带给他的快乐了...
而他,就像真的忘了,自己曾是一个,武者...
笑笑才不管石寒有多忙,一年来好吃好喝滋润下,小丫头窜高了大半个头不说,曾经的饥黄面瘦,也被肉嘟嘟的包子脸取代。
唯有两只大大的眼睛,偶尔会闪过一丝不属于她这样年龄的忧郁。
大半年前,笑笑在附近寻找被人偷走的小羊时,遇到了一群流浪儿。
然后,可能是曾经同样的艰辛生活,让笑笑打入了他们之中,成为了这些流浪儿的‘大姐头’。
年龄最小的,大姐头。
这群流浪儿,一开始时,只有五个,但不到半年,就增加到了将近二十人。
今天,据说又有新的成员要加入,身为大姐头,当然要,请客啦。
所以笑笑,就再度拿了店里的雕像,转道带着等在门外的‘手下’,去了当铺,准备换取一笔银两。
今时不同往日,石寒的雕像,随便一个都是几十两起步,更何况,是用珍贵的紫金木料雕刻的精品?
尽管石寒从来不管她从店里拿了什么,但笑笑,却一直有种负罪感,总是格外小心,生怕被人发现。
“二十两?”笑笑不满地说道:“掌柜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
当铺掌柜皮笑肉不笑地,朝着笑笑背后的两人打了个眼色。
一个身穿蓝色棉衣的十五六岁少年,立刻弯下腰,凑到笑笑耳边劝到:“大姐头,不少了,这东西这么小,我觉得二十两,掌柜的价格很厚道了。”
笑笑迟疑了一会,伸手在当铺掌柜递过来的单据上按下了一个小小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