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竟然看到这样诡异的一幕,吃惊的我嘴张得能够塞下一个鸡蛋,这到底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我眼花了了吗?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动物,可这人竟然拥有这么神奇的能力,能让一个已经死掉的蛇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忙用手揉了揉眼镜,没错,那大蛇还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儿,只不过没有刚才激烈了,眼前的一幕,估计说出去都没有人信吧。
接下来的事情,更让我吃惊,眼前的大蛇竟然在挣扎后,像是恢复了活力,遒劲的身躯充满了力量,卷的尘土冒出来一阵土烟,真是死后重生力量无穷。那条蛇活过来后,吐了吐信子,两个圆溜溜的眼睛也恢复了光彩,蛇头探出的更频繁了,硕大的三角脑袋紧紧贴合地面,左探右探,疯狂的接收者信号。
忽然,它扭头朝着身后游去,它该不会是发现我了吧?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心脏在胸腔里不住的扑腾,听我奶奶说,蛇可是非常厉害的,视觉不大好可这蛇信子能远远的嗅到猎物的存在。
蛇头不住的朝着我的方向前进,我动弹不得,稍有不慎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这可是以前经常偷柿子得出的经验,别的小伙伴看到人就跑,而我则会就地找掩体躲藏,这样一来他们的注意力全放在逃跑的孩子身上,不会在意那个草垛子后面还藏着一个小娃娃。
我继续不动声色,期望能躲过这一关,可那蛇嗅到寨子自己洞口的时候就停了下来,蛇头猛地朝后方一甩,竟然径直朝着男人咬了过去。
男人也没想到这刚救活的大蛇能朝着自己的来上一口,这可不是现实中的农夫与蛇吗,男人一个转身,几经辗转腾挪,一张那根不方便的腿做支撑,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过是稍稍一瞬,复又恢复了冷漠,随即冷哼一声:“畜生,还敢咬我?”
一个腾挪过后,蛇头扑了个空,男人一跃而起,直接骑在了大蛇的头上,右手不知道哪里抓来的笔,黑灰色的笔尖,暗红色的笔杆,类似于一根毛笔,可比毛笔小的太多了,约莫也就十厘米长,指头粗细,上面缠着一条黄色的小细蛇。笔杆晃动期间小蛇还紧紧的围绕着笔杆在转圈,企图更加牢固的绕着笔杆。
一手按着大蛇的头,一手连忙用笔往蛇头的正中心招呼,忙的不亦可乎。
这是干嘛呢,如果不是这条大蛇,这小沟里,草从间,一个男人拿着一根毛笔,总感觉不是拼命的样子,太阳的照样下我想起了叫我们语文的老师,一个秃头发老头就是这样举着毛笔在我们面前龙飞凤舞,每次他讲书法课,总是要先放屁,惹得严肃的班级哄堂大笑。场面一度极其尴尬。
一瞬间岔了神,忘记自己此刻处于什么危险地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笑出了声,连忙捂嘴看向骑蛇的男人,这一看不要紧,男人的笔戳中蛇的眉心处,两手还在摆着姿势,似乎是刚刚得手,而那条大蛇变得更大,成了完全的白色,蛇肚子和蛇头还能看到竹签子,它竟然成了一个纸糊的假蛇。
男人此刻已经打得火热,帽子也掉了,大黑框眼睛不知道去哪里了,他那一双眼睛此时正在密密的树叶间寻找着我,更不巧的是,他的眼睛经过我藏身的地方不动了,直直的看着我。
此时一张大脸完全没遮挡的显示在我的眼前,这个人,浓眉大眼,国字脸,一口厚厚的嘴唇差点占据脸部的四分之一,嘴巴的一侧还有一颗黑痣。
张老头儿
我的脑海中蹦出他的名字,他这张脸我不知道害怕了多少年,每次爬寨子最害怕遇见的就是他,他也是无数村里孩子的噩梦,到现在孩子们还是看到他就躲得远远地,晚上哪家的孩子不睡觉,妈妈奶奶保准说,你再不睡觉,就叫你张爷爷把你拉进寨墙里喂野狼。
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单是想到他的名字都害怕,别说被他这一双鬼眼盯着了,想都不想我急忙翻身跳下寨墙里面,而他在寨墙外围,想要追上我也得费点劲。
凭他那双脚,爬坡估计很费时间,我赌的就是他没我快。哈哈。
“站住!”
后面的大喝声不绝于耳,傻子才站住呢,我一回头你不就看到我是谁了吗?你那神奇的手段要是知道是谁,还不得把我杀了啊?
想是这么想,我脚下也没停,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直到跑到没人的空屋子旁边,才敢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
哈哈哈,莫名有种快感,血液里沸腾的刺激与激动,冲击着我的心脏,再次站起来腿脚都有点不受使唤了。不敢多歇,抖抖脚做做转脚踝运动,又撒开了腿狂奔。
一口气直接跑到那女人家,女人家里今天人更多了,算了下日子今天是第三天,应该是出殡的日子。果不其然,一个很大的枱棺工具落在院子里,院里的人都在转悠着忙。
我赶紧拨开人群,去找那婶子,现在要跟她说明情况,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婶子在放棺椁的大堂,不敢迟疑,熟门熟路的径自走了过去。
只顾低着头赶路,一脚快踏进门槛我才抬头,这一看不打紧,除了抹眼泪的身子,她的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人,国字脸,大黑眼镜,他,他不是在我的后面吗?怎么比我跑的还快!
女人身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寨子旁边追我的张老头儿!
我整个人惊呆了,瞳孔都激动地放大了许多,他是人是鬼,怎么这么快!
而张老头的身边,竟然飘着一个魂,这魂灵有些狼狈,身上衣衫不整满身的黏性物质,说不好听的,就像是小猫吃进去又吐出来的小老鼠一般,浑身湿漉漉的,头发散落一脸,低着头,完全看不清他的脸,更别说辨认出他是谁了。
可他这身衣服确实那么眼熟,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他正在看着死者,说不出的孤寂感,我这一看才知道,他原来就是死者,那个七窍流血死掉的男人。
“小霞,你不要伤心了,人死需入土为安,今天也是他出殡去往另一个世界的日子。别伤心了。”说完还安慰的拍拍女人的肩膀。
屋里的人很多,我一个小孩子冒冒失失的跑进来,倒也没引起多大的注意,所有人都因为声响朝着我看了一眼,然后就又恢复了悲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