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经过刘老的介绍后,莫问才知道女孩叫柳馨,父亲是军区的一个司令员——柳天宁。
或许刘老有意隐瞒柳天宁的病情,有试探莫问的想法,对柳天宁的病情只字不提。
很快,车子行驶进蓝水军区驻富州部队的干休所,看着门口那些肃然起敬的军人,莫问也收起了轻浮的笑容,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窗外的世界,富州的一草一木,都仔细地观察着。
二十年前的模糊记忆,有很多都在爷爷在叙述之下才有了一丝朦胧的印象。
“莫医生,以你的医术,如果在医学界的话,肯定大有作为。”刘老一直都在观察着莫问的表情变化,此时快到目的地了,刘老微微一笑说道。
要把莫问拉拢到医学界里来,刘老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就好像一个武术宗师,看到一个练武的好苗子,自然想纳入自己门下,那以后名声大震天下,就是指日可待了,还有就是以莫问的医术,有个什么疑难杂症啥的,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
就在刘老盘算着这些小九九时,却听见莫问说道:“我是一个没有执照的土郎中,进入你们所谓的医学界,我没兴趣,爷爷说过,现在的社会,人与人之间,都太虚伪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为了自己的名利,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自己的亲人!”
“就凭你,恐怕医学界也容不下你这种流氓!哼……”柳馨听到莫问的话,在一旁冷冷地讽刺着。
“现在……你非常需要我,这就够了!”莫问咧嘴一笑,脑海里不禁又浮现起刚才无意间看到的胸前美景,笑容也就变得更古怪起来了。
“哼!”柳馨冷哼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话的语气变得冰寒几分:“如果你治不好的话,我会让你后悔的……”
“如果我现在反悔呢?”莫问笑看着柳馨问道。
“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出尔反尔?”柳馨怒了,说实话,她是既担心莫问治不好父亲的病,又怕莫问随时反悔,不给父亲治病。
“是不是男人,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反正我不介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以身试真假’……”对于柳馨这种千金大小姐,说实话,莫问没有任何好感,所以一见柳馨与自己斗嘴,特别想看到她生气的样子。
“你……”柳馨想发飙,可是又担心莫问真的反悔,只是在怒意之下,骂了一句:“流氓……”
突然,车停了,柳馨脸色微微一变,认真地转过身,望着莫问,说道:“请你一定治好我爸爸的病,拜托了……”
这一刻,莫问竟然对这位大小姐没有刚才的厌恶感,反而在柳馨的眼神下,看到了一位女儿对父亲的爱,还有她内心的脆弱与祈求。
微微一愣,莫问真诚地对着她点了点头,应道:“好的,我会尽力的!”
前座的保镖下了车,为莫问等人打开车门。
入眼之处,是一座仿古的小楼,在南方,这种房子很难见到,一处小院子,四周种满了花花草草,门前还有两颗大榕树,应该有百年之久了,小楼以古代的风格而建,从外表看,整洁大方,绝对有经过定时维护过。
路旁有很多穿着军装的人在巡逻着,不远处是一大片的草坪,在这仿古小楼的右侧,是一个池子,旁边种着几株果树,枝头挂满了半红半绿的果实,这玩意到底是啥东西,能不能吃,莫问不知道,他知道这里他娘的是神仙住的地方,有身份、有地位、有钱就是好,可是这里再怎么好,空气也不如山里的空气新鲜,没有一点污染。
莫问在柳馨、刘老的带领下,走进了小楼,里面的装饰没有什么特别,很朴素,不过却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不一会,莫问跟着柳馨、刘老走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突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刚才的淡淡花香,瞬间被这股恶臭掩盖,让人随时都有一种呕吐的冲动,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恶臭。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声从屋内传来:“他爷爷的,这么痛苦还不如让我死在战场上来的痛快呢……”
站在屋外,莫问听到这个柳天宁的喊叫声,出声就骂人,跟爷爷倒有几分相似。
摇摇头,莫问哑然失笑道:“这老头子挺实在的。”
说起来也奇怪,刚才柳馨还对莫问百般刁难,现在对莫问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莫医生,我父亲的身体里会流出很臭的血水,进去以后,您请多担待!”
莫问对此,也挺意外的,微微一愣神下,点点头,没有像别人来此那般捂住鼻子。
他好像对这股恶臭并不排斥,也没有任何难忍的表情,快步走在了刘老与柳馨的前面,进了屋内。
当莫问到了柳天宁的屋子里的那一刻,瞬间被屋内的情景给震撼了,只见房间的铺陈很简单,只有一张实木床,床下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脸盆,一个满鬓白发的壮硕老头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而他身边则站着五六个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这个老头应该就是柳天宁没错了。
此时,柳天宁的大腿裸露,在大腿的正中央,一个已经糜烂的伤口,直径竟然有六七公分宽,这伤口此时正在往外冒着血水,好似一口泉眼,在往外冒着源源不断的泉水,这种场面,是谁看到后都会感到害怕、恶心,而莫问却没有这方面的反应,还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惊呆的话:“血水尽管让他流吧,你们这么捂着,给伤口清洗……这对病人没有一点好处的!”
“那你说怎么办?”在柳天宁身边的其中一名医护人员看了看莫问,似乎对莫问有着一种大家都有的藐视态度。
“暂时我也没办法止血!这种病,就算是请下大罗神仙,也是止不住的!”
这时,痛苦不堪的柳天宁,这才注意到有陌生人进入他的屋子,带着那痛苦的表情,问道:“你是谁?你也是馨儿请来的医生?”
没等柳馨、刘老介绍,莫问先宾夺主,淡淡笑了笑,走上前去,一边用手轻抚那流着血水的伤口,一边不屑地说道:“是的,我是一名医生,我叫莫问,是你女儿和刘老,特意请来给你看病的……”
那名医护人员有些难以置信,皱眉讥讽道:“有没有搞错,这么年轻也出来骗吃骗喝?我可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刘老就很不客气地对之喝道:“闭嘴,我请来的医生,能是庸医么?能是江湖骗子么?”
那名医护人员马上闭上了嘴巴,目光阴沉的望了莫问一眼,心里嘀咕着: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有没有几把刷子。
莫问倒没有在意,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布包,只见他动作娴熟地打开布包,取出了银针,没等柳天宁反应过来,他就在柳天宁的太阳穴、大腿、脚底、手背上,扎了九根银针。
动作之快,无人能及,穴位之准,就连刘老也望尘莫及。
“你……”柳馨见状,紧张地猛扑上前,瞪大眼睛,看着父亲身上被扎了这么多针,看着刚才痛不欲生的父亲,脸部扭曲的表情肌肉,瞬间松弛了下来,她既高兴又害怕,紧张地问道:“爸,你感觉怎么样?”
柳天宁还没缓过气来,他感觉有一股冰冰凉凉的东西在他身体里流动,很舒服,痛苦的感觉,就在银针扎入他体内的那一瞬间,被这股冰冰凉凉的东西掩盖。
那摸样,好像就剩下一口气似的。
“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说话间,柳馨扬起她那娇嫩的小手就朝莫问的脑门拍去。
“喂!你别冲动,你没看到你父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么?”莫问一伸手,扣住了朝他扇来的小手。
“馨儿,别胡闹!”柳天宁正捂着心口长喘一口气,看见女儿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医生无礼,赶忙发出微弱的声音:“我现在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了,我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了,让他给我治……”
柳天宁的声音,好似一杯蜜流进柳馨的心里,她的脸上再也看不见一点冰冷,只剩下浓浓的担忧,紧蹙的眉头松弛下来,望着莫问的眼神,都是歉意。
当然刘老也很高兴,他也走到了莫问的身后,用一种高兴的语气问道:“莫神医,这病你能治么?”
莫问伸出手,搭在柳天宁的脉搏上,没有急着回答刘老的话,房间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说话,似乎在等着莫问的回答一般。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左右,莫问松开了搭在柳天宁脉搏上的手,回头说道:“这不是病,是被人下了蛊!如果不是老爷子身体好,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蛊?”刘老与柳馨震惊地从嘴里蹦出一个字。
“对,这是一种蛊术,也就是我们民间所说的‘降头’,请问,病人在每年的秋天,是不是在伤口处,会爬出五毒之虫!”莫问点点头应道。
“对对对,你说的一点没错!医生你可真神了……我这病……有救么?”柳天宁拼命地点着头。
“莫医生,可我们也请过会蛊术的那些高手看过,他们也束手无策呀!”柳馨对莫问的话有些质疑,如果是蛊术的话,那为什么那些蛊术高手却治不好父亲的病呢?
“柳小姐,你父亲所中的是‘死降’,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找到五毒母虫,将其杀死,那你父亲就得永远接受这种痛苦的折磨,一直到死,就算是会蛊术的人,也解不开这种五毒虫蛊!”莫问很无奈地说道。
“莫医生,莫神医,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爸爸,呜呜呜……你能看出病因,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说到激动之处,柳馨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
“对啊,莫神医,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治好老爷的病!老朽感激不尽!”说着,刘老也对着莫问深深地一鞠躬。
“放心,老爷子所中的五毒虫蛊,我能解。”莫问伸出手,取过放在床头的一双橡皮手套,接着就用手抠了一下柳天宁的伤口,说也奇怪,刚才痛不欲生的柳天宁,在莫问这么大力道的抠动之下,却一点感觉不到疼痛,反而还觉得有一股温暖的力量传来。
“真的吗?”
“治好你父亲,你愿意嫁给我么?”
“……”柳馨脸色一红,随即转涕为笑:“扑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哼……快点看病吧你……”(未完待续)